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二时喜极,脸笑成了花,从未见他如此真情外露过。
他点击光屏中的图片,手中的枪身随之变来变去。
“开不开心?”小圆问。
“开心。”余二时点头。
“惊不惊喜?”
“惊喜。”
余二时忽然抬头,大瞪小圆,你把我当玩具店的小孩啊。
小圆说:“请你记住这惊喜的一幕。”
服务生,保安不止一次说过类似的话,这也许才是幕后人真正的目的,望着小圆在说这话时笑盈盈的脸就变成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含雪想到。
余二时沉浸在喜悦中,他在光屏中找到了自己最钟爱的那支枪:皮蛋枪。
皮蛋枪:各个参数自然是一流,外观手感自也是绝佳。
重点是:皮蛋枪另有一套系统,内设制弹程序,将铁等硬物填进弹匣,制弹程序制出弹丸,极强弹射装置射出,似弹弓原理。
皮蛋枪即使在没有子弹的情况下,也可就地取材,用烂铁烂铜烂石等填充,发出的单丸比肩真子弹。
余二时在光屏上点击皮蛋枪图片,手中的枪咔咔变形,成了朝思暮想的皮蛋枪。
余二时高兴啊,双手把枪往胸口一贴,深情表情:“想死我了。”
咦,几人起鸡皮。
余二时忽觉哪里不对劲,把枪拿在眼前看。
“这是什么枪?”不论哪种枪总是有个名号的,含雪问。
“皮蛋枪。”
“转x枪。”
余二时和小圆先后说。
啊,含雪,小冒冒,光之子皆惊异,不知是哪个枪名最后定格住了三人脸上的表情。
听到枪名,啊,三人的嘴巴张大了,啊,在原有基础上又张大了。
皮蛋枪,如此漂亮且功能强大的枪,为什么有这么一个不符合潮调的名字?
转x枪,和转x水有什么关系,是表兄妹?
皮蛋枪,转x枪,这枪到底叫什么?
三人啊,啊的看余二时,又看小圆,然后就又糊涂了。
原来是三种因素定格住了三人脸上最后的迷茫表情。
“叫皮蛋枪。”余二时坚定说。
“叫转x枪。”小圆笑盈盈说,手指在了枪身上的白色按钮“是转x枪变形成了皮蛋枪。”
我说哪里不对劲,原来枪身上多了个按钮,余二时恹恹:“那也是皮蛋枪。”
余二时气哼哼的把白色按钮猛按弹起:“就叫皮蛋枪。”
按钮弹起,枪身上的光屏消失,转x枪定格在‘皮蛋枪’。
面带笑容,不与客人生气,小圆笑盈盈点头:“好。”
“这是你的,这是你的,这是你的。”小圆从枪柜中又拿出三把手枪挨个放在了含雪,光之子,小冒冒的面前。
“我要这个。”小冒冒手指机枪说。
“好。”小圆拿出机枪,把手枪放进。
机枪和手枪一个原理,但有不同的名字:转x机枪。
小圆引四人来到房中的打靶区域,然后他挨个去按四人面前隔板上的按钮,升起前方的靶子。
“你拿的起来吗?”
含雪,余二时随着光之子吃惊的话音把头扭过,小冒冒身下放着一把加特林,她正在用尽全力想把与她身体大不协调的加特林提起来。
小冒冒嘿嘿笑:“拿不起来,你帮我。”
光之子结舍:“怎么帮?”
小冒冒说:“你把它提起来,我开枪就好了。”
含雪,余二时望着小冒冒身下不比她小多少的加特林目瞪口呆,小冒冒好像有些暴力倾向啊。
“好吧。”光之子把加特林提到了小冒冒的面额前“你,你开吧。”
“谢谢。”小冒冒把手扶在扳机上,冲光之子道声谢,然后就把头转向了前方的靶子。
“啊。”小冒冒叫了起来。
“怎么了?”小冒冒一枪未开,吃惊的指着前方说不出话来,含雪急忙问道,一步跨来,看去。
前方不是什么标有几环的圆形靶子,而是一颗颗人头在移动。
“我不打了。”小冒冒哭丧说“太残忍了。”
含雪,余二时,光之子前方的靶子也是人头,且那人头活鲜鲜的,眼睑在眨动。
四人看向小圆。
小圆笑盈盈:“独特吧,是不是和别的靶子不一样啊。”
小圆的脸变了:“请你们记住这独特的一幕。”
小圆的脸又变成了笑盈盈:“假的,不是真人,高仿真制作。”
“变态。”余二时大气。
小圆说:“打假人头和打普通靶子都是一样,比的是枪法,不是杀人。”
“那我也不打。”小冒冒欲哭,把手从加特林扳机上放下“之子哥哥,把枪还给他。”
砰砰,余二时在开枪,朝着人头靶子在开枪,很专心的在开。
他口中的变态,是指用假人头当靶子,还是指小圆在说那话时变来变去的面部表情,嗯,现在看来是指后一种。
光之子把加特林和自己的转x枪还给了小圆。
小圆抱着沉甸甸的加特林说:“你还没把枪变回来呢?”
