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雪洛薇儿,就连诺亚和莉娜都不知道自己会出现在这里,大概只有未来的雪洛薇儿才清楚这件事,不过眼下这件事并不重要。
雪儿这次带诺亚他们来除了探望雪洛薇尔,还想了解自己的一桩心愿,她还想再跳一次舞,年事已高的她早已不再是巫女,自然没有机会再跳祭祀舞。
本来她也没想再跳祭祀舞,她已经不再是巫女了,没人会再来看她,更何况自己已经变老了,可是诺亚和莉娜恰巧回来,这让她回想起自己年轻时的事,她决定再最后跳一次。
雪儿换上自己的巫女服,由于太过久远,原本洁白的衣服变得老旧,雪儿的身形也由于变老而萎缩,导致她穿起这件衣服时显得太过宽松。
但她并没有在意这件事,或者说她也没有精力去在意这些细枝末节,她还得先回忆自己过去怎么跳的,时间太久导致她忘了许多。
在开跳前,雪儿还对着诺亚和莉娜夸耀自己的舞蹈,她已经很久没跟人提这件事了,哪怕是和她的孙女说话,她也鲜少提起这件事。
“过去我跳得可好看了,只可惜现在变老了,你们看不到那时候的样子。”
诺亚和莉娜心里赞成她说的话,因为雪儿年轻时跳得确实不错,只不过他们不能直接表态,也只能装作惋惜的样子。
在同一个地点,同样的人物中,雪儿跳起舞来,观赏她的诺亚和莉娜没有变,可在跳舞的雪儿却变老了,诺亚和莉娜怀着无比复杂的心情看完全过程。
由于太久没练习,加上自己太久没练习,原本轻盈而娴熟的舞步在这时却显得笨拙起来,跳的动作也变得缓慢,不似当年的她。
原本对她来说轻松的舞步此刻却是一个沉重的负担,只是跳没多久,她就已经气喘吁吁,雪洛薇尔劝雪儿停下来休息,可她终究还是咬着牙跳完。
诺亚和莉娜坐在边上,默默地欣赏完雪儿的舞蹈,直到她跳完,两人才默契地鼓掌。可这样的掌声在这寂静的环境却显得突兀,更增添了悲剧的色彩。
尽管雪儿知道自己这次跳得并不好,诺亚和莉娜的鼓掌也可能是为了不让她尴尬而这样做的,可她还是很开心。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这样做,这不是毫无意义吗?”雪洛薇尔不明白雪儿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自己并没有要求她这样做,而她也没有什么观众。
“人嘛,总会做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在别人看来毫无意义,可对本人却有相当重要的意义。”雪儿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跳舞对现在的她来说还是太勉强了。
“我还是没搞懂你在想什么......比起这个,难道你不考虑下我的话,活得更久一点吗?”雪洛薇尔的语气里罕见地带着怒气,诺亚和莉娜未曾看到过如此生气的她。
雪儿却摇了摇头,她对雪洛薇尔的话不感兴趣,就算能活久点,可看着眼前的人一个一个逝去,那样的话有什么意义呢?
雪洛薇尔已经和雪儿在这个问题上争论很多遍,每次都是以雪儿拒绝她结尾,就像过去雪洛薇尔拒绝雪儿一样。
“活得更久一点?”莉娜注意到雪洛薇尔话里的含义,也就是说她有能力做到让人延寿,莉娜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
雪洛薇尔没有回答莉娜,她正因为雪儿又一次拒绝她而生气,索性直接赌气离开,房间里只剩下她们三人。
“别在意,她一直就这样。”
“刚刚她说的话什么意思?难道她有能力让您活久点吗?”莉娜不死心地问着雪儿,她很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这有关她未来的计划。
“也许吧?我不确定这是真的还是假的,因为我从没见过她对别人用过。”雪儿没办法给出肯定的答复。
莉娜见此也没再追问下去,诺亚对这个话题丝毫不感兴趣,这件事对他来说还太早。
此时天色也不早,他们三人也决定离开,雪儿让诺亚和莉娜先回到她家里住下,自己得先把这里收拾好。诺亚和莉娜答应下来,沿着刚刚的路回去。
在他们转身时,雪儿瞄到不经意瞄到莉娜腰间,她看到一个陌生但又无比熟悉的东西,她震惊瞪大眼睛,脑子里浮现出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
“时间还真是残酷,没想到转身雪儿就变成这样老。”莉娜在脑海里将年轻的雪儿与现在的雪儿进行对比,忍不住感慨。
“很正常,几十年后,你也会变成这个样子。”诺亚觉得这样的事情在正常不过,但亲眼目睹就是另一回事了。
莉娜听完后没有生气,甚至没有回应诺亚,只是低着头,思考着什么。诺亚以为她在为雪儿的事情伤心,也就没有太过在意。
“你以后会变成这样吗?”莉娜突然没头没脑地问出这句话。
“会的,我毕竟是人嘛。”
“没有办法阻止这样的事情吗?比如说问问那两个家伙之类的......”她口中的那两个家伙指的是梅林和雪洛薇尔,他们俩虽然不靠谱,但能力还是没问题的。
“也许有吧,但我肯定不要,眼睁睁看着熟悉的人死去这件事,实在是太残忍。”诺亚并不渴求长生,这种事对他来说毫无意义。
莉娜还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将口中的话咽下去,现在也许不是和诺亚谈这个的时候,等到合适的时机,她还会和诺亚再谈这个话题。
两人就这样走回雪儿的家去,她的孙女还在厨房做饭,他们俩想去帮忙却被她拦下,这做法和雪儿年轻时一模一样。
就在他们两个感慨时,雪儿才从寺庙里回来,她的手里似乎拿着些东西,不过诺亚和莉娜他们没有在意。
到晚上,诺亚和莉娜本想分开睡,毕竟他们现在的身份是“兄妹”,要是睡在一起的话相当不对劲,但雪儿却以房间不够为由拒绝他们。
不过诺亚看到明明有收拾好的空房间,但想到雪儿的为人,他也就没过多在意,就当作是雪儿有不得不这样做的理由。
就在他们躺下不久后,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
“着火了,快来人救火!”而这声音的源头,就是往寺庙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