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他们今晚会把话说明白吗?”
两人怕他们随时回来,也不敢再造次,只能依偎着亲一亲。
“不会…”东方不败在他肩上咬了一口,怀中人不甘示弱地在他肩上磨牙,“阿求要的是个完完全全欢喜他的李莲花,不是心里还有乔婉娩影子的人。”
“恐怕有些难。”两人出门往远处望了望,没有人回来,“今晚怕是你又要和花花一起睡了。”
“还能怎么办呢?哎哟,我真是命苦。”李相夷一边喊着,整个人又跳到东方不败身上,“为着他们,我们可真是操碎了心。”
河边,小东方听着有人慢慢走近,却仍未转过头,直到李莲花喊了一声“阿求”,他才按着东方不败的嘱托,一如往常的应答。
“是花花啊,我在洗澡,怕是不方便说话。”
似乎没生气。
但没生气才会让李莲花觉得有些憋闷,他又问出一句,“刚刚你走得快,我没有寻到你的影子。”
“我看你正忙着,没太好意思打扰,所以还是先回来沐浴更衣,没想到你事情办得倒是快,这就回家了。”
小东方的话没有其他问题,只有点阴阳怪气的感觉,也听不出什么情绪,很是平淡,时不时还夹杂着水声,让李莲花更加烦躁。
“我在外头等你。”
“好。”
李莲花坐在石头上抬头看着月色,没多会儿身后传来水声和衣料的摩擦声,想必是他已经洗好穿衣,他转头去看,看到小东方已经穿好亵衣,中衣未穿直接套上了外袍。
血污洗净之后脸上的伤疤便显现出来,李莲花盘算着去做一些祛疤痕的药膏,总不能让他的脸留了疤。
“路上可还顺利?”
“挺好的,有阿败在,不会有事。”
小东方的头发全都散着,手里抱着脏污的衣衫,也没有跟李莲花搭话的欲望,两人一路有一搭没一搭聊着。
李莲花一时不知自己该是高兴还是难过,但小东方这样的态度让他摸不清头脑。
可明明跟从前没什么两样的。
没一会儿就到了莲花楼,东方不败在做饭,李相夷仍是和从前一样在身后抱着他,两人近一月未见到底是更亲近几分。
“回来了?阿求去沐浴更衣了啊。”李相夷配合人演着戏,小东方将脏衣服放到木盆里,点头应着,“的确是脏,不洗怕是没法见人。”
四人还如前几日一般吃饭,李相夷尝到熟悉的味道幸福地眯起眼睛,“还得是阿败的手艺,花花的厨艺跟我一样一言难尽。”
“最近你们俩都没睡好吗?看上去黑眼圈重了不少。”东方不败瞧着两人眼下的青黑,顺势提起休息这回事,李莲花攥着筷子的手更是一紧,被东方不败看在眼里。
他继续添油加醋地拱火,“不过好像楼里挺热闹,笛飞声和方多病都在这里住,你们被吵得睡不着也是情有可原,今晚怕是方多病已经回百川院,笛飞声多半住在普渡寺,你们两个要去普渡寺休息吗?”
“我才不要。”李相夷立马拒绝,“花花,要去你自己去,我可不想在寺庙的钟声里早睡早起了。”
“既然都下山了,大晚上的回去也是麻烦,先在家里住着,明日再去普渡寺。”李莲花也不想回去,随意寻了个借口。
“忘川花不知道能存几日,还是要尽快用上,过两日先别急着寻什么狮魂和单孤刀,先把你身上的毒解掉。”
东方不败将药材都好好存放了起来,他打算把李莲花带回云隐山,即使漆木山不在,芩婆也是能帮忙的。
李莲花没有说话,余光去看小东方,发现他只是闷头吃饭,没有任何意见。
心中又浮起不适感,他只能点头,“也好,若毒解了,寻师兄遗骨又能多上许多时日,还要多谢你们寻来忘川花,真是难表谢意。”
即使他们有着命运的牵连,但李莲花仍是很感谢他们,就算解毒失败他也没有怨言。
“谢什么,帮你就是帮我家小鱼,阿求帮你等于帮我,对吧阿求?”
“没错,或许等一切事情了结,我就能回黑木崖做我的教主,到时候各归各位,也算圆满。”小东方试探着李莲花的底线,但听到这话后的李莲花脸色瞬间失了血色。
对啊,他忘了,小东方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
心口开始抽痛,呼吸也急促起来,碧茶之毒因他着急失落的情绪猛然进攻,黑色毒素顺着经络爬满他的脖颈,小东方这才慌了神,李相夷也赶忙用扬州慢替他压制毒素。
这一切都太突然。
吐出一口黑血后李莲花倒在李相夷怀里,昏厥过去不省人事,李相夷看他这种状况也略带责怪地对小东方说:“你的话太过分了些。”
小东方从李相夷怀中接过他,看他苍白的脸不自觉紧了紧手臂,“是我说错了话,以后不会再讲,我先带他去休息。”
小东方带着李莲花上楼,但楼下的二人心情也不太妙,“阿求其实说得不错,我们几人本就是突然出现在这里,若又消失,花花要怎么办?”
东方不败也开始沉默,回不回得去从来不是他们说的算的,突然回去的可能性并非没有。
“毒还要解吗?”李相夷也舍不得李莲花,他实在是太过孤独,跟自己漂泊的三年一样孤寂。
“当然,但不是现在。”东方不败在试探,他看向存放忘川花的盒子,无厘头地来了句,“何不去问花花的意见?”
“你的意思是…看花花想不想留下阿求?”李相夷窝在东方不败怀里有些忐忑不安,“但这要拿着花花的性命作赌。”
“他不会死的。”
不知道东方不败为何会如此肯定,但他紧紧搂着怀中的李相夷,“你们俩都会平安无事,有我在,放心就好。”
二楼
李莲花躺在床上,仍是昏迷不醒。
他下意识蜷缩着身子往本属于小东方的位置靠拢,未寻到人之后又将被子裹紧了一些,额头沁着汗,似乎是梦魇了。
本坐在床边的小东方爬回里侧的被窝,这里的被褥已经被李莲花换过,不是笛飞声和方多病睡的那一套。
感受到熟悉的热源,人又钻进小东方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