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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宫,是兰登堡中世纪的皇家宫殿,位于蒙特州中轴线的中心。?
建筑风格庄重而华丽,金色的琉璃瓦顶,以金碧辉煌的玉石镶嵌成的大门,每一根红色柱子上,都布满了精美雕刻。
这里是权力更迭的象征,当苍穹顶上的金龙亮起灯,便意味着一场盛大的庆典仪式,拉开帷幕。
附近设有路障、执勤警卫,穿着白色制服的士兵,戒备森严,驻守在大门两侧。
如此盛大的活动,兰登堡民众隔得远远,遥望一眼,无法想象里头的盛况,更无法想象那些天之骄子,齐聚一堂的场景。
这个国度的政治、军事、经济都把控在他们手上,重重肃穆的大门隔绝了外界无数双妄图觊觎盛况的眼睛。
萧景润伫立在国宫殿堂。
三重朱红大门层层叠叠,亦在大厅内隔绝了门外无数双妄图探寻他的眼睛。
侍从走到他身旁,恭敬地同他耳语几句,萧景润那一双望着大门的浅眸,鸦睫微垂,泛起如玉般柔和的色泽。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他往前走了几步,大门缓缓开启,都是兰登堡权贵圈的老熟人,而站在中间,备受众人恭维祝贺的便是庆典仪式的主角。
盛老太太的幼子,盛辉。
身材中等,长着一张国字脸,浓眉大眼,留着一撮小胡子。
盛辉此人能力远不及兄长,偏偏得了盛老爷子的宠爱,诺大继承权便能让盛老爷子跳过长子,直接过渡到他手里,称是夺权都不为过。
这不一方作为即将上任的继承人,一方作为备受看重的继承人,盛辉和萧景润多番理念不合。
萧景润反对盛辉作废,盛父的众多提案和立法,盛辉直接以萧景润手伸的太长为借口,派人状告到了萧老爷子的养老别墅。
兰登堡共属九大州,各管三家,根据《全体国民立法条例》第五条规定,凡是涉及废除重大提案,必须由几大家族各派代表,与总统府及议院共同参与、决策。
众所周知,总统府是萧家的势力,萧家足够有资格反对盛辉的提案。
可萧父偏偏站在萧景润的对立面,凡是萧景润支持的,他都反对,凡是萧景润反对的,他都支持。
这对父子,生来敌对。
哪怕当着外人的面,萧父亦毫不留情地当众驳斥道:“我不看好景润,他的想法,只会给大家添乱。”
这话落音,萧景润总要面对一双双更为探寻而质疑的眼光。
他墨鸦般睫毛微动,叫人看不清眼底的神情,温润的轮廓俊美如玉,扬起一抹浅笑,给人极为强烈的亲切感。
萧景润便主动上前,和盛辉攀谈了几句,话里话外都是恭喜他继承三大州。
“但愿一切都要顺利啊。”萧景润只说,这话在一众恭维声中,便显得极为刺耳,偏偏他笑得如沐春风,看不出端倪。
不知为何,所有人都听出了一抹深意,就连和盛辉说着话的萧父,也冷不丁地睇了他一眼,“庆典仪式能出什么乱子,要是出了乱子,你第一个吃不了兜着走。”
“你爷爷可是把这项重任交给你了,景润我告诉你,你最好把安全警戒线给我拉到最高值,要是放了不该进来的人,你别怪我这个做父亲的跟你翻脸。”
最后这句,萧父甚至是直接走到了萧景润近前,压低了声音警告道。
他可是听到了某些风言风语,传言那个和萧景润走得很近的小女佣,居然和盛家有关系。
还有小道消息称,她是盛老爷子的外孙女。
盛老爷子原本打算在仪式上认亲,碍于失踪的女儿未婚先育,觉得颜面无光便作罢了此事。
萧父不关心萧景润和哪个女人走得近,他只担心萧景润得罪未来的盛家家主,毕竟看似团结的盛家,内部实则派系林立。
萧父也需要帮势单力薄的长子,拉拢人脉。
“那个江稚月......就是你母亲提过的,和你走得近的特招生。”萧父又说,话声讽刺,“还是那个将林夫人暴行公开的女孩,被称为贫民中最英勇无畏的勇敢者。”
“多么可笑,你叫人给她写了那么多赞歌,不觉得讽刺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背后的小动作。”
“上次你把林家一双女儿抓到稽查署,差点没害死你大哥, 你难道不知道你大哥,正在往议院安插人手吗?非要在节骨眼关头得罪林家,你就是存心和我们过不去。”
萧景润神色平静,大厅内的墙上挂有一面巨大古老钟面,时间滴滴答答流转,显示屏上写着新缅兰州的时间。
他只是笑了笑。
萧父狠狠瞪着他,又道:“你大哥截获了从新缅兰州传回来的密件,楚君越称三大州有反叛军出现,并有几支小队叛逃了当地,我建议你大哥抓住这帮人,全部处以极刑。”
萧景润浅浅眯起眸,温润的眼里这才闪过了一丝微光,“楚家这些年将三大州治理的糟糕极了,反叛军并非一日出现,不过是矛盾没有爆发,藏在风平浪静的表面下罢了。”
“我们萧家的地盘不一样,国泰民安,歌舞升平,父亲不用担心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也不用担心......”声音放低了,他直视着萧父的眼睛道:“有人会推翻我们的统治。”
萧景润不说这话还好,他主动提起这话题,倒是让萧父神经紧绷,局势越来越紧张,越来越激化。
他总感觉如果背后没有一双大手的推动,不会发展得如此顺利。
没有金钱和武器支持的反叛军,不过都是一盘散沙,而突然冒出来的反叛军,无异于悬在头上的镰刀一般威慑。
不止萧父怀有这种感觉,几大家族都有种早已落入了陷阱的错觉。
每件事都有一个女孩的影子,一次次将几大家族的推至风口浪尖,一次次激化扩大矛盾。
“那个江稚月......”萧父暗藏危意道:“如果她真是盛家的孩子,不如你娶了她,正好你爷爷一直想为你订下门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