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里,墨灵宣一袭浅紫色衣裙,款款走到中央。她微微福身,举手投足间尽显大家闺秀的风范,全然不见之前的怯懦与病态。
“小女不才,献丑了。”
她语调轻柔,目光却坚定无比。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她缓缓吟诵道: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诗句清丽脱俗,却又大气磅礴,仿佛带着一股春风,拂过每个人的心头。在场宾客无不赞叹,就连一向挑剔的夫人刘氏,也忍不住点头称赞。
墨灵宣的表现,让墨丞相喜上眉梢。他抚掌大笑,朗声道:“好诗!好诗!不愧是我墨家的女儿!”
墨云裳坐在一旁,看着墨灵宣出尽风头,心中嫉妒的火焰熊熊燃烧。她一向自诩才华出众,如今却被墨灵宣抢尽风头,这口气让她如何咽得下去?
“妹妹这首诗,真是让人耳目一新。” 墨云裳皮笑肉不笑地开口,“只是,这诗中所描绘的女子,是否太过高不可攀了些?妹妹年纪尚轻,怕是还体会不到这种意境吧?”
墨灵宣自然听出了墨云裳的挑衅,但她不慌不忙,只是微微一笑,反问道:“姐姐此言差矣,诗词本就是寄托情感,抒发情怀之物,何来高不可攀之说?姐姐若是不信,也可吟诗一首,让大家评判一番。”
墨云裳被墨灵宣这番话一激,顿时来了兴致,她自信满满地站起身,清了清嗓子,朗声吟诵道:“牡丹花开满园香,引得蜂蝶竞相忙……”
墨云裳的诗虽然中规中矩,却毫无新意,与墨灵宣的诗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众人听了,也只是敷衍地称赞了几句。
墨云裳脸色难看,她狠狠地瞪了墨灵宣一眼,却见她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墨丞相看着眼前截然不同的两个女儿,心中五味杂陈。
“看来,灵儿是真的长大了……” 他喃喃自语道,目光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墨云裳的诗落,空气仿佛凝滞了片刻。众人虽碍于身份,礼貌地附和了几句,但谁都能听出那赞美背后的敷衍。墨丞相的脸色也逐渐沉了下来,他本就偏爱有才华之人,墨云裳的表现无疑让他大失所望。
反观墨灵宣,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嘴角带着一抹淡然的微笑,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那份从容与自信,与之前那个唯唯诺诺的病弱小姐判若两人。
墨丞相看着眼前这个脱胎换骨的女儿,心中感慨万千。他一直以为墨灵宣只是个空有美貌的娇弱女子,却没想到她竟有如此才情。这份才情,让他想起了已故的夫人,想起了当年那个才华横溢、惊才绝艳的女子。
“灵儿,你过来。” 墨丞相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他向墨灵宣招了招手。
墨灵宣款款走到墨丞相面前,福身行礼:“父亲。”
墨丞相仔细端详着眼前的女儿,仿佛要把她看透一般。良久,他才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愧疚和欣慰:“灵儿,这些年是父亲忽略了你,你受委屈了。”
墨灵宣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父亲言重了,女儿从未怪过父亲。”
一旁的夫人刘氏看着这一幕,心中也是感慨万千。她一直都知道墨灵宣是个聪慧的孩子,只是被病痛折磨,才显得有些怯懦。如今看到她恢复了健康,还展现出如此出众的才华,她心中也为她感到高兴。
“老爷,灵儿这孩子从小就聪明伶俐,只是以前身体不好,才耽误了学业。如今她既然已经康复,我们也应该好好培养她才是。” 夫人刘氏走到墨丞相身边,柔声说道。
墨丞相点了点头,眼中满是赞赏:“夫人说得对,是时候让灵儿好好学习了。从明日起,就让她跟着府里的先生学习琴棋书画,诗词歌赋。”
墨灵宣听到这话,心中暗暗窃喜。她要的,不仅仅是父亲的认可,更要让那些曾经欺辱过她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宴会结束后,墨丞相将墨灵宣叫到了书房,语重心长地和她谈论了许久。从他的话语中,墨灵宣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和关爱。而这一切,都被躲在暗处的一个人看在眼里,妒火在她心中熊熊燃烧……
“小姐,老爷真是偏心,竟然为了一个病秧子,当众落您的面子!”丫鬟春桃看着墨云裳阴沉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说道。
墨云裳猛地站起身,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的光芒:“墨灵宣,你以为你真的可以翻身吗?我绝不会让你得逞的!”
