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戏“高潮起伏”,一出过去又一出,来观看订婚仪式的宾客没有一个提前离席的。
哪怕后面还有重要行程,也没有人离席,吩咐助理改变行程。
所有人也都以为,第一个离开酒店的人,要么是丢尽颜面的简明慧哭着逃离,要么是被抢尽风头的周逸侬愤怒离场。
却没想到最后,是陆镛掀翻座椅,满脸怒容地离开。
第二个满脸怒容走人的,便是周显崇。
肖、周两家的订婚,以漂亮梦幻的场景开场,以混乱不堪结束。
肖立宇怒不可遏,在休息室,第一个巴掌甩向肖神,在肖灼看热闹的时候,第二个巴掌甩向他的脸。
啪啪两声,响亮无比,点了鞭炮似的。
瞬间,两个大男人的脸颊浮起鲜红的巴掌印。
穆晗第一次看到肖立宇这个样子,吓得浑身一颤,却也知道为自己的丈夫讨公道:“父亲,你为什么打肖灼!”
肖立宇气得通红的眼瞪着她:“你说我为什么打他!你也有份,是不是!”他高高扬起手,第三个巴掌就要落下。
他不敢想象,如果肖神出来说,那孩子是他的,到时候会是什么样子!
他不傻,从种种反应来看,简明慧和肖神是有着铁定关系的。
至于为什么陆御臣最后跳出来说孩子是他的,他不在意。
简明慧那种女人,水性杨花,别说寡妇跟几个男人同时玩,那些自觉有了些钱的女人,玩得不比男人少。
他愤怒的是,肖神好好的女人不找,竟然着了简明慧的道,跟她厮混到一起去了!
还有肖灼,他早就知道了!
怪不得他突然催着肖神和周逸侬订婚,还用他的名义,早早跟周家谈定婚事,把他从法国骗回来!
肖灼将穆晗揽在身后,肖立宇的第三个巴掌落在他脸上,啪一声。
同一个位置挨了两个巴掌,右半张脸又红又肿,火辣辣的,口腔里弥漫着血腥味道。
肖灼舌尖舔了下伤口部位,吐出一口带血丝的唾沫。穆晗心疼得不得了,抱着肖灼哭道:“父亲,跟简明慧搞在一起的是肖神!你为什么只打肖灼,你偏心!”
肖立宇怒目瞪视:“你还说!”
穆晗吓得瘪了瘪嘴,躲在肖灼身后。肖灼沉声道:“跟她无关。”
转头对穆晗说了几句,让人进来休息室把穆晗接回家去照顾两个孩子。
肖立宇黑着脸,门关上的一刻,他一脸沉痛地问肖灼:“为什么?”
“他是你弟弟,你为什么要毁了他?”
“肖家和睦了那么久,你们兄弟的感情也一直很好,为什么?”
“因为家产吗?”肖立宇能想到的唯一可能就是这。可鸿远集团,既有国内生意,又有海外生意,两边都运营很好。
这么庞大的公司,两兄弟一边主持一个,互相配合,鸿远集团会比任何家族企业都走得更远。
他也想好了,以后公司的掌权模式采用轮换制,就不存在权力争夺。
他痛心地看着肖灼:“我怎么不知道,你对权势和家产,这么看重了?”
肖灼眉眼沉沉,对那两个巴掌带来的疼痛没有感觉似的,也不觉得堂堂总裁被扇两巴掌是什么耻辱。
他只是嘲弄地看着肖立宇反问:“父亲真的不清楚吗?”
“那么父亲为什么要把我带去国外?说是开拓海外市场,难道就不是为了避免我跟他起冲突吗?”
肖立宇眼睛猛然一颤,随即眉心深深隆起,气息沉而乱。
肖灼嘲讽地继续问:“父亲怎么不说话了?”
肖立宇抬眸看向肖神,冷笑着:“你也知道了吧?”
“所以我们一家从国外回来,你主动搬出肖邸,说什么不打扰我们一家的生活……你以为你搬出去,就是在跟我表明,你不会跟我争肖家的一切吗?”
“可是,被你抢走的,再也无法回到我的身边,我不会再有我母亲留给我的时间,给我的陪伴,属于我的关心和爱护!”
“肖灼!”肖立宇打断他,“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肖灼仍是冷笑:“你好意思问我吗?你在问我?哈,你以为你能瞒着我一辈子了?”
肖立宇沉着脸看他,脸上并无愧疚。
肖灼恨急了他这样的脸色,这样的眼神。
不要脸还能这么理直气壮,毫不心虚!
“你嫌弃简明慧,觉得她水性杨花,乱搞男女关系。你有这个资格讨厌她吗?你自己呢?”
肖立宇的呼吸急促,苍老的脸浮起怒红:“我当时的情况……我……你怎能把我跟她比较!”
“呵,男人做的就是对的,女人做的就是不配?”
“父亲,你的道德标准——”
他没说完,被肖立宇粗暴地打断:“我没有对不起你母亲!当年肖神的妈妈生重病,他没有爸爸……他妈临死前抓着我的手,求我给他一个堂堂正正的身份!你母亲是知道这件事情,同意抚养他,把他养在名下的。”
肖灼嗤笑一声,对肖立宇愤怒的辩解嗤之以鼻,转头看向另一侧。
“我母亲是知道……她当时只是以为帮了你一个忙。”
“你们夫妻聚少离多,不全然是工作原因分隔两地。她爱你,但你呢?你爱她吗?你难道不是以开拓事业为理由,疏远她?”
“她以为,养了这个你口中说的可怜孩子,你就会感激她,更爱她一些。她在临市,忙着工作,对他也没减少分毫照顾。”
“但你呢?你怕她没有尽心尽力照顾那个孩子,把我从她身边带走,说什么让他们培养感情,说什么要培养我的能力。”
“你趁着她在外地工作,对外人说那孩子是她在临市生下的小儿子,那孩子就有了肖神的名字!”
“可她还是知道了,那孩子其实是你心里的女人生的,不是什么救了你的命你报答她……你爱那个女人,连她的孩子也爱着。”
“你想过她的感受吗?被你欺骗,被你控制着,受着肖太太的身份和职位的种种束缚,她忍了一辈子!”肖灼愤怒地冲肖立宇狂吼,用尽全身力气,筋脉根根暴起,眼睛一片通红。
他是在为他可怜的母亲不值。
他要报复!
“你问问你自己,为什么她后来生了重病,也不愿意回到苏城?为什么她死都不想回来?”
“你以为,你在肖家的祖坟给她立了个墓碑,给她一块地方,就是补偿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