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再醒来,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陌生而安静的房间。柔和的光线透过白色的窗帘,轻轻地洒在我身上。
我躺在一张窄小但整洁的床上,身下的床单有着淡淡的消毒水味。头顶的天花板是一片洁白,没有任何装饰,显得有些单调。
我试着动了动手,却发现手腕处被一圈圈洁白的绷带缠绕着,绷带的边缘有些毛糙,轻轻触碰,便能感觉到下面伤口传来的隐隐刺痛。再看向裸脚处,同样也缠着厚厚的绷带,每动一下脚趾,都能感觉到绷带的束缚和伤口的牵扯。
尽管手腕和脚已经得到了处理,但全身还是隐隐作痛。仿佛每一个细胞都在抗议,每一寸肌肉都在抽搐。我的脊背酸痛无比,像是被重锤狠狠砸过。
双腿沉重得好似铅块,每一次挪动都需要用尽全身的力气,脑袋也昏昏沉沉,一阵一阵地抽痛,仿佛有无数只小虫在里面啃噬。
我深吸一口气,试图缓解这疼痛带来的不适,却发现就连呼吸也会引起胸口的阵痛。这种痛楚如影随形,让我再次回想起之前所经历的可怕遭遇,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后怕和悲伤。
突然,房门被轻轻推开,发出“吱呀”一声轻响。一位女子走了进来,她的脚步很轻,却带着一种急切。
她身着一袭简约的白色护士服,衣角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摆动。她的头发整齐地束在脑后,几缕碎发俏皮地垂落在耳边,为她增添了几分温柔的气息。
她的面容白皙,五官精致,一双眼睛清澈明亮,此刻却满是关切和疑惑。她微微皱着眉头,嘴唇轻启:“你醒了。”声音轻柔而温暖,仿佛一阵春风拂过。
她快步走到床边,俯身看着我,眼神中流露出担忧:“你这伤是怎么回事啊?”她的目光落在我缠着绷带的手腕和脚上,眉头皱得更紧了,“怎么会伤得这么重?”她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充满了同情和怜悯。
她直起身子,双手交叠在身前,似乎在努力克制着自己想要追问的冲动,但那关切的神情却怎么也藏不住。
“不小心弄的。” 声音虚弱且带着一丝颤抖,喉咙因为长时间没有喝水而有些干涩。
她却不以为然地说:“你这伤明显是……” 她的目光再次聚焦在我身上的绷带处,眼神中透露出笃定和怀疑。她微微眯起眼睛,鼻梁上因为皱眉而出现了几道浅浅的纹路。
“你这伤明显是被很粗的绳子长时间勒出来的,哪有不小心能弄成这样!” 她提高了音量,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和不满。“别瞒着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向前凑近了一步,双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似乎因为我的隐瞒而感到有些生气。
她的眼神紧紧盯着我,仿佛要透过我的眼睛看穿我内心的秘密。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胸口随着情绪的起伏而微微起伏着。
“真的是不小心弄的,能给我一点水吗?”我费力地从干裂的嘴唇中挤出这句话,声音沙哑得如同破旧的风箱在艰难拉动。
我的眼神满是祈求地望着她,眼皮因为虚弱而沉重地耷拉着,却努力想要睁大,好让她看清我眼中的渴望。
喉咙里仿佛有一团烈火在燃烧,每说一个字都带来一阵刺痛。我的舌头像是一块干涸的土地,渴望着水的滋润。
说完这句话,我忍不住舔了舔嘴唇,却只感觉到嘴唇上翘起的死皮摩擦着舌头,带来一阵粗糙的触感。身体因为极度的缺水和伤痛而微微颤抖着,额头上又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她看着我如此虚弱又渴求的模样,眼神中的怀疑和不满稍稍缓和了些,转身去拿水。
不一会儿,她端着一杯水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地将水杯凑到我的嘴边。“慢点儿喝,别呛着。”她轻声说道。
我迫不及待地将嘴凑近杯沿,大口大口地吞咽着,清凉的水滑过喉咙,带来一丝慰藉,但喉咙的刺痛并未完全消除。水有些从嘴角溢出,顺着下巴流淌,她赶忙抽出一张纸巾,轻轻地为我擦拭。
喝完水,我长舒了一口气,感觉稍微有了点力气,声音也不再那么沙哑:“谢谢。”
她把水杯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再次看向我,目光中多了几分无奈:“就算你不愿意说,也要好好养伤,别再让自己受伤了。” 说完,她轻轻地摇了摇头,转身开始整理旁边的医疗器具。
“手机能借我打个电话吗?”我的声音依然虚弱,却带着一丝急切和期盼。眼睛紧紧地盯着她,眼神中充满了渴望和焦虑。
她转过头来,脸上露出为难的神情,说道:“不行,等你伤好了再说。”她的语气坚决,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眉头微微皱起,目光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她双手抱在胸前,身体微微前倾,靠近床边,解释道:“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很不稳定,需要好好休息,打电话会让你情绪波动,不利于恢复。”她的眼神中带着关切,试图让我理解她的决定。
我听了她的话,心中一阵失落,着急地说道:“可是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就打一个电话。”我的声音带着些许哀求,试图说服她改变主意。
她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道:“我明白你的心情,但这是为了你好,先把伤养好了,其他的都好说。”说完,她直起身子,不再看我,继续忙着手中的工作。
