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天、你不要这样!”
“我怎样?”
陈战天怒瞪着双眼、看着陆潇潇。
“你养的好儿子、杀弟、废父、掀祖祠、可是他怎么就没有废了你?”
“他之前承受了那么多委屈、难道是我一个人造成的、为什么被废的最后只有我?”
“你陆潇潇还可以御剑天地间、你身后还背靠着神剑宗、又大帝之下第一剑陆呈风做你的父亲、而我呢? 我现在是能在你的庇护下活着、苟延残喘、毫无价值。”
“我是个男人、可我却靠着一个女人活着、你知不知道、我所承受的是无尽的屈辱?”
陈战天一口气说了很多。
陆潇潇愣住、只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很陌生、他似乎疯了。
“你...你什么意思? 你是想要我和你一样你才开心满意吗? 如果不是我父亲、你以为尘儿他会放过我吗?”
“尘儿、哈哈哈! 你叫的多亲热啊、你以为他是你的儿子吗?”
陈战天嘲讽的笑道。
“不管他如何、终究是我身体内掉下来的一块肉。”
陆潇潇神色黯然。
“够了陆潇潇、你不要在假惺惺的管我了、就让我死吧、如今的我一所是处、对你来说更是个累赘、我死了、刚好那孽子也开心。”
陈战天完全变了一个人、他无法承受自己修为全废、身体也残废的事实。
曾经高高在上、如今瞬间跌落云端。
还是他亲生儿子导致。
“战天、你不要这样、没有修为也好、残废也罢、你永远是我陆潇潇的丈夫啊、你若是受不了别人的指指点点、我们可以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安安稳稳的过完一生。”
“你若是觉得不公、我...我也可以自废修为与你一同老去、我们不争了、不想了、不怨了好不好?”
陆潇潇两行清泪缓缓流淌、看起来伤心欲绝极了。
“了此残生...不.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如果要我陈战天就这么悲惨一生、我宁愿死。”
陈战天怒吼。
“你....”
“那你就去死啊、你在狗叫什么?”
突然、陈战天和陆潇潇所在房间被一道剑气瞬间破开、一道冰冷的声音缓缓传来。
烟尘弥漫中、陈战天和陆潇潇望着院落的那道身影、双双瞪大了眼睛、呆呆的看着。
神剑宗遭人入侵、瞬间无数剑光冲天、无数弟子纷纷将院落男子包围。
“何人敢擅闯神剑宗、拿命来!”
“住手!”
就在他们准备动手之时、却听见他们的小姐陆潇潇惊恐急切的大喊。
众人停下、目光不解的看着陆潇潇。
却见陆潇潇乱滚带爬的跑出破碎房屋、看着院落面色冷淡的人影、双目泪如雨下、瘫坐在地上、想笑又笑不出、想哭又哭不下。
“尘...尘儿!”
轰隆!
随着陆潇潇这一声呼唤、神剑宗弟子先是面色一变、随即猛然后退几步、神色惊恐。
陈尘的名字和实力、已经人尽皆知。
难怪、难怪他敢一人闯入神剑宗、还一剑掀了房子。
原来他竟然是剑道已天下第一、就连宗主都接不住三剑的陈尘。
“我的名字、你不配叫!”
陈尘厌恶的看了一眼陆潇潇、缓缓一步一步朝着屋内走去。
不远处、躺在床上的陈战天双眼从呆滞缓缓变得恐惧、最后又变得释然。
“尘儿...尘儿...你不是说已恩怨两清了吗、他必竟是你的父亲啊...你不要杀他。”
陆潇潇看见陈尘走进屋子、当即慌乱的跪下叫道。
陈尘没有搭理陆潇潇、而是走到了陈战天面前、神色冷漠的道:“不是要死吗、你怎么不死?”
陈战天看着陈尘、半晌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在我眼里、就是一个废物、陈战天、你可知当初我被废三年是怎么活下来的、我可没有像你这么大喊大叫、像一条狗一般。”
陈尘嘲讽的看了一眼说不话的陈战天、冷笑一声。
“你...你与我如何相比?”
“你当初背后还有陈家、还是我、还有...”
“你闭嘴!”
陈尘一剑抵近眉心、凌厉的剑气只需要他心念一动就能获得弑父之名。
“陈战天、你无非是想说我就算残废但有依靠、而你一无所有是吧?”
“难道不是?”
陈战天也许早已心存死志、此刻竟然不再害怕。
“哈哈哈、那她是什么? 这神剑宗是什么? ”
陈尘大笑、充满嘲讽。
“我.....”
陈战天看着陆潇潇、看着神剑宗一众弟子、他竟然说不出一句话来。
“废物!”
陈尘收剑、转身出门、一众神剑宗弟子纷纷后退、面露惊恐。
一抹剑光划破天际。
自始至终、陈尘看都没有陆潇潇一眼。
看着剑光消失、陆潇潇瘫痪在地、眼泪直流。
她心里明白、那个从她身上掉下来的肉、两者之间的纽带已经割裂的没有几分了。
天际、陈尘御剑而行、神情若有所思。
他来神剑宗并非是专门来羞辱陈战天的、而是想要确认一件事情。
那就是神剑宗有没有被灭。
很显然、对方刻意放过了神剑宗、那么陈家应该暂时也没事。
对方是忌惮他的实力还是刻意想要引导天下人将目标放在他身上?
应该两者都有。
前往云安之前、他还有个地方要去、那就是天宫。
此刻庆安、因为国运大阵的封锁、大家在此地参加国宴已经三天。
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出不去。
除非掌管大阵的天符帝授权。
此刻、天骄大会正在如常举行、各宗门天骄和古族少年力争上游、打的如火如荼。
古族族长及宗门宗主等纷纷观看点评、现场其乐融融、一片祥和。
天符帝坐在上首、神情微笑、不经意看向天宫之主。
后者感应、冷哼一声看向别处。
他猜了三天、都想不出这天符帝究竟要搞什么名堂。
因为三天来、一切如常、国宴流程正常进行、没有任何不妥。
但仅仅是为了恶心他天宫之主、向世人展示他天符帝从来不怕离开云安、而不惜将龙印、云皇剑、国运大阵从京都挪移而出?
耗费这么大的代价、只为面子是不可能的事情。
天宫之主对天符帝的了解、此事绝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因为他的心、总是不太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