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梨心中冷笑。
原来姜夫人送她手镯,又讲好话,都是为了姜颂儿啊!
几张小时候的照片而已,又不能帮她找到自己的爸妈,但…姜梨想拿回来。
上辈子姜夫人没提过照片的事,姜梨也不知道姜夫人究竟有没有照片。
如果姜夫人骗她,正好她有了不跟姜家来往的借口。
姜梨开口道:“原夫人是我的婆婆,但她不是原赫之的亲生母亲,所以寻常人家的婆媳纷争,在我这里是不存在的。”
‘寻常人家’刺痛了姜颂儿的耳朵,“你装什么装!你没有婆媳纷争,原夫人又怎么会被禁足!”
姜梨明艳动人的脸庞,毫不掩饰地笑谑:“所以被禁足的是原夫人啊。”
姜颂儿瞳孔微缩,这一刻她好像重新认识了姜梨!
原夫人都栽在姜梨手中了,姜梨真的软弱可欺吗?
一派镇定的姜夫人也感到诧异。
她只知道原夫人被禁足,是原老夫人的命令,没想到这里面还有姜梨的手笔!
原赫之临走前跟姜梨说了一句,让她有气不要忍着。
他在姜家附近布置了人手,随时听她号令,他似乎很希望她在姜家大闹一场。
姜梨有一点点失语,原赫之这话说得真随便,他的沉着稳重呢?
原赫之不是随便说说,当他得知姜梨小时候被姜夫人频繁关小黑屋禁食禁水,他动了一些不好的心思。
但姜家养育了姜梨,受委屈的也是姜梨。要跟姜家划清界限,还是要姜夫人道歉,姜梨说了算,原赫之听她的吩咐。
姜梨等她们两个震惊够了,问:“还要我继续说吗?”
姜夫人稳了稳心神:“你说。”
姜梨:“虽然我的婆婆不是吴女士,但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婆媳不合是千古难题。我的意见你们随便听,不用当真。”
“吴女士谈论起家事,丝毫不避讳旁人,她亲口说过父母和丈夫对她不好,她乱花钱、喜欢告状,都是没有安全感的表现。”
“想必姐姐跟吴女士完全没法沟通吧,因为吴女士没有安全感,她遇到问题不会想着怎么解决,只会寻求庇佑。”
姜夫人听得连连点头,原家真是一个锻炼人的好地方,可惜颂儿不想去。
姜颂儿不以为意,讲这些大道理有什么用,她要的是吴秀珍老实听话!
姜梨:“叶聿琛不仅孝顺,他更心疼吴女士,所以吴女士和儿媳妇起争执,叶聿琛一定会帮着吴女士。”
“你跟叶聿琛吵架、跟叶聿琛解释是没用的,你要好声好气跟吴女士解释,最好当着叶聿琛的面解释清楚。”
“平时也要注意少跟婆婆起争执,能忍则忍,要让叶聿琛相信你是一个讲理的人,这样爆发家庭矛盾的时候,他才会相信你说得话。”
姜颂儿正在涂指甲油,完全没把姜梨的话听进去。“叶哥哥本来就相信我,他什么事都顺着我。”
“我已经想好了,让婆婆搬出去一个人住,等她搬出去,我和叶哥哥就不会再吵架,问题也就解决了。”
“姜梨,你能忍就多忍一点。我上辈子这辈子下辈子,都不知道‘忍’字怎么写。我还以为你在原家霸道起来了,没想到是靠忍过日子,真有你的。”
姜夫人:“……”
结婚大半年了,为什么颂儿还在相信爱情?
这究竟是为什么?
姜夫人麻木了。
姜梨笑而不语,她看了一眼姜夫人,示意对方别忘了找照片,就起身回屋了。
姜颂儿自负自傲,根本就不会听她的意见,甚至会跟她反着来。
姜夫人也是真的替姜颂儿着急,竟忘了她女儿是一个什么性子的人,激将法都敢用。
姜梨和姜颂儿之间的差距,姜夫人是彻彻底底感受出来了,她夺走姜颂儿的指甲油,好言好语地劝说:
“妈妈不反对你追求爱情,但爱情只是生活里的调味品,人不能只吃调味品过日子!姜梨的话,就是我想对你说得话,你回到婆家后就按照姜梨说得做,听到没有?”
姜颂儿夺回指甲油,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
姜夫人捂着自己的心口。
姜梨嫁进原家不仅变得明事理,还在原家的支持下举办了书法展览,要名有名,要利有利。
这一切原本都是颂儿的,她就不应该顺着颂儿,是她毁了颂儿的一生……
姜梨回到卧室,这里除了格局外,已经大变样!
柚木地板铺着一层从原家运过来的波斯地毯,墙壁挂着上个世纪的名画,普通的木板床换成了定制华丽的公主床。
床面铺着粉色特级真丝床单,之前姜梨和原赫之躺在床上偷偷接吻,弄出了一些暧昧的皱褶。
姜梨不自然地移开眼,迅速伸手抚平。
墙上的钟表提醒她,现在是晚上十点,已经超过了她平时睡觉的时间,姜梨却一点都不困。
洗完澡后,姜梨捧着手机跟柳纤雪聊天。
柳纤雪:再过六个小时我就要起床去找你了,你这位新娘子兴奋地睡不着,我要睡了!
姜梨不再骚扰柳纤雪,她把屋内所有的灯都关了,尝试睡觉。
嗯…还是睡不着,领证前一晚她都没这么兴奋。
怪不得老一辈说举办婚礼,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结婚,婚礼真的很神奇!
此时穿着睡衣,坐在书房办公的原赫之,也是因为睡不着。
他现磨了一杯咖啡,越喝越精神,办公效率意外地高效。
于是书房的灯亮了一整晚。
姜梨睡得不安稳,比她定的闹钟醒得还要早,她摸到手机给原赫之打了一个电话。
原赫之秒接,声音低磁清晰,“老婆。”
姜梨往被窝里躲了躲,笑得又甜又娇。
“你,你已经起床了吗?”
什么亲密的事都做过了,还会因为距离感到害羞。
原赫之:“起床了,我已经听到外面热闹的声音。”
姜梨平时话很多,就像花苞里的蜜,时不时就挖一大勺塞进原赫之嘴里,然而现在的她憋不出两句话。
“那我们等会儿见,我挂了!”
“好。”原赫之撂下手机,打开手边的木盒,里面存放着姜梨写给他的情书,她未完成的‘原赫之肖像画’。
姜梨给予的东西太少了,大半个盒子都是空的,就像原赫之内心深处被她填不满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