王秋会不明白了,她怎么就会遇上了坏人?
自己在旅社就起来上个厕所,就被人迷晕了。
等醒过来,嗓子被人毒哑,手脚还被人铐上了铁链。
她也没做什么缺德事啊,怎么就遭了这么大个报应。
就在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时,开门的响声引起了她的注意。
黑漆漆的房间,瞬间被照亮,一个高大的身影笼罩了光亮,一种压抑的感觉让她浑身一颤。
有种可怕的预感从心底陡然升起。
她缓缓抬眼望去,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正色咪咪的看着她。
男人露出了猥琐的笑意,戳拳磨掌朝她靠拢。
“唔唔唔....” 王秋会知道那个男人想要对她做什么。
她惊恐地连连后退,一边摇头,一边发出了沙哑的低唔声。
退到了墙角处,退无可退后,她蜷缩在了一起,害怕得浑身颤抖着。
“嘿嘿....小娘子别怕,哥哥会疼你的。”
粗壮的男人三下五除二,脱掉了自己的衣服裤子,大步上前抄起王秋会,就将她甩在了硬邦邦的木板上。
他激动又兴奋地扑了上去,胡乱开始撕扯起她的衣服来。
“唔唔唔....” 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还被人绑起了手脚,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无论她怎么挣扎反抗,浑身的衣物很快被那男人撕扯光。
她就像被人按在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整个房间里,除了她绝望的低吼声,就是男人那得逞的笑声。
还有木板的嘎吱嘎吱声.....
被男人侵犯后,她蜷缩在木板上,连哭都懒得哭了,就这么眸光呆滞的看向前方。
她以为这样就算完了,没想到这个男人出去后,紧接着接二连三的男人排队跟着进来.....
这样暗无天日的日子,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她有了妊娠反应后,才被换了一个还算干净点的房间,也没有男人再去碰她。
每天有人按时给她送吃的,带她出去上厕所。
在她肚子显怀的时候,有个胡子拉碴的瘦男人用两百块钱,将她买走。
瘦男人将她带回家,对她还算可以,除了限制她的自由,吃的喝的一顿也不少她的,偶尔还给她炖点鸡汤补补。
从男人口中,她知道自己这是被他一送一了,买个大的送个小的,男人是个没有亲人的老光棍,还不能生育,一辈子的积蓄都用来买她了。
所以希望她好好跟他过日子,他会将她肚里的孩子,当作亲生的来养。
起先王秋会还挺老实的,就像认命了一般。
因为她想着,就她现在这样,哪怕有幸逃回去,那秦子枫也断然不会再要她了。
可这人呀,一旦无忧无虑后,就会开始胡思乱想。
她骨子里的那些不甘,怨恨,慢慢又开始萌芽,很快填满了她整个心灵。
她将自己的不幸,全都责怪到了别人身上。
假如秦诗晗他们留她住下,她就不会去姑妈家,就不会跟姑妈起冲突,就不会住旅社,就不会被坏人掳走。
就不会有那些暗无天日、任人宰割的悲惨境地。
就不会沦落到和一个又丑又老的臭男人在一起。
她不好过,凭什么让他们好过?凭什么?凭什么?
有了想逃走的冲动,她在晚饭的汤里,加了在院子里找到的老鼠药。
兴许是她心太急了,加得有点多。
瘦男人就尝了一口含在嘴巴里,感觉到味道不对,直接吐了出来。
还厉声质问她:“我煮的汤,刚才尝过不是这个味,我去盛饭了,你是不是加了什么进去?”
王秋会自然不会承认,她眼神躲闪,连连摇头。
瘦男人眸子聚了聚,似信非信的将汤倒在了大黄碗里。
大黄摇着尾巴大口大口的舔来喝掉,转眼间就口吐白沫浑身抽搐着躺在了地上。
瘦男人一看,猛地将汤碗砸在了地上,摔了个噼里啪啦作响。
目眦欲裂的瞪着王秋会,“你还敢说不是你加了东西?”
