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氏倒不知该说什么了,讪讪地笑笑,“确实,孩子才学多久,能做成这样也不易了。”
出来后更后悔来这一趟。结亲的心也淡了淡。
细想起来孩子们还小,将来什么样还没个定数,昨天到底被相公说的着相了。不过和哥哥家结亲这事儿倒是要紧,毕竟女孩家不容易,还是嫁进自家放心些。
吴氏为儿女婚事着急,真着急的人是吴浩然的亲娘,她大儿吴以然已经十六了,这小子文不成武不就的,跟着他爹忙活地里这些事,可这么大个家业不能找个村头的丫头来做长媳吧!
相看了几个小地主家的姑娘,老大不是嫌人家不好看就说人性子不行,真是高不成低不就。
吴父吴母这个气哟。直说再给他相看最后一个,不行也得行。
吴安然这个病秧子欢快地看着哥哥的笑话。
这些儿女亲事与田世舒无关,小田同志在家人齐心协力地关照下痊愈了。
梅师傅也跟着松口气,两个徒弟一死一病,剩下的一个就知道哭,也是够糟心的。
吴浩然被卸磨杀驴撵回书院临阵磨枪去了。
这日,田世舒一边做绣活一边问孙妈妈:“那个老大夫是哪个药房的怎地没见过?”
孙妈妈道:“他啊有年头不坐堂了,那个叫济世堂的是他儿子开着呢。我还是信任这些老人,这不就药到病除了。”
“噢,他答应卖给我药,我去哪拿?”
“吆,那你可找不到,还得我陪你去。姑娘买什么药?”
“哥哥他们头回去府城,天气又热,我怕他们吃坏肚子,索性让老先生配一下。”田世舒煞有介事地说。
“还是姑娘心细。那我们什么时候去,姑娘说一声。”
“明日吧,明日过午去。”
第二日夜里,月高风黑,四野无声。田宅里闪出一个小小人影。
紧跟着又闪出两个人影。后两个显然是不知道目的地的,一路尾随,闪闪躲躲,总算没被发现。
周府大墙外,两个人影闪到一边商量道:“怎么办?难道打晕带回去?”男声问。
女声道:“是不是傻,哪有打自家人的。走,给她放把火助助兴。”
片刻后周府“走水啦”的喊叫声不绝。
田世舒心想真是天助我也,一个助跑在墙上借了把力,翻身上了大墙,悄咪咪地看了一下,不过是普通的举人宅院,没什么护卫。
侧身跳入,沿着墙往外院而去。这周宅她来过两次,她准备先去外书房看看这周老爷是个什么妖魔鬼怪。
过了月亮门是三间的大书房,此刻已经上锁了。
田世舒拿出一根细簪子,三拧两拧就开了。果然呐,原理都一样。
回手关好门,她拿出一个小手电,扫了一圈儿,外间竟然是个会客室,翻了翻只有一盒好茶叶,其他的不过是市面寻常买的。不过不花钱的挑什么呢!
多宝阁上有几件器具,不见得名贵,但是很精致。拿走,送人。
抬头看见墙上的画,四君子图,他也配!呸!拿走。
闪身进里屋,这才是书房,到底是读过书的,三面墙壁都靠着书架,摆放得满满当当。
读书人的事怎么能算偷呢,我来给书架搬个家而已。
转身的时候不小心刮了书桌,书本刮倒旁边的笔架山,哗啦啦往下掉。
这时候显示出练过功夫的优势了,小田一个闪身伸手接住,没入空间。
还好,还好。
田世舒又仔细端详这大书案,虽然主人让人恶心,可是物品无罪啊,再不济可以劈了烧火。
家具:我可是小叶紫檀的。
挪桌子的时候,发现这桌子重量不对,居然没收走,蹲下来仔细瞧了瞧,这桌子竟然和地面有连接。
呦呵,竟有意外收获。
鼓捣了一会儿,才找到机关竟然在书案下边,这书案居然有夹层,把夹层里的东西收走。便发现一个按钮。
按钮左右一晃,书桌下的一块地砖竟然向下弹开了。
犹豫了一下下,田世舒摸出来一根蜡烛点了,用鱼竿送进去。
几息之后,听了听外边依旧叫嚷声一片,才跳了下去。
这是个几平米的小空间,塞了好几个箱子,珠宝首饰倒是没有,清一色的雪花银,拿起来看看,愣是什么标记都没有,这是私铸的?
田世舒不懂,且也不打算懂。
她把三间书房清空,然后在屋子里撒上新买的强力蒙汗药,老爷爷可说,熊都能放倒。
做完这些,翻身上了屋顶,仰面躺着望向悠悠月色。
脑子嗡嗡作响。
她居然找到了周举人和祁王勾连的信件,这周老爷竟然是祁王的线人。
这要怎么办?
看来今天势必得伪造一个杀人现场了!不是说往府城的路上有土匪吗?只能勉强借他们一用了。
等了有一个时辰,周老爷气哼哼地来到前院,“后院乱糟糟的,老爷我今天睡书房了!你去让他们快些收拾。”跟着的下人听命走了。
倒霉催的,烧几张纸能点着帷幔!周老爷气得边走边骂。
下人也是无用,能让火烧这么大。
周老爷揉揉熏得发晕的脑袋推门就进了书房。
“嗷……”声音还没发出来,田世舒干脆利索的抹了他的脖子。然后在尸体身边扔了点散银,又用院子里的扫把扫了一下地面,痕迹差不多清理了,她才闪身从房顶出去。
回家前她摘了防毒面具,又换了一身衣服,也算毁尸灭迹了。
进了院子后,她左右听了听,张姑姑咳嗽了一声,她闪身回房,然后提了一壶热水,进了姑姑的屋子。
“姑姑你怎么总也不栓门?”田世舒倒了水,递给已经起来的姑姑。
“这是出去了?”张姑姑道。
田世舒撇嘴:“别以为我不知道周家的大火是怎么回事。”
张姑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田世舒耸耸肩:“我们都在家睡觉吗,能知道什么!”
“好,睡觉,睡觉。”张姑姑被灌了一杯水翻身睡觉去了。
田世舒笑笑关好门,回了房。进门差点被屋子里的人影吓死。
“二哥,人吓人吓死人啊!”
田骄不理她,反手抓过她,“你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田世舒皱眉,怪不得姑姑什么都不问,这里有个嘴替。
“发现点东西不好处理耽搁了。”田世舒说。
“什么东西?”田骄追问。
“哥,你别问,反正你我都解决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