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居然是因她而起?
她设计了杨会梅落网,导致杨会梅的心腹出逃到了黑砖窑,警方追过去,意外解救了赵文兵。
这可真是....阴差阳错啊!
“你被解救,按理说,应该被送回老家才对,为什么会留在城里?”
每个市或是县,经常会有上级下来检查市容市貌,流浪汉乞丐以及闲散盲流,也是一个城市评判的标准。
经常有那种年底检查的时候,把人聚集起来送到临近城市的做法。
赵文兵想留在城里,当地政府肯定不会允许的。
“我...我被送回了老家,回去后才晓得,你外婆....已经过世了!”
他以前之所以日子过得滋润,那是因为有赵老太撑腰,还有两个姐姐可以供养他。
可现在,不但赵老太死了,就连他大哥赵文根也死了。
至于赵文贵这个二哥,想都不要想,自从赵老太母子过世后,赵文贵连老家都不回了,更别说救济这个小弟。
大嫂张桂芬见到这个消失已久的小叔子,那就更没好脸色了:
“老太太走的时候,你没出半点力,家里为了给老太太和你大哥看病,花光了所有积蓄,还倒欠了一屁股债。
你回来也别想着张嘴就要吃,我累死累活一身病,养不了闲人,要吃饭就得给钱!”
张桂芬板着脸,给赵文兵的房间,是凌槐绿以前住过的牛棚。
赵文兵一下就不乐意了:“大嫂,你太过分了吧,就算妈和大哥不在了,这房子也是我爹留下的祖产,那也该有我一份才对,你凭啥让我住牛棚?”
“你爹留下的?”张桂芬哼了一声:“你爹留下的,那你就去找你爹要啊,如今这儿是我家,没有多的房间给你住!”
赵茂田脸色阴沉盯着赵文兵:“要住就住,不住就滚,谁稀罕你回来了!”
这两年日子过得艰难,可王芳又给他生了个小儿子。
儿子多了,谁还会嫌房子多!
赵茂田巴不得小叔赵文兵,和弟弟赵茂才全都死在外面,这辈子都别回来了。
“你们....你们太欺负人了!”赵文兵想去找村长赵文昌帮忙主持公道,一打听才知道,人家赵文昌一家人都去了城里,早就不当村长了。
新来的村委书记不想管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房子是你们兄弟的,还是你大哥留的,这要看证据。
你们把证据找出来,当初怎么商量的,有没有见证人,也喊过来,再让我们过来一次断个干净。
不要这样有事没事就叫我们过来,谁家都有田地要忙活,就算当干部,也没道理天天为你们家这点破事来回跑!”
赵文兵算是看明白,大哥过世,二哥不管家里事,如今就是大嫂和侄儿赵茂田做主。
他孤家寡人一个,身体又不好,压根不是他们的对手。
无奈之下,他又偷偷摸摸回到了城里。
“呵呵,你是想着回到城里,只要找到我,就能有你一口饭吃是吧?”凌槐绿替他说出了心底那点隐晦心思。
赵文兵讪讪:“也不是,就是...就是觉得,城里好讨生活!”
凌槐绿脸上带着笑,眼底不见笑意,冰冷至极!
别人不了解赵文兵,她还能不知道。
他是打定了主意,如果自己过得好,那就要像吸血虫一样牢牢抓住不放。
如果自己像以前一样懦弱无助,那他大概就会像前世一样,拿自己当摇钱树,进行各种龌龊肮脏的手段。
她从包里掏出两百块钱给他:“行了,前程恩怨就此了结,我现在过得好,也不想跟你计较了。
这钱你拿着,回老家好好过日子吧,我劝你一句,最好不要去招惹张玉莲,她那个男人看她看得紧,要是被她男人发现,你不死也得脱层皮!”
赵文兵见凌槐绿给钱大方,又起了心思:“槐花,好歹也是一家人,要不你再......”
凌槐绿又数出几张钞票,在他希冀的目光下,眼神阴狠道:“想要钱啊?我还真不差这点钱。
不过呢,天下没有白吃的饭,要钱总得付出点代价。
我这几年,也认识了不少人,想要废一个人的腿或者手,又或者让他悄无声息躺在臭水沟里喂老鼠,其实也不见得是个多大的难事。”
赵文兵瞬间怂了!
他慌忙将钱塞进口袋,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槐花,你放心,舅舅懂事,以后...以后都不会来打扰你的!”
这个贱人,短短两年时间,她已经变得厉害无比,让他不敢跟她对着来了。
凌槐绿他惹不起,张玉莲也惹不起吗?
她二嫁这么个厉害男人,肯定不想让人知道她以前那些龌龊事吧。
赵文兵揣着凌槐绿给的钱,准备往县城去。
他身后,凌槐绿眼神阴暗狠戾。
张玉莲!
她过了两年的好日子,如今,好日子也该到头了!
“小绿,你帮我看看,我这裙子还有没有要修改的地方?”李雪芽穿着一条红色马甲裙,外面罩一件红色大衣,就连鞋子也是红色靴子。
整个人喜气洋洋,也亏得她脸儿白净,不然,还真压不住这一身红。
凌槐绿替她整理好了衣服:“这腰身稍微宽了一点点,可以稍微收一下!”
李雪芽嘟嘴:“我就说腰大了点,我妈还说人胖点有福气,谁稀罕胖了,一点都不好看!”
凌槐绿拿出针线:“这也不用去裁缝店麻烦,我给你处理一下!”
她一边替李雪芽收腰线,一边问道:“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么?”
李雪芽整理着头发:“都准备好了,也不晓得为啥,我就是觉得有点紧张,小绿,你当初结婚的时候,有没有紧张?”
“我?”凌槐绿咬断线头,笑了笑:“不晓得什么是紧张!”
她当初只是想找一个落脚地儿,压根没考虑过紧张这些事,因为她无路可退。
适逢年底。
亲戚多有走动,严禁单位同事,徐桂兰的邻居朋友,将严家小院挤得满满当当,待新娘子进门之后,再一起去饭店。
随着嫁妆吹吹打打抬进屋,坐严蕊身边一个姑娘撇嘴:
“不是说是家里独女吗?看着这嫁妆也不咋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