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灵族的血脉一代比一代稀薄,这一代仅有青灵一人返祖才得了青灵族传承,还被无知恶心的家人连同神界一起害死。
阿柳回到了青灵逝去的地方,她收集了天地灵宝,可活死人肉白骨。
这些年来,阿柳跟着女主不只是为复仇,最大的目的是复活青灵。
如果复活能够成功,报不报仇就听青灵的。
如果复活失败,那阿柳就要听从自己的内心,大开杀戒。
可是,当阿柳打开青灵的墓穴,在她精心设计的石殿内,并没有青灵的尸体。
阿柳疯了,引出一滴心头血,追魂溯回。
她亲眼看到,当年白衣的身份引起神界怀疑,神界的人认为白衣还活着,便回到灵山,要去看白衣的尸首是否在原处。
凤族生而为仙,一身仙骨,拿普通尸骨冒充根本不可能。
慌乱之间,白衣和当时还不是她爱人的天族太子寰宇想了个法子,将青灵的尸骨从墓穴中搬出来,毁了容貌后埋到白衣在外界陨落的地方。
阿柳怎么都没想到,她的青灵,她看着从小养到大的孩子,只因为救了一个人,生前受苦,身后还要为了此人挖坟掘尸。
也是在这一幕里,阿柳通过白衣和寰宇的交谈,听到了白衣从未告诉她的青灵的遗愿。
青灵不是没有仇恨,她一生颠沛流离,哪里甘心自己就这样死去?
可青灵太善良了,不愿意白衣和柳卷入她的仇恨当中,因此没有要求她们帮她报仇。
她只希望白衣若是能见到她父亲,将她这些年所受的苦楚一概告知,洗掉青灵身上的冤屈。
可是呢?
阿柳捂着脸,泪珠从指间落下。
好一个白衣啊。
她拿着青灵的身体,说是和青灵感同身受,要报血海深仇。
可她的族人全部复活,她的清白全部洗净。
只有青灵,生前受苦,身后也不得安宁。
继母父亲没有一个遭到报应,白衣还和她那渣爹和解,没有告知渣爹青灵的过去。
为了所谓的名声,更没有将当年青灵被陷害的事公之于众,青灵身上还背着让她喘不过气的恶名。
阿柳哭了一场,很快平静下来。
阿柳是女主身边情绪最稳定也最理智的人,也就是这样的人发疯起来越是可怕。
之前她没做得太狠,是因为青灵不愿意她走歪路。
如今青灵被挫骨扬灰,连正常复活的可能都被断掉了,阿柳就要用她自己的办法来结束这一切。
阿柳回到神界,看到天族太子已经成为新的天帝。
他和先天帝和解,将先天帝好吃好喝地供着。
除了没在天帝那个位置上继续坐着,他和以前的日子没有任何区别。
毕竟,谁敢怠慢天帝的亲生父亲呢?
阿柳趁守卫不备禁锢住先天帝,对他百般折磨后从他嘴里套出了青灵仙骨所在的位置。
拿到青灵的仙骨,阿柳在上面感受不到青灵的任何一分魂力。
先天帝还在嘲讽她。
“仙骨一拿回来我便将她扔入八方鼎中,她的魂魄早就被冶炼殆尽,再不可能复活了,哈哈哈哈哈!”
先天帝的嘲弄并没有让阿柳破防,她很平静地拆解了先天帝。
曾为六界共主,他的躯体,他的魂魄蕴藏的能量都无比强大。
阿柳将先天帝扔进万法噬魂阵中,用他的骨血为祭,在六界寻找青灵的残魂。
她只想青灵活着。
可白衣出现了。
她打断了阿柳的阵法,将先天帝救出。
“阿柳,恩怨已经了解,你又何必再生事端?”
阿柳看看白衣,又看看新任天帝寰宇,知道自己没法杀掉天帝了。
“我知道错了。”
阿柳头一回认了错,白衣自然很大方地原谅了她。
不过阿柳这个行为太过激,神界的人要求严惩阿柳。
白衣对阿柳很愧疚,她牵着阿柳的手,安慰之时给阿柳下了主奴契约。
“只有这样我才能够保住你的命,阿柳。”
白衣流着泪,很是为难。
阿柳没有言语,只是靠在床边,望着窗外云海翻腾。
她想起青灵给她讲的话本。
凡人女孩爱上了天族太子,天族公主因为嫉妒陷害凡人女孩伤了她的眼睛,太子为了保住凡人女孩的命挖了凡人女孩的眼睛时也是这么说的。
当时阿柳还笑话这个太子,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哪里动得了修炼千年万年的天族公主?
谁都知道是天族公主有意陷害,不过是瞧不起凡人,并不在意真相。
至于那天族太子,也不过是在衡量天族和凡人女孩的重要性后,选择牺牲凡人女孩维系天族的平衡罢了。
如今白衣也是如此。
为了维系她的爱人和家庭,选择牺牲阿柳的感情。
她甚至真心不明白,青灵死都死了,为什么阿柳还要这么极端。
阿柳明白,即便有类似的经历,人也是不能和人感同身受的。
人总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还不理解别人为什么抱着流脓的伤口哀嚎求救。
阿柳被关在除妖杵里,里面没有空间没有时间,没有灵力也没有仙气,日日还要收到洗筋刮髓之痛。
“我错了。”
在白衣来看阿柳后,阿柳又一次道歉,陈恳无比。
她走到白衣面前,主动拥抱了白衣。
白衣还以为她想明白了,心里高兴。
也就是这时,阿柳用自己的伴生法器直击白衣的心窝,引爆了自己曾经为她开启力量时留下的封印。
那封印里藏着的是凤凰的暗面,也是所谓“灭世之祸”传言的来源。
“我真的错了,白衣,当年我就该让你自己去死的。”
白衣瞪大眼睛,完全不理解为什么阿柳要这么对她。
“阿柳,你竟然恨我至此吗?”
在冲天火光当中,阿柳笑得疯狂。
“白衣,你是不想让我活在仇恨当中还是想保住你的公公,不和你的亲亲天帝夫君产生嫌隙,我分的很清。”
“这世间少一个天帝多一个天帝都不会影响六界运转,你若直白一点,我尚且高看你两眼。可你打着为我好的名义,一次次阻拦我,可真是双标又虚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