“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理?”我的声音猛地提高,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仿佛是即将喷发的火山。
我的双眼圆睁,愤怒的火焰在其中燃烧,直直地瞪着她,脸部因为激动而涨得通红。“我就只是打一个电话,能有多大影响?你为什么就不能通融一下!”我大声地吼着,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颗愤怒的子弹射向她。
她却不以为然地说:“这是我们当医生的责任。”她的语气平静而坚定,目光毫不退缩地迎向我的愤怒。
她微微仰起头,神情严肃而庄重,“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但作为医生,我必须要对患者的康复负责。你的情绪激动对伤口的愈合没有任何好处,我不能因为你的一时冲动而冒险。”她的声音平稳有力,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职业操守。
她的眼神清澈而专注,仿佛在这一刻,她的世界里只有患者的健康和安全,“在你没有完全康复之前,我不能允许任何可能影响你恢复的事情发生,这是我的职责所在。”她双手紧紧交握在身前,身体站得笔直,整个人散发出一种坚决守护的气场。
因为争吵,身体的疼痛如潮水般一波又一波地袭来,每一寸肌肤、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痛苦。我紧紧咬着牙关,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顺着脸颊滑落,滴在洁白的枕头上。
我痛苦地呻吟了一声,再也无力与她争辩,缓缓闭上眼睛不再理她。我的眉头紧锁,面容因为疼痛而扭曲,双手紧紧攥着身下的床单,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她还在一旁说着:“你别生气,我真的是为了你好。等你伤好了,想做什么都可以,但现在你必须听我的。”她的声音在我耳边嗡嗡作响,可我已经没有心思去听她到底在说些什么。
“我见过太多因为不听医嘱而导致病情恶化的例子,我不希望你也变成那样。”她的语气中带着焦急和无奈,“你好好想想,难道健康不比一个电话重要吗?”她的声音里甚至带上了一丝恳求,希望我能理解她的苦心。
………………
沈小玖下车后,踩着高跟鞋“噔噔噔”地走在出租屋的昏暗楼梯上。楼道里弥漫着一股陈旧的霉味,灯光忽明忽暗,让她的身影在墙上摇曳不定。
她眉头紧皱,满脸的焦急与担忧。走到出租屋门前,看到那扇奄奄一息的门。
愤怒瞬间占据了她的心头,她毫不犹豫地抬起修长的腿,猛地将脚踹向那扇破旧的门。“砰”的一声巨响,门被狠狠踢开。
她冲进屋内,目光迅速扫过房间,一眼便看到了床上触目惊心的血迹,那鲜红色的血迹在白色的床单上显得格外刺眼。紧接着,她又发现了绳子上同样沾染着的血迹,干涸的血渍让绳子显得更加狰狞恐怖。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胸口剧烈地起伏着,眼睛里满是惊恐和愤怒,“好!好!好!”她喃喃自语道,声音颤抖着,双手也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
沈小玖愤怒地说:“以前没见你这么不乖,看来是太放纵你了!”她的声音在狭小的房间里炸开,带着深深的失望和恼怒。
她的双眼瞪得滚圆,眼眶微红,愤怒的火焰在其中燃烧。嘴唇紧抿成一条直线,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着。“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懂事的孩子,没想到你居然能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她一边吼着,一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继续愤怒地说着:“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你就这样作贱自己,对得起谁?”她的声音已经近乎嘶吼,脖子上青筋暴起。
愤怒的情绪如决堤的洪水般无法遏制,她开始摔家具。她一把抓起桌上的一个旧花瓶,狠狠地砸向地面。“砰”的一声,花瓶瞬间破碎,碎片四处飞溅。接着,她又把椅子拎起来,用力地扔向墙角,椅子撞击到墙壁后,发出沉闷的声响,歪倒在地。
她像一头发狂的狮子,在房间里横冲直撞,所到之处一片狼藉。“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她的声音带着哭腔,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藏好了,别让我抓到你了,猫抓老鼠的游戏现在开始了!”她的声音仿佛从牙缝中挤出来一般,带着彻骨的寒意。
她的双目犹如燃烧着熊熊怒火的火炬,眼神凌厉得似乎能将眼前的一切都刺穿。那精致的面容此刻因为愤怒而显得有些扭曲,白皙的脸庞染上了一层不正常的红晕。
她紧握着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微微上扬的嘴角带着一抹残忍的冷笑,“哼,你以为你能躲得过我的手掌心?”她低声喃喃自语,声音中充满了不屑与挑衅。
沈小玖迈着大步,每一步都重重地踏在地上,仿佛要将地面踏出一个坑来。她的身姿在昏暗的环境中显得格外高大而充满压迫感,如同一个即将展开猎杀的猛兽。
“这场游戏,我一定会是最后的赢家,而你,只能是我的”她猛地甩了一下头发,发丝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随后她加快了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