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感期内的enigma,怎么会有理智可言。
他们的思绪被捋成一条直线,从头到尾都只有彻底占\/有自己的alpha这一想法。
手掌在玻璃上压得边缘泛白,温虞僵硬地一动不敢动。
玻璃倒映出他的脸,茶色眼眸盛满惊惶。
“不…不对!”
他反驳着失智的enigma,趁着楼越青没动,快速转过身来。
看见楼越青的神情,温虞心中的不安感稍稍减少。
他仰起头注视楼越青,无形拉开对方和他腺体的距离,让自己处于安全的范围内,
“你乖乖听话,我才会喜欢你。”
“才会……”
温虞的唇隔着衣服,落在楼越青胸口的晚香玉上,“…爱你……”
他的声音近乎蚊讷,可对于听力异于常人的实验体而言,却震耳欲聋。
楼越青忽略了所有的前提条件,只听见了那个他朝思暮想的字眼。
“爱我?”
“真的吗?”
他兴奋地战栗,扣着温虞的后颈不让他过分远离,那种勃发的怒欲少了许多,像是初次尝到甜蜜糖果的孩童,唇角挂着深深的笑,温虞几乎以为他会放过自己了。
下一秒,楼越青重重地攥上温虞的手腕。
“你骗我!”
“你不想要我!”
他的眼眸幽深到极致,像是一潭遍布漩涡的潭水。
需要人仔细辨别,才能看清楚他的眼瞳是蓝色的,而非深渊浓黑。
邪凛的面庞上盘踞着暴躁,不安,受伤种种情绪,血腥味的信息素几乎要将温虞溺毙。
手腕被捏地很痛,泛起青紫。
温虞像是察觉不到痛似得,继续安抚性情不定的enigma。
“没骗你。”
楼越青双目血红,语句支零破碎,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全都是对温虞的控诉。
“我听话…你把我送走…奖励骗人……那些人拿枪对着我…小花死了……”
“你说……”楼越青的喉头哽动一下,“讨厌我…想杀了我……”
他沉溺于自己的悲伤之中,根本听不见温虞的安抚。
悲伤下一秒又被愤怒取代,enigma宛若一头金色狮子在生扑人类。
温虞这时候才知道,楼越青的力气到底有多大,他的手腕都要碎了。
他的脸色惨白起来,整张脸皱作一团,依然没有松开环着楼越青的另一只手。
对不起……
不讨厌你。
喜欢你。
纷乱的回答在温虞脑中错乱着,不知从何说起。
楼越青抱住温虞的力道太大了,大到他没有察觉到温虞从始至终都在回抱着他。
他的骨血里有一万只野兽在嘶吼,冗乱着他的思绪,易感期躁动充斥着神经,他听见耳边嗡鸣一声——
温虞被猝然压倒在晚香玉花丛里。
这种突如其来的动作,让温虞心中升起巨大的恐慌。
阳光洒在身上,分明暖洋洋的,可温虞却汗毛竖立,他甚至可以看到空中有飞行器划过。
enigma的易感期只有一种排解方式。
…………
“楼越青……!”
温虞的嗓音沙哑,靡艳的唇张开喘息,一大串眼泪骤然落了下来。
处于易感期的enigma既无情又温柔,无机质的眼瞳紧盯着温虞。
他轻轻地舔掉温虞眼尾的泪珠,依旧肆虐着,“别哭老婆…别哭。”
温虞晕了过去。
……
当温虞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四周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黑。
卧室内窗帘拉的死死的,半盏灯也没有开。
他闭上眼睛十几秒,再次睁开眼时,眼前的场景依旧没有改变。
这并不是一场梦。
温虞深吸了一口气,略微挪动了下,才发觉自己被楼越青勒在怀中。
他鲜少见过楼越青的睡颜,对于实验体而言,他们只需要正常人类五分之一的睡眠,就能承担高出人类十多倍的工作效率。
只有在特殊期内,他们才没那么过分强大。
指尖顺着楼越青深邃的眼眉滑动,温虞说不出此时心里是什么滋味。
此刻,始作俑者睡得满脸餍足。
有轻微的羞耻恼怒在心底蔓延,更多的却是麻木和无奈。
如果做出这样事情的人不是楼越青,而是其他人。
温虞即便没有武器,也会徒手掏出对方的心脏,让对方万劫不复。
他强迫自己不再看楼越青,后知后觉房间内涌动的血海冷杉气息。
实在是太过浓郁,温虞分辨不出这些信息素,是从楼越青身上传来的,还是从自己身上散发的。
他的身体像是生锈了一样,无法敏锐地感知自己有没有被完全标记。
手指颤巍巍的去摸索后颈,温虞刚确定上面没有标记,转眼就对上一双黑沉沉的眼眸。
他瞳孔颤动,身体下意识朝后缩,反被楼越青反拉进怀中。
“老婆,你终于醒了……”
心里刚升起逃跑的苗头被强行掐死,温虞故作冷淡地‘嗯’了声。
余光瞧见床头柜上的治疗球,为什么身体没有太多痛感,得到了解释。
毛茸茸的脑袋钻进温虞怀中,楼越青用鼻尖蹭着他的锁骨。
“老婆你身上有好多好多我的味道。”
“我好喜欢。”
“这里面的味道最浓。”
他兴奋地凑在温虞耳畔说了句话。
“不能。”
“不会。”
“绝不可能。”
温虞的语调像是在冰水里冻过,他对楼越青像狗一样圈占领地的方式感到不满,腿脚却酸软到无法立刻踢开他。
他不轻不重地扇了楼越青一下,以作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