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二十年,陈芳一心扑在丈夫身上,对他的一切自是无比熟悉。
只是以往她陷在爱情的泡影中不可自拔,可以轻易原谅李旭华带给她们母女的全部伤害。
可自从看到李臻的尸体后,她醒悟过来。
李旭华看着眼前有些神经质的妻子,一股愤怒冲上脑门:“难道你没看到你那个丧门星也卖了我吗?”
大家不是都倒了霉吗。
陈芳看着眼前冷漠的男人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喂,你发什么疯?你别过来啊,我要报警了。”
李旭华伸手去拿桌上的手机,却被陈芳一巴掌打掉。
陈芳看着神色慌张的丈夫,笑得眼泪都流出来。
她把这个男人视作神明,甚至因此亏待女儿,最后竟落得如此下场。
“李旭华啊李旭华,你一直是这么自私狠毒啊。
你从没管过臻臻,只顾自己,我也一门心思像狗一样围着你打转,这才没把臻臻教好;
她变成这样,都是我们做父母的责任!
你以为你们计划除掉韩顺和韩萌,我不知道么。
我什么都知道,却装聋作哑,没去阻拦你们,我后悔啊。
如果当初我能拦下臻臻,哪怕我去告诉韩家、去报警呢。
我的臻臻也不会落到今日的下场!”
李旭华嘴比骨头硬:“臻臻有今天,是脚盆鸡太坏,也是她倒霉。
我哪知道把人抵给医院是这个意思啊,我还以为就是给医院工作呢。
那欠了医院的钱,做工还账不是应该的嘛。
她又没正经工作,总不能让我这个每天忙画画的人来做吧。”
见李旭华满嘴狡辩,陈芳突然觉得没意思。
她哥哥已经被警察带走,想来这段时间是警察太忙,没空顾上抓李旭华,她要在李旭华被带走前完成她要做的事。
陈芳用刀背砍在李旭华脖颈后,男人应声倒地。
这些年这个人天天坐在画室里浪费时间,身体还不如她这个天天干活的。
等李旭华再次清醒时,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在桌子上,像一只待剖的鱼。
陈芳在旁边磨刀,神色莫名。
李旭华想喊叫,嘴却被紧紧塞住:“唔唔唔——”
这个女人已经疯了,她到底要做什么。
陈芳果然不愧是贤惠的妻子,光看眼神就明白丈夫的意思,她善解人意地为丈夫解惑。
“之前在仁爱医院你没赶上,现在我替你补上。”
说话间,刀子已经贴上李旭华的手腕。
李旭华拼命摇头,眼中满是哀求之色。
陈芳托起刀下白皙的手掌,又伸出自己的手:“保养得真好啊,到底是拿画笔的。
不像我,干了这么些年粗活和家务,手早就粗糙得不像样了。
哦,前阵子还刚被门夹断几根手指,旭华,你知道有多痛吗?”
说到这,陈芳眼中露出一丝恨意,手起刀落,狠狠地砍向李旭华的手腕。
据说人在断肢的瞬间因为神经调节暂时失常是感觉不到疼痛的,没想到这是真的。
李旭华只看到鲜血溅到墙上,然后自己的断掌就掉到地上,还动了几下。
“看,现在知道了吧,我当时就有这么痛。
不过这点痛,哪里比得上我的心痛,更比不上臻臻临死前受过的痛,你说是吧?”
陈芳的语气依然那么温柔,在李旭华的眼中却像是恶鬼。
“唔唔唔——”对不起,我错了,放过我吧。
李旭华在无声的求饶,陈芳就像没看到一样,快速切掉他另一只手。
为了避免重新接上,陈芳还用刀将两只手剁碎。
咚咚咚咚的声音全楼都能听到。
惹得邻居一阵腹诽,这么大的血腥味,这是在做什么馅?
此时,刚才被砍断肢体的剧痛才袭来,李旭华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陈芳的脸上露出嘲讽的笑容,拨通报警电话:“我要自首,我砍掉了丈夫的手......”
可能李旭华就没有红的命。
这么点事在平时肯定是惊天大案,但在此时也不过做着邻居们茶余饭后聊天的素材。
就连新闻的封面图,都是陈芳的照片比较大。
毕竟她是个女的,砍的还是丈夫。
任何深谙传媒之道的媒体都只放陈芳的大幅图片。
李旭华清醒后一直在叫嚣要让陈芳付出代价,只是还没等他们夫妻俩的案子开庭。
他和李臻密谋杀害韩顺、韩萌和多年前他谋杀韩冰洁的案子先找上了门。
李旭华被判死刑,陈芳虽犯故意伤害罪,还因诊断出有精神病,倒没什么事。
只是她病情严重,被送到了精神病院强制治疗,如无意外,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出来。
像她这种没有人探望的,以后过得好坏,全看护理的良心。
顾拾酒原本还在担心,会不会有人来抓她,毕竟她也杀了人。
但是她做的那些不理智的事,似乎被人有意无意地忽视了。
并没有机构因为她在仁爱医院两处据点大开杀戒的事找她麻烦。
经济上也很宽裕,徐奇兢兢业业处理公司的事情,每年股东都能得到大笔分红。
按道理她终于可以过上舒服享受的生活。
可惜,顾拾酒根本没时间花。
她在未来的几十年,作为刑警队的编外人士,一直致力于打击各种贩卖人口的活动,还从不少地下组织中救出过不少人。
时柒在刑警队,每当发现有不正常的失踪案时,两人便联手查案。
山南海北地到处跑。
上面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时间一久,便也不是秘密。
很多人都知道,有这么两个人在默默守护着大家的安全。
其中男的相貌俊朗,女的却毁了容,但两人感情很好。
天长日久的,各处的失踪案件数量都少了不少。
常年奔波辛苦,再加上两人的身体都受到过重大伤害,顾拾酒和时柒在这个世界只活到五十岁不到,就听到那个熟悉的机械音。
“《逃离精神病院》剧本已完成,修士即将传送至修炼空间。”
俩人并不知道,他们的尸体被发现后,无数人默默地来替他们送行。
若干年后,一批保密文件被解密,两人的事迹被创作成无数文艺作品,在这个小世界流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