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自在是万万没有想到。
这鹿台的名字,竟然是他取的。
而且,好像还很符合人族学宫的定位!?
或许,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不过,张自在很快意识到另外一个问题:
“父王,鹿台之建设,必定工程浩大。”
“可如今我大商三方战乱,我大商平民中的壮丁皆被抽调入伍,朝歌可还有足够的劳力修建鹿台?”
帝辛皱眉:
“在儿言之有理,孤此前还真未思考过这个问题。”
“呼~!”张自在长舒了一口气。
原着中的帝辛穷兵黩武,大兴土木,摘星楼与鹿台连着修,是损耗了民力,牺牲了不少百姓的。
可如今的帝辛并未昏庸,自然不会为了修建一座建筑,而进一步压制百姓。
“不若,就征召奴隶修建鹿台吧。”帝辛思索了一会儿,想到了一个法子,向张自在投去了渴望表扬的眼神。
可张自在却是眉头一下就紧蹙起来,迅速反驳道:
“父王,万万不可!”
帝辛不解,为何张自在的反对如此强烈?
在大商这个年代,奴隶就不是人,地位远低于平民。
一般都是当牛做马,以及被做祭品人牲。
只是由于张自在改革了祭祀,所以导致这两年奴隶的存活率高了不少。
张自在道:
“父王可曾记得第一次家宴时,您曾问我大商的病在哪,我答了三点。”
帝辛不解张自在为何这样问,只是道:
“记得,贵族、诸侯、祭祀。”
“你那是字字珠玑,宛若雷霆,也是点醒了孤,才有如今大商之繁荣景象。”
张自在又道:
“若大商还有第四种病,那便是奴隶制!”
“奴隶的命也是命!”
帝辛瞳孔一缩,依旧不能理解。
奴隶制度的存在,自上古就开始了,没见有什么问题。
张自在道见帝辛不能理解,继续道
“父王,远古时期,刀耕火种,到了近代,亦是粮食收成不足。”
“因此,自己人都养不活,更养不活那些从外族中捕获的人。”
“那些外族的战俘,便成了奴隶,做牛马之事,并且随时可以杀之,减轻压力。”
“可如今,我大商推广了红薯,亦有旱神和飞廉保证丰收,并不缺粮。”
“这些奴隶中,也有不少是从祖代继承下来的奴籍,实在并非他们的原罪。”
“我大商乃天朝上国,物产丰饶,何不能给他们一线生机,改变命运?”
“更何况,如今大商三方皆兵,更是需要有生力量的时候。”
“所以,儿臣的意思并非是不征召奴隶,而是趁这个机会,彻底改变奴隶的身份!”
“只有改革奴隶制度,或者先改变一些人的奴籍,才可以解放这些有生力量,让他们成为我大商力量的一部分!”
帝辛还是不能理解:
“你的意思是让奴隶为我大商军人!?”
“这怎么能行!?”
大商军人的身份是十分高贵的。
甚至连平民一般都不可以成为军人,通常打仗的,都是大商的贵族子弟。
【呵呵,纣王还嘴硬。】
【历史上大商亡国的牧野之战,最后与纣王一起抵抗周军的,就是奴隶大军。至于纣王的主力,早就被牵扯在东方了!】
帝辛心中巨震。
‘历史上最后与孤一起战斗的,竟然就是这些奴隶!?’
张自在继续道:
“父王,正是因为大商军人的身份高贵,我们不可以直接让奴隶成为军人,而要一步步来,先让取消奴籍,让他们获得平民的身份。”
“当然,父王若还是担心,也可以慢慢来,先取消一部分人的奴籍。”
“比如,修建学宫有宫,可以获得工钱,放出奴籍,获得平民的身份。”
帝辛眸光闪烁,顽固的思维,显然已经有了一些松动。
但关于取消奴隶这件事,前面还有一个巨大的阻力。
帝辛长叹一声,继续道:
“在儿,并非孤不愿取消奴隶制。”
“只是奴隶乃是贵族的重要财产,若取消奴隶,将会动摇贵族的利益。”
张自在沉默,眼中流过冷冽的光芒。
这件事,他其实也是早有预料。
但面对这个取消奴隶,让众生更加进一步平等的机会,他不愿错过:
“父王,儿臣明白。”
“所以,才要慢慢来。”
“若是我王族的奴隶,便不用多说了。”
“可若是贵族手中的奴隶,正好,可以趁修建学宫的机会,从贵族手中购买奴隶,然后,废掉他们的奴籍......”
“至于诸侯手中的奴隶,他们见到我大商的奴隶自由了,自然也会跑到我大商来。”
帝辛瞳孔一缩。
张自在的这个办法,倒是不错。
如果把贵族手中的奴隶买过来,那贵族们也管不着了。
只是,这么做需要大量的钱。
而且,白白将他王族的奴隶放弃掉,也相当于浪费了大量的钱。
“在儿,不是孤不同意你改革奴隶制,只是如今三方战乱,大军需要供养,国库堪忧啊......”
张自在端起两盏酒,走向帝辛:
“父王此言缪矣。”
“父王难道不记得,自己关押了一个聚宝盆在羑里吗?”
“聚宝盆!?”帝辛愣了一下。
但听到羑里两个字,很快想到了一个人:
“在儿,你的意思是姬昌!?”
张自在将其中一盏酒放入帝辛手中,另一只手与之碰杯:
“父王明智,儿臣正是这个意思!!”
【呵呵,姬昌可是开启封神重要的天命人之一。】
【无论是西岐还是阐教,都会想尽办法的将姬昌给赎回去。】
【原来的轨迹中,姬昌是被冤枉关押的,伯邑考还送了三件至宝和十名美女。】
【如今姬昌之周族可是身背着杀死武乙的原罪,这赎金还不得超级加倍再加倍,不停的敲西岐竹杠!?】
帝辛眼睛听得一眨一眨,嘴巴都哦了起来。
竟然还有这种操作!?
不过一想起这个血海深仇,帝辛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说的没错,是时候让周族血债金偿了!”
张自在适时提供了两种刑法:
“父王,我这里或有炮烙与虿盆两种酷刑,可让姬昌畏惧,写信于西岐求赎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