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今天有什么不同。”李容歆摆了摆头,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林修远很快注意到了她头上白鹤展翅银簪,那是他之前送给她的。
“你将它戴上了。”林修远轻轻抚摸了一下簪子下方坠着的那颗红豆,眉眼舒展。
“是呀,好看吗?”
“好看,容歆这么漂亮,戴什么都好看。”
“嘻嘻,修远,我们快要成婚了,你开心吗?”李容歆眼中闪着小星星,雀跃地问。
林修远感觉像是有一把钝刀在慢慢割自己的心,喉咙处又涌上一股腥甜,他强制将其压下去,哑声道:“开心。”
“其实是我去求父亲,让我们尽快完婚的,因为我想天天醒来就能见到你,你会不会怪我太心急了呀。”李容歆有些不好意思地问。
林修远先是一愣,然后再次摸了摸她的头,答:“怎么会呢,我做梦都想娶你。”
闻言,李容歆心中一阵甜蜜。
“修远,你是不是又瘦了。”李容歆抱着他,能明显感觉到他形销骨立,她心疼地摸着他的脸,问:“是不是读书太辛苦了。”
林修远轻轻将她的手握住,清亮的眸子中是满满的爱意,温柔道:“因为太想你了……”
李容歆害羞得低下头,嗔道:“骗人。”
重新将她带入怀中,紧紧抱住,林修远声音有些嘶哑地问:“容歆,如果有来世,你还愿意做我的妻子吗?”
李容歆奇怪他为什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但她没有多想,道:“愿意,生生世世,我都愿意做你的妻子。”
“那我们约好了哦,来世,你再嫁我为妻。”
“嗯,约好了。”
林修远停顿片刻,忍着心脏处的疼痛,再次开口:“容歆,若是有一天我不在这个世上了,你会伤心吗?”
李容歆察觉到了不对劲儿,从他怀中离开,紧张地问:“修远,什么意思,你不要吓我。”
林修远扯了扯唇角,答:“不是,我只是问问。”
“我不喜欢听这样的话,修远,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没有,我真的只是问问。”
李容歆神色稍松,有些黯然地道:“若有一天你不在世了,我会伤心死的,说不定还会随你而去。”
林修远忙捂住她的唇,责备道:“不许胡说,容歆,若我不在了,也希望你能好好活着,代替我看尽这世间美景。”
李容歆听他这么说,鼻头一酸,眼泪瞬间涌了上来,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掉落。
林修远慌了,掏出袖中的手帕为他拭去眼泪,柔声问:“怎的哭了?”
“你今天究竟怎么了,一会说来生,一会儿又说不在人世,明明我们快要成婚,可以天天在一起了,你为什么要说这些不好的话来让我伤心,为什么呀?”
李容歆边说边用拳头捶打林修远,只是不舍得用太大的力气。
见她这副模样,林修远心疼得不行,急忙拥她入怀,用手轻轻拍她的后背,安慰道:“容歆乖,不哭,是我错了,我不该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你确实坏,惹我伤心。”
“对对,是我坏,别哭了好不好。”
“那你答应我,以后不再说这样的话。”
林修远苦涩一笑,“好。”
中午,林修远留下,和李容歆及其家人一起吃了饭,饭桌上他不停地给她夹菜,还一直盯着她看,搞得李容歆都有些不好意思,红了脸。
林大人林夫人对这个女婿甚是满意,想到容歆以后有人照顾,很欣慰。
下午,林修远依依不舍地与李容歆告别,眼神中满是落寞与悲伤。
快到自家府门前的时候,褚玄璋手下的一个人拦下他的马车,道:“林公子,二皇子说想见您。”
林修远心下一阵厌恶,道:“你告诉他,我没时间。”
“殿下说了,无论如何都要让属下将您带走。”那人坚持道。
林修远怒从中来,指着旁边的墙壁道:“你若用强,我便碰死在这面墙上,你可以试试,到时我看你要怎么跟他交差。”
那人闻言一愣,片刻后为难道:“林公子,你……这不是故意刁难属下吗?”
“是你们主子在刁难我……你回去告诉他,发情的野兽都没他这么饥渴,我才刚回来两天,他就又让我过去,他要实在忍不了,你就让他逛窑子去!”林修远气愤地开口。
对方听了这番话,一脸震惊,当场石化在原地,心道这是可以说的吗?
“二皇子他这次应该不是……”他想为自家主子辩驳一下。
林修远抬手阻止,“是也罢,不是也罢,我不想见他,你让他滚。”说完不等他有所反应,便让阿吉驱车离开。
那人叹了口气,摇摇头道:“能这么说二皇子的,也就只有林公子一人了,罢了,先回去向二皇子禀明情况,听他决断再行事吧。”
到了玉华宫,他将林修远的话简单复述了一下,然后战战兢兢地等待下一步指示。
听完后,褚玄璋并没有生气,反而低低一笑,问:“他真这么说?”
“是……”那人被他笑得有些发毛,心想这主子也是有点大病,被林公子这么说了一通,非但不怒,还这么开心,这也太癫了,他不懂,他实在不懂。
褚玄璋不能说他就喜欢林修远炸毛的样子,于是敛了笑容,道:“罢了,这两天先让他好好休息,你先下去吧。”
“是。”那人无语地离开。
褚玄璋低头,眼中神色不明,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声音低沉地问身旁站立的清酒:“清酒,听过人生四大喜事吗?”
“属下孤陋寡闻,未曾听说过。”
“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嗯……的确是很大的喜事。”清酒点点头。
“他快要成婚了,洞房花烛夜,应该是很欢喜的吧……”
“殿下打算成全林公子了?”清酒有些惊喜地问。
褚玄璋察觉到他的心思,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随后用手摸摸下巴,轻声道:“怎么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