小冒冒头都不愿回他一下:“你自己变。”
“好。”小圆笑盈盈。
三人来到余二时身边。
砰,枪响,嘭,人头爆开,血液飞溅。
看见那眨眼的人头靶子在余二时的枪下,瞬间爆裂,含雪,光之子多少有些不忍,眼睛眯挤一下,把视线都转向了其他地方。
“好枪法。”小冒冒却看的认真,还拍手喝彩,她是个什么心态,自个亲自动手,哪怕知道是个假的,她不忍,有个慈悲心肠,但看他人动手,就是真切切的杀人场景,她是一点不怵,看得还很乐呵,似把心中之恶转嫁在他人之手发泄出去。
含雪没把转x枪还给小圆,因为它还有用途。
含雪走到了那两位男士的身旁。
枪法不准的男士面流汗珠,因为他的记环器上,哦不,准确说是记头器,他的记头器上显示:8中5,剩余子弹2。
枪法准的男士嘘嘘吹口哨,他的记头器上显示:8中7,剩余子弹2。
枪法不准的男士目光盯在枪法准的男士的记头器上,只要枪法准的男士再中一枪,他就输了,一根手指就要被切下。
不准男士又把目光移到了准男士的手上,楞呆呆的在等他扣动扳机,心中祷告不能准,千万不能准啊。
准男士余光扫到了不准男士在看他,忽把头转过看向了不准男士。
不准男士吓得身体一凛。
准男士嘘嘘吹口哨:“是不是要尿了?”
不准男士气得大颤头:“你才尿了。”
准男士得意说:“再中一枪,你就输了。现在给我求情,我就把剩下两枪放空,那样咱俩就能打平,你的手指也就保住了。”
“快给我求请吧,磕个头什么的,要求不高。”
不准男士努嘴:“呸。”
“哦,不。”准男士撇嘴摇头“关键还是要看你自个,你得把你剩下两枪都打中了,那样才有可能打平啊。”
准男士放下了枪。
“你干什么?”不准男士诧异。
“等你啊··开枪啊,只要你一发不准,我就赢了,也就省得我再动手指。”准男士轻搓食指说。
“你···。”不准男士手臂颤抖,枪头晃动。
“我能不能替他打剩下的两枪?”含雪忽问准男士。
“你?”准男士打量含雪,似在犹豫。
“不用。”不准男士却说。
“你也听见了。”准男士对含雪耸肩。
“开枪吧。”准男士转向不准男士别有用心的说“开枪前,想想你的手指哦。”
砰,不准男士开枪,在压力和准男士的扰乱下,记头器上中头数没有变化,他没能打中。
不准男士愣住,音颤:“输了···。”
“哈哈,手指没了。”准男士笑说。
那两名穿着护士装的服务生推着放有手术刀、纱布等物品的陈架走了过来。
不准男士发颤。
一名服务生拿起了手术刀,另一名服务生去握不准男士的手腕。
“放开。”含雪推开了服务生“哪有随便切人手指的。”
“这是我俩约定的赌局,和你有什么关系。”准男士用枪指着含雪说。
含雪气恼,不等准男士反应过来,已扭住了他拿枪的手臂。
啊,准男士疼得叫了起来:“快叫保安。”
二名服务生看一眼含雪和准男士,又相觑一眼说:“不是寻死,是打架,打架还没见血,没理由叫保安。”
“什么?”准男士欲哭无泪“你他娘的这是什么道理。”
打架没见血,所以不叫保安,含雪愣住也吃惊。
“愿赌服输。”不准男士自己把手指放到了陈架面上,冲含雪示意感谢表情“放开他吧。”
含雪懵了。
这就是嗜赌之人的劣性,赎光家产甚押上性命,只为那揭晓一刻的瞬间,还自以为是的麻痹自个,端出品行端正守承诺的人格,更有从那跌倒从那爬起的乱弊说辞,不知悔改,殊不知,大脑分泌的多巴胺已腐蚀了他的人性。
啊,不准男士的小拇指被切下:“再来,我还要和你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