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拥挤的地铁上。
乘客瞌睡的瞌睡,玩手机的玩手机。
姜平也昏昏欲睡。
她接手了原主秦泗平痩得禁不住风的身体,生理期疼痛叫她脑袋有点发闷,手伸进背包里假装找药丸。
这时。
一对不知道是母女还是婆媳的人从其他车厢挤了过来。
两个人两双眼。
在车厢扫过一遍又一遍。
手里提着几把菜的老太太,过。
如丧考妣的中年怨气打工人,过。
看起来大采购回来的家庭妇女,过。
十四五岁有保护期的小孩,过。
男人,过。
又一个男人,过。
身边跟着一个男人的女人,过。
不出一分钟。
她们盯上了看起来人畜无害还弱得不行的秦泗平...
统子开嗓。
“她来了,她来了,她理直气壮的来了。”
“她来了,她来了,她带着儿媳妇过来了。”
麻人的气泡音里不乏幸灾乐祸,也不知道今天平能不能上一回社会新闻。
秦泗平从容拿出一杯水送小药丸下肚。
年长一些的女人不悦。
觉得小姑娘吃药装病,就为了不给自己让座,这行径可真没有公德心,真是狡猾的年轻人!
她直剌剌和秦泗平对视。
想用眼神看得小姑娘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了就会主动让座,这样自己也用不着多费口舌。
哎呀。
现在的年轻人一点都不尊老,不弘扬传统美德,不团结友爱,等会自己要是主动开口被人录下来,肯定要有人说自己了。
这可一点都不划算。
至于小姑娘脸白不白,人瘦不瘦,和她一个老人家有什么关系。
秦泗平眼神没有感情。
对年长女人快喷火的眼神不为所动。
“咳...咳咳,妈,你发什么呆?”
年轻一点的女人轻咳,提醒年长女人别只顾着眼神较量,忘了讨座位的本意。
“哦哦...我干嘛还要你提醒。”
年长女人如梦初醒。
收起自己脸上怒火变的痴傻迷茫。
手指用力往秦泗平脸上戳去。
“你这个小姑娘怎么回事?一点教养都没有,你爸妈没教过你在外面要...”
秦泗平侧头躲开手指头。
“停,我爸妈离婚了,我没爸妈教,你说了也白说。”
一句话刚落。
“噗呲”声环绕在四周。
这是逗笑了车厢里其他的乘客。
年长女人没有成功狙到人只能改变策略道德绑架。
“那你也不能霸着座位啊,看我这么大年纪的人跟罚站一样,你良心是被狗吃了吗?这都些什么社会风气啊。”
“啊?你说我?笑死,你看起来比我还健康,实在想坐我建议你坐地上,不收钱。”
秦泗皮冷冷淡淡一番话,把年长女人气得脸红脖子粗。
大口大口呼吸了起来。
没戳到秦泗平的手指尴尬收回,双手合拢前掌心重拍后掌背,希望有人来管一管,反正一点需要座位的样都没有。
隐在人后,年轻女人表情暗爽,自己婆婆总算是在外头吃瘪了。
暗爽完心里又怪不舒服的。
主要还是不舒服秦泗平对年长女人的敷衍态度。
这小姑娘怎么能不被自己婆婆烦到?不暴躁?不生气?不害怕?
想到这。
年轻女人心思一动,抬手把婆婆往小姑娘身上推,抢不到座位就坐人大腿上的心思昭然若揭...
*
秦泗平当然没有让人得逞。
招呼了榕小树轻轻换了年轻女人的动手方向。
年长女人一屁股坐上了边上一位热爱公园广场交友老头的大腿。
车厢里的乘客看得目瞪口呆。
开始惊讶这年轻女人是不是故意的。
“被迫”坐上大腿的年长女人得意洋洋回头,没想到看到的是一张菊花老头脸。
这老头是个老光棍。
不想和大树成家,只想和森林们约会,手里那点退休金全花交友上头了,对年长女的投怀送抱新鲜的很。
年轻女人捂住自己嘴巴没敢叫出声。
这算是失手了不?不给婆婆起身和自己撕扯的机会,年轻女人迅速掉头去了其他车厢。
秦泗平:我没想到你们是这样的婆媳。
“这俩人的关系,说是塑料都抬举了...”
原主前世也遇到过这俩人。
不过她没带止疼药,钝感十足,直接屏蔽了这一对婆媳的道德绑架。
“统,原主算是钝人有钝福吗?”
“那不然呢?我的姐,你快点回去吧,不然就来不及带人捉现场啦。”
统子看不下去平宝接手身体之后变得墨叽。
“你克服克服,多喝点补药。”
“啊啊啊啊对啊~”
地铁车厢门打开。
秦泗平给年长女人留下一个“你真搞笑”的眼神离开。
菊花脸老头把年长女人箍住,悄声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年长女人竟停下了装模作样的挣扎。
车厢里有几个乘客坐过站都没下车。
就只为了看这俩人的剧情发展...
统子给秦泗平说的都无语了。
“你知道那老头多油吗?我靠,我要死了,我要去换脑子。”
“他一开口就是【女人,你真可爱】【我迷人的小猫咪】...”
“啊啊啊啊啊啊我死了。”
“他是不是霸总文看多了!我真该死!我为什么要吃这个瓜!”
秦泗平庆幸自己没有随时偷听的好耳朵。
精神力在空间给统子摸摸毛。
“好了,好了,咱们干正事。”
原主是工作熬夜猝死的。
她遗憾的事是没有抓到男朋友和三姐,风风光光分手。
反而被这个死狗倒打一耙。
说是自己这个当女朋友的太敏感。
原主情绪一直不太对,倒是真被洗脑了一段时间,后来受不了快崩溃,为了自己的生命着想,干脆主动分了手换了工作和城市。
死后得知有机会重来或是让别人来。
原主选择用少少的酬劳换任务者给自己大办分手。
不要换工作不要换城市,做错事的又不是她,要走也该是死狗先走才对。
“啊?死狗现在,不对原主的渣男对象在干嘛呀?”
“在他的【绝症】前任怀里啜泣...喏,给你看看。”
“呕,统子,你是不是故意的。”
秦泗平试图给自己冲一冲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