说着,瘦男人大步来到院子里,搜索他放的老鼠药,在放老鼠药的洞口旁,就瞧见了比他小一号的脚印。
很明显是女人来过了。
他气得折返回到了堂屋,愤怒地将桌子掀翻,咬牙切齿的骂道:
“你个臭婊子,老子好吃好喝养着你,竟然想毒死我?”
王秋会吓得泪流满面,连连摇头摆手,发出“唔唔唔...”的低唔声。
“毒死我,你就能跑得出去?看来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以为我是吃素的?”
言辞间,瘦男人随手抄起扁担就朝王秋会的腿上打去。
打得她跪趴在了地上,他似乎还没有解恨,还在不停往她腿上一下一下的打下去。
想想刚才这女人比划要给自己做饭。
幸好他警觉性挺高,才没让她得逞,若不是,刚才让她做饭了,每个菜里给你放点老鼠药。
可能他现在已经一命呜呼了,越想越气不过,瘦男人还加大了力度朝她腿上打下去。
打到最后,瞧着她双腿血肉模糊了,他才停了下去了。
而王秋会由于过度紧张,又被瘦男人用扁担这样狠毒地抽打,导致怀孕七个月的她,羊水破了,当即就见了红,要生产了。
瘦男人见状,将她抱回了房间,打了热水,烧了剪刀,自己为她接生。
肚子的疼痛,加之双腿的疼痛,王秋会痛得浑身直冒冷汗。
她后悔了,自己太冲动了,只想到尽快逃离这个牢笼,没顾及到肚子里的孩子。
钻心般的疼痛,让她痛晕厥了过去。
瘦男人担心孩子不保,连忙抱着她飞快奔出了家。
迷迷糊糊中,王秋会好像听到有人喊她使劲儿,使劲儿。
她下意识的使劲,而后她听到了婴儿的啼哭声。
再后来,她又陷入了昏迷,再次醒来后,她又身处在了一个陌生的环境里。
一张冰冷的病床,手上打着吊水,为何,为何双腿又麻又胀痛?
她伸手摸了摸,手上的触感,让她万分恐惧地用手肘支撑着身体坐了起来,映入眼前的一切,让她极度崩溃的哑着嗓子嘶吼出声。
从照顾她的妇女口中得知,原来那个瘦男人为了报复她,待她生下孩子后,又将她两百块转手卖给了一个专门靠乞讨的团伙。
这帮人,买了她后,看她腿已经被打断了,索性就将她送到了黑诊所截了肢。
等腿好了后,用一个板车拉着她,沿街开始乞讨.....
再后来,这些要饭的又和那些马戏团的人勾搭在了一起,每一场演出都拉他们出来卖惨要钱。
直到一九九零年的夏天,他们跟着马戏团来到沪市演出时,王秋会才在绝望中看到了希望。
她看到了被她恨到骨子里的秦诗晗,她奋力朝秦诗晗爬过去,收起了对她的恨意,只求她能想起自己,救自己脱离苦海。
如她所愿,演出结束没多久,沪市的公安就带人过来严查,让他们交出这些残疾人的身份证明。
若是没有,就要带回公安局做人口失踪比对数据。
他们自然拿不出,而后这群人统统被带回了公安局,一个利用拐卖儿童妇女,将其弄残乞讨的组织,终于就此被瓦解。
王秋会被送回了她姑妈家,瞧着王秋会遭了如此大的罪,或许是出于自责,姑妈抱着她哭了好久。
而后,为了不打扰儿子一家,姑妈带着王秋会去了老房子居住,尽心尽力的照顾着她。
或许这样,就能减轻她儿子对王秋会造的伤害吧.....
王秋会估计到死都不会知道,自己一生的不幸,竟然全拜她表哥所赐.....
不过,换一个角度想想,这不也是她自己咎由自取吗?
正所谓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