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们喂了什么？”黎邬开口。
他知道和天使公会这群人弯弯绕绕没有结果，干脆开门见山。
“你们想合作？”怀特转头看着黎邬。
“有一点点。”黎邬说，“那个人说了，我们都能养成人猫，所以没有竞争关系。”
“我觉得我们可以共享线索。”他看着怀特，“你觉得呢？”
“共享线索，快速获得好感度……这样我们都能离开副本，得到奖励。”
怀特听着黎邬的话，他边听边点头，然后目光在黎邬和晏浔身上流连，最后他才思考道，“容我思考一下。”
“我们喂养的东西暂时保密。”
他看着黎邬，“我们不可能和对手透露这种关键情报。”
“除非你愿意加入我们。”
怀特脸上又露出了那种古怪的笑容，“我们会和……家人分享这些秘密。”
晏浔和黎邬的胳膊都冒了一些鸡皮疙瘩。
“既然这样……”黎邬强忍着那种怪异的感觉开口，“我们先回去。”
“明天。”他对怀特说，“我们在客厅见面，再讨论下合作的结果。”
怀特点点头，看上去觉得这个提议不错。
剩下的五个天使站在黎邬的背后没有让开的意思……直到怀特开口，“下次见。”这无名天使才让开了一些路。
晏浔又看了一眼那五个天使。
怀特注意到他的目光，亲切地问，“你在看什么？”
“你们少了一个人？”晏浔问。
怀特看着那五个天使，“出了些意外。”
他低垂着眼睛，做了个祷告的手势，手上还拿着那本书，“我们会为他祈福，伟大的慈父会保佑他。”
剩下的五个成员也开始祷告起来。
“那希望他快点恢复。”晏浔说。
怀特点点头。
然后目送晏浔与黎邬二人离开了房间。
……
等回到自己的地盘，晏浔才开口，“那个人多半死了。”
黎邬的表情也很难看，“我觉得也是。”
原先晏浔还猜测，是不是那个人打开了箱子……可看到自己的血液滴破烂纸箱上只获得了0.5分的好感度，而怀特殴打一次纸箱就会扣减5分，他就知道，怀特他们喂了别的东西。
纸箱的初始值应该都是相同的。
假如天使公会正确喂养，在第一次晏浔喂食的时候，至少会涨3分的好感度。
今天是第二天，正如第一天无论怎么安抚人猫，他们最多只能获取到10好感度一样。
第二天喂养血液时，排除一个人不断喂养，好感度在不断累加的可能，一个陌生人单独喂养的初始值都是3，这是第二天的基本规则。
“我第一次喂养只给了我0.5的好感度。”晏浔说，“纸箱的胃口已经被养大了。”
“简单的血液无法提升满足度。”
消失的天使去了哪儿，简直不言而喻。
多半是化作血肉，直接喂养给了纸箱，这样才能在天使公会不断暴打纸箱的情况下，好感度依旧比他们这边更高一些。
“这是个坏消息。”黎邬说。
晏浔知道他的意思。
在发现玩家的血肉可以快速饲育纸箱后，天使公会难道不会狩猎他们这些异教徒？
合作根本天方夜谭。
按照他们最初的想法，假如天使公会想要正常完成任务，他们还能试图沟通，争取两队只养成一个人猫，然后许愿离开副本。
如果对方已经采取了极端的方式……他们只能想办法，把对面的箱子抢过来。
晏浔心中还有一个没法对任何人说的担忧。
在进入人猫副本之前，他并不知道人猫还能实现玩家的任何愿望。
进入副本的钥匙是楼晏川找到的。
对方真的对“人猫”一无所知吗？
有没有一种可能，对方早就知道报酬是“人猫可以实现玩家任何愿望”，他想要对人猫许愿，也知道进入副本有数量和通关记录的限制。
他准备脱离副本的道具，不是为了任务失败让大家顺利离开，而是为了和人猫许愿后，自己能顺利离开副本。
这两者的区别就是，楼晏川会留到最后，即便自己团队了死了队友也无所谓。
晏浔不知道黎邬是否知道。
也不知道楼晏川在召集人马的时候，是不是已经选定了那个牺牲品是谁。
“如果可以，最好的方法，还是能够拿走他们的箱子。”晏浔说。
“或者让他们打开我们的箱子。”
“注意事项上说打开箱子，人猫会死。”黎邬说，“在没有完全准备之前，我们不能赌这个可能。”
“赌打开箱子的人会成为下个人猫。”
晏浔耸耸肩，他知道这是黎邬的答案，虽然看着凶巴巴，但对方是个非常正经的老好人。
“你真的相信了楼晏川？”晏浔又问。
“相信一个这么年轻的老头子？”
“说我坏话的时候，能不能背着我一些？”站在走廊上的楼晏川开口，打断了晏浔和黎邬。
晏浔瞥了他一眼，“我是看到你，才故意这么说的。”
“看来你还是介意我的年纪。”楼晏川开口。
“怎么会介意呢？”晏浔开口。
“结婚找老头多好啊，死得早还有社保。”他看着楼晏川假笑，“别说您还是回溯公会的会长。”
“谁会嫌弃你年纪大。”
黎邬在旁边听了一会儿，也没明白他俩关系是好还是不好。
他左看看晏浔，右看看楼晏川，干脆拽着他俩，回到了人猫箱子所在的房间。
见到三人归来，房间里剩下的人顿时停下了调配手中“小饮料”的动作。
“就差你俩，快来。”孙昭说着，拉着晏浔和黎邬，又放了一些血，在那个小杯子里，然后顺手倒在纸箱上。
人猫好感度变成了半死不活的＋0.5。
“怎么会！”孙昭大失所望，“明明原材料都是一样的。”
每个人的血液混合浇在纸箱上，喂食人猫……今天凌晨时，还加了1分的好感度。
晏浔没说话，只是拽着孙昭的手，把他的血往纸箱上滴。
这次人猫好感度加了3分。
孙昭低头看着自己还在流血的手，又看着拽着自己手腕的晏浔，“这是胃口变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