宴会结束后,墨灵宣随着父亲墨丞相回到了书房。书房内,墨丞相语重心长地教导着墨灵宣,言语间满是慈爱和期许。他深知自己这些年来亏欠了这个女儿,如今看到她如此聪慧懂事,心中更是愧疚不已。
这一幕,被路过的姨娘刘氏尽收眼底。她站在门外,听着屋内父女俩的谈笑声,原本姣好的面容渐渐扭曲,眼中的嫉妒几乎要溢出来。
“老爷,您可真是偏心啊,灵儿不过是略施小计,您就对她刮目相看。可怜我的裳儿,一片孝心却被您弃之如敝履……” 刘氏掩面而泣,哭诉着走了进来。
墨丞相见她这副模样,顿时有些不悦:“夫人这是何意?今日是家宴,灵儿不过是展示了自己的才华,何来“小计”一说?”
刘氏故作委屈地拭去眼角的泪珠,说道:“老爷有所不知,灵儿这孩子自小便与裳儿不睦,今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裳儿难堪,怕不是存心要给裳儿一个下马威吧?”
墨灵宣神色未变,她早就料到刘氏不会善罢甘休,定会借机挑拨离间。
“姨娘言重了,姐姐的才情大家有目共睹,灵儿不过是献丑罢了,何来“下马威”一说?” 墨灵宣不卑不亢地答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淡淡的疏离。
“你……” 刘氏被她这番话堵得哑口无言,气得脸色发青。
墨丞相见此,眉头微皱,沉声道:“好了,灵儿刚回府,你就不要再拿这些琐事烦她了。”
刘氏见墨丞相明显偏袒墨灵宣,心中更加愤恨,但也不敢再说什么,只得悻悻地离开了书房。
墨灵宣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冷笑一声。她知道,这只是个开始,以后的路还很长,她要做的,就是步步为营,让那些曾经欺辱过她的人付出代价。
“灵儿,你不要将你姨娘的话放在心上,她也是为了裳儿好,说话难免有些偏颇。” 墨丞相见墨灵宣沉默不语,以为她心中委屈,便开口安慰道。
墨灵宣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苍老了许多的父亲,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墨丞相并非不爱她,只是被刘氏蒙蔽了双眼。
“父亲放心,灵儿明白。” 墨灵宣淡淡一笑,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接下来的日子里,墨灵宣凭借着过人的才智和手腕,在府中的地位逐渐提升。她开始接触相府的核心事务,也渐渐掌握了更多的话语权。这一切,都被躲在暗处的刘氏看在眼里,妒火在她心中越烧越旺……
“我们走着瞧!” 刘氏看着墨灵宣远去的背影,咬牙切齿地说道。
墨灵宣从书房出来后,便感觉到周围下人们的目光都发生了些许变化。原本带着轻视和怠慢的眼神,如今更多了几分敬畏和讨好。
这一切,自然是因为墨丞相对她的态度。那日家宴之后,墨丞相便时常召她到书房议事,有时还会让她旁听处理一些府中事务。墨灵宣前世久居深宫,对这些事情并不陌生,再加上她过人的记忆力和前世积累的经验,总能提出一些独到的见解,令墨丞相刮目相看。
“老爷,您可真是越来越器重灵儿了。”一日,刘氏端着参汤走进书房,恰好听到墨丞相夸赞墨灵宣,语气中带着几分酸溜溜的味道。
墨丞相放下手中的账本,接过参汤,笑着说道:“灵儿聪明伶俐,又勤奋好学,我自然要好好培养她。”
“老爷说的是,灵儿这孩子确实聪慧过人。”刘氏皮笑肉不笑地附和道,眼角却瞥向站在一旁的墨灵宣,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墨灵宣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心中冷笑一声。她知道,刘氏这是在嫉妒,嫉妒她在墨丞相心中的地位越来越高。
“父亲,女儿只是略尽绵薄之力,还望父亲不要太过夸赞,以免女儿骄傲自满。”墨灵宣谦虚地说道,语气中却透着一股自信。
墨丞相欣慰地点点头,说道:“你能如此谦逊,为父甚感欣慰。”
接下来的日子里,墨灵宣更加积极地参与到相府的事务中。她先是将府中的账目整理了一遍,发现了不少漏洞和贪污的现象,并巧妙地将这些问题反映给了墨丞相。墨丞相大怒,彻查了府中上下,严惩了那些贪污腐败的下人,一时间,整个相府风声鹤唳,人人自危。
墨灵宣此举,不仅为相府挽回了不少损失,也树立了她雷厉风行、赏罚分明 的形象,赢得了不少下人的敬佩。
然而,这一切,却让刘氏母女二人更加坐立难安。
“母亲,难道我们就眼睁睁地看着那贱蹄子在府中作威作福吗?”墨云裳看着墨灵宣在府中如鱼得水,心中充满了愤恨。
刘氏阴沉着脸,冷哼一声,说道:“放心,我不会让她得意太久的。”
刘氏眼中闪过一丝狠毒的光芒,低头在墨云裳耳边低语了几句。墨云裳听完,脸上露出兴奋的笑容。
“母亲,您真是太聪明了!”
墨灵宣,这次你插翅难飞! 刘氏看着墨灵宣的院子,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