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放下手上的镇纸:“你们家那个大老爷曾经是太子伴读,不可能蠢的,”他嗤笑两声,“各人都有各人的算盘,不说他们了,西北那边的羊肉确实不错,”齐王对贾探春道:“一只羊而已将它留下吧,我们也尝尝。”
贾探春见齐王这么说也就应下吩咐管家去处理那个羊的事情,“王爷,给宫里的年礼都准备好了,您什么时候送过去?”
“准备好了,单子给我看看!”齐王刚说完贾探春就将早已准备好的单子递给他,“很好,咱们刚回来别太招摇,你安排得很是妥当!”他叹了一口气,“但愿母妃能理解!”他想起周贵妃每次请安说的话都脑袋疼。“这是什么?哪儿来这么多银票?”
“我母亲给的!”贾探春笑了一下,“礼单上不好越过皇后娘娘,殿下进宫的时候给母妃带过去吧,让她打赏人用。”
齐王看着手上的银票:“谁能信堂堂齐王还需要丈母娘的银子花,”自从他回京城之后送银子古玩的人数不胜数但是以防宣历帝不悦他一概不收,“这么多?”他查看了一下银票的数额,“这?她哪儿来的?你先前不是说贾府亏空严重吗?二太太又是哪儿来的这些?”
“殿下糊涂了不成,贾环一直有在贾璞的生意里掺和,这几年跟着他挣了不少,”贾探春说着叹了口气,“还有一些是他卖命得来的,每年他都给我母亲不少,”说着笑道:“只是没想到一向嗜钱如命的人现如今这般舍得给我钱。”她想起赵氏让小鹊送来银子时候说的话都觉得好笑。
“贾守初,”齐王起身望着窗外长叹:“贾守初啊!”
贾璞和林黛玉从贾环的宅子回来刚进屋,“你们夫妻俩真是有兴致,这大冷天的!”春桃见他们回来笑道:“我这烤了红薯,你们吃不吃?”
“你吃吧!”自从知道二人的来历之后林黛玉同春桃的关系又好上许多,“我们在李氏那边用过了!你也少吃些,那吃多了烧心。”
“还得是林姑娘,懂得多,”春桃笑着放下手里的烤红薯,“上次来咱们家念经的那个道士还能不能找回来?”
“怎么了?”贾璞脱下大氅递给林黛玉,“他叫什么来着?”
“镇元子,”贾璞和春桃二人突然想不起那个人的法号,林黛玉在一旁出声,“瞧你们,这还是你们经手的竟然记不住,我那天听李氏说叫镇元子,是这附近远近闻名的神仙。”
“我现在听神仙这二字都头皮发麻!”春桃无奈的叹了口气,“想来这镇元子是有点儿门道的,大和尚说若是没点儿门道念的经定不能镇住他们,看看你能不能将人找来?”
“应该是没问题,”贾璞盘坐在贾环让人送来虎皮的榻上,“我让贾环这两天派人给请来,他们怎么样了,你那神仙乐怎么对他们好像没有损害似的,我看他们一天到晚的精神头可好了!”
春桃撇了撇嘴,“我也不知道,”她同林黛玉说,“我这会儿都觉得我在做善事了!这是什么?蜜饯?在这都能有蜜饯?”她睁大眼睛看着林黛玉打开的那个精美漆盒里头放的各色蜜饯。
“不知道他哪儿来的,快尝尝,”林黛玉将蜜饯推给春桃,“这日日都是肉食,吃点儿这个舒服些。”说着自己拿起一个话梅吃了起来,也拿了一个往贾璞嘴里送。
春桃吃了几个,突然看向夫妻俩,“你们是不是要办喜事了啊?”见贾璞和林黛玉面面相觑,她啧了一声,“我看鸳鸯同陈锦辉还可以,郎情妾意的!”
“他俩?”贾璞和林黛玉没有同春桃说过鸳鸯的事情,有些惊讶的看向春桃:“你怎么知道的?”
春桃好笑的同二人说:“陈锦辉一直守着我的院子,鸳鸯今天送个帽子,明天送个围脖的,在这男女大防的时代没点儿意思怎么可能?”说着还将自己看到陈锦辉望着手套帽子傻乐的事情同林黛玉二人说了。“别人都出双入对的,唯有我日日孤枕难眠啊!”说完长叹一声。
翌日,贾环一早就派人来告诉贾璞镇元子不在道观里出去给人做法事去了。“这眼眨着过年,他们的业务倒是忙起来了!”他嘀咕了一声就要去同春桃说一声。恰逢鸳鸯撩开门帘进来。
“这西北的风雪也太大了一些!”林黛玉看着鸳鸯身上那厚厚的积雪,“快抖一抖。”
“三爷,奶奶,”鸳鸯将自己捯饬干净后对贾璞夫妻俩说,“外面来了两个叫花子说是三爷的亲戚,林管家和柱子出去置办东西去了,李贵不认识让三爷过去看看。”
“叫花子亲戚?”林黛玉将书放下看向贾璞:“你快去看看。”
贾璞到大门的时候李贵已经将人带进门房在烤火了,“你们是?”贾璞看着那两个蓬头垢面的人实在认不出来。
“璞哥儿,璞哥儿真是你啊!”其中一个人上来直接扑住贾璞,差点儿将他扑出门外。“是我啊,你舅舅,璞哥儿是舅舅啊!”那个人撩起头发使劲擦了擦脸后一脸激动的看向贾璞,“我还不信,要不是......”
贾璞皱眉看向马家舅父和马胜,“你们怎么在这里?”他想起当时马胜和马老爹跑路的事情就来气。
马胜在一旁不吭气,马家舅父告诉贾璞说他们担心贾璞会抓他们就一路从京城来了西北,原是想做些买卖,没想到钱被人骗光了,住的地方也没有了,俩人现在住在破庙里听人说这附近来了两户姓贾的人家便过来打听一下。
贾璞让李贵给他们做些吃的拿些干净衣服。“先住下过两天再说吧!”贾璞没有与二人多说,出了门房将李贵给拉到一旁:“一会儿等林丰他们回来你去找一下李稚。”不知道是不是同李稚在一起时间长了,贾璞总会无意识的去观察别人,刚才他见马家父子细皮嫩肉的不像是在这西北受苦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