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知是摄政王的吩咐后,时雄真不敢耽搁,不到半个时辰就已经赶到了王府。
跟着影卫匆匆进府后,时雄真就瞅见了缩在摄政王身后探头探脑瞧他的时随,怒火中烧。
“臭小子快点过来,你躲摄政王身后干什么?”
时随探出的脑袋“咻”地一下缩了回去,整个人躲在谈掠枝的身后,左闪右挪就是不让时雄真在看到他。
谈掠枝捏了捏他的手,投来了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时将军,我有话要同你讲,先进屋去吧。”
时雄真瞪了时随一眼后进了屋,关门时还不忘放下狠话。
“你给我在这里老实待着,要是我出来没看见你的话,就打断你的狗腿。”
房门关上,时随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腿,摸了摸鼻尖。
一个两个的,怎么都想打断我的腿?
凡事还要讲个先来后到呢!要不你们俩打一架,排排顺序。
时随也不知道谈掠枝给时雄真说了什么,只是房门再次打开的时候时雄真主动退了步。
“祈安啊,是爹对不住你,明明是我自己在皇帝面前大放厥词,现在却连累了你。”
“放心吧,爹,我比你厉害多了。”
时随心大地反过来安慰起了时雄真。
“混小子,我吃的盐比你吃的饭都多,你拿什么和你老子比?”
时雄真猛地一拍他的后背,嚷嚷完后却背过身抹了把眼睛。
.............................
“你当真不要我和你同去吗?”
谈掠枝又问了一遍。
时随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系成包裹,回道。
“不用了,我尊贵的摄政王殿下!听说影卫他们寻药回来了,你就安稳解你的毒,等恢复过来了再找我也不迟。”
鄂尔岩回到族地后就率兵进攻,估摸着很快就会打到那些边界城池。
时随也不能耽搁太久,这些天就已经开始频繁往军营里跑。
可惜他纨绔子弟的臭名昭着,起初那些士兵对时随只有轻视,毫无尊敬,甚至会当着时雄真的面嘲讽他。
遇到这种情况就不用浪费时间,把他们打服了就好。
时随用了三天,把那些瞧不上他的人揍了个遍。
现在所有人对时随都像对他爹那样恭敬信任了。
毕竟他们脸上的青紫还未消掉,谁也不想再当这个出头鸟了。
谈掠枝总想跟着时随去,念叨着跟在他身后重复,不过都被时随拒绝了。
派去寻药的影卫赶回来了,也从尚族皇室手中窃来了那珍贵的药材。
这解药需连续服用一月才能彻底清除余毒,期间中毒者不能奔波要尽量静养,否则就会功亏一篑。
谈掠枝好不容易有了解毒的机会,时随觉得自己是万万不能耽搁他的。
“你让我帮你找铁匠打的东西已经打好了,你看看有没有问题?”
锐利的短刺尖端闪烁着寒光,指环戴上后,手腕稍微一晃,短刺就会跟着转动。
时随要打这短刺其实只是为了让自己安心。
他惯用这武器,虽然当初也是这东西害死了他。
他也怀疑过是不是饭桶暗中动了手脚。
小系统没有承认,它说它当初确实看中时随当他宿主。
但它只打算等时随自然死亡,死不掉就算了,没有做手脚的打算。
谁知道时随这么争气,它刚选中宿主,这人就潦草地死掉了。
思绪回笼,时随把指尖按在短刺的一端,点头道。
“很好啊,我挺喜欢的。”
听到他说喜欢,谈掠枝就放了心。
“这是我的令牌,你拿着它,影卫就会听命于你,你把他们都带走,危机时刻也许能保你一命。”
从不离身的玄铁令牌被谈掠枝随手送出。
影卫全是谈掠枝亲手训练出的,单拎出来一个都是以一敌百的高手。
先皇向谈掠枝讨要这令牌时都被毫不留情的拒绝了。
时随不知道这是怎样的殊荣,谈掠枝给了他就收下,还不忘问一句,
“要不要把影三留给你,我感觉他平时要干的活挺多的,留下来也能照顾你。”
无时无刻不守在门外的影三听到这话,僵硬地扯了扯唇角,露出抹比哭还难看的笑,
凭什么都拿一样的月例,就属他要干的活多?
“不用了,你全带走,让他们保护你,王府的下人多的是。”
谈掠枝摆摆手,拒绝了时随的提议。
“明天皇帝还要给你践行,马上要走了,怎么不在将军府里待着?反而要来我这里?”
谈掠枝打开包裹帮时随检查有没有遗漏东西,慢悠悠道。
时随托着下巴,佯装抱怨,
“不能回将军府,我一回去我娘还有阿姊就抱着我哭,眼泪能把我给淹了。我爹来劝都不好使。”
这话没有作假。
当初时雄真回去说同意让时随替他打仗时,鹿婉林还以为是他畏缩不敢应战所以把儿子推出去,生气到差点对他动手。
后来听了解释后也忧心忡忡,整日以泪洗面,生怕她的小儿子出事。
所以当时随回去的时候就会被她搂在怀里,“心肝”“乖乖”地喊,边喊还要边落泪。
本来时言蝶是想来劝她的,但怎么说都不起效,索性两人抱在一起哭。
“祈安可要平安回来,不然我也要去将军府里同你娘在一起哭了。”
谈掠枝挠了挠时随的下巴,半是玩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