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就这么安静的看着他表演。
良久。
不知道男子看到什么，一改之前的颓丧之气，兴奋睁开眼睛。
激动的一手抓住身边之人双臂，手心用力：“景堂，我会成为一代宗师，你信吗？我会成为一代宗师，啊……哈哈哈……”
而被抓住手臂的青衣少年秋景堂似乎也很为男子感到高兴。
伸手激动的抓住对方手臂，“秋生，我知道，你一定可以的。”
“对，我可以的。”
两人对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笑完后，秋生松开秋景堂的手臂，转而来到亲传面前，一脸挑衅的说着：“我会成为一代宗师……哈哈……”
一代宗师？
萧予生同情的看着他，“这是疯了？”
“这么怂的宗师，我一脚一个。”
丁武：“要不，我现在就踹一脚，好歹是未来的一代宗师，现在被我踹了，以后我也能出去吹。”
杜衡憋着笑：“要不，我再给他来点毒，不知一代宗师就这么轻易被我们整死，那个问心石会不会因此活过来。”
三人看着疯癫中的世家子弟眼中冒光。
吓的男子瞬间清醒过来。
收敛笑容，老老实实站在吴可的面前，一脸傲娇的汇报他的成绩：“我看到了我的未来。”我会成为一代宗师。
说着说着，就感应到背部有三道意味深长的目光同时落在身上。
男子的气势都弱了三分，愣是不敢说出后面的一句话。
他怕。
会因此希望破碎。
就像是杜衡说的，会不会因此就改变了未来。
不仅秋生有所感应，就是秋景堂也一样警惕的看着亲传。
“没有得到天道认可。”吴可面无表情继续点名：“下一个。”
“什么？”
秋生不可思议抬头看着吴可，都这样了，他竟然还没有通过考核。
“如何才能判定我得到天道认可？”
这也是大家想知道的，所有人目光齐聚吴可。
吴可：“问心石会告诉你们。”
众人：……
这次，男子陷入了深思，开始回忆刚刚的经过，除了过去未来，问心石并没有什么表现。
似乎，男子还是有些不死心，想从吴可这里得到一个确信的答案。
只是吴可早就没有耐心继续解释，点名：“下一个继续。”
下一个刚好就是为秋生高兴的秋景堂。
一袭青衣，国字脸，面色稚嫩，明明是少年，非要学着老人稳住身形。
一步一步缓慢朝着问心石走去。
每走一步，目光就坚定一分。
直到在距离问心石一掌处停下。
无论外人看他多镇定，只是颤抖的双手出卖他此时的紧张。
闭眼，深吸一口气，再睁眼，果断伸出右手，脸上满是希望。
众人目不转睛的盯着秋景堂。
萧予生好奇：“刚刚一个是一代宗师，你们说，这个会是谁？”
丁武：“我看比那个叫秋生的强。”
不论是修为，还是秋景堂眉宇间透着的正义，以及刚刚的一切表现。
沉着冷静，不失大体。
在他身上，可以看到世家大族铺垫出来的底蕴。
反观秋生，差了不是一点半点。
怕死，喜形于色……
无论如何，亲传们似乎更看好当下这个少年。
话音刚落，只见少年从希望到震惊，然后是害怕，最后无力跌坐在地。
豆大的汗珠如雨一般坠落在地。
却溅不起一滴泥泞。
脸色惨白，嘴里不停的喃喃自语：“不可能的，怎么会这样，不可能。”
都是问心石考验，前后两人状态天壤之别。
亲传们面面相觑，不明白这人看到了什么，天道又有何警示。
连带着萧予生都有点后怕了，“怎么回事，遭遇神识攻击了吗？”
“没听说问天石还能攻击人的。”
林芸歪着头似乎有所猜测：“没准是看到凄惨的未来给吓的。”
话音刚落，只见跌坐在地的青衣少年双手撑起，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支撑住无力的身躯。
艰难的站起来后，甚至踉跄两步，才堪堪站稳。
每一个动作都很缓慢，艰难。
众人就这么冷漠的看着，好奇心促使大家都保持安静。
只见少年慢慢转身，那张标准的国字脸上已满是泪痕。
刚刚的稚嫩早已消散，转而是一脸愤怒的表情。
目光如炬，在周围一众人影中搜寻，直到看到秋生。
涣散的瞳孔慢慢变大，震惊，呆愣，到最后满怀杀意。
众人心中不免‘咯噔’一声。
纷纷错开一步，离秋生远点。
下一秒，青衣少年拔剑朝该男子刺了过去。
“我杀了你。”
“我要杀了你。”
“你疯了。”
男子拔剑抵挡，步步退让，却依旧无法阻止发疯的少年宣泄满腔的怒意。
金属碰撞之声萦绕在耳。
只听少年毫无防备的开始攻击，嘴里不停的叫着：“我杀了你。”
“秋景堂，你发什么疯。”
“我发疯，你才发疯，秋生，今日你我不死不休。”
秋生震惊不已，不知为何刚刚还好好的秋景堂为何会突然变成这般疾言令色。
“你若是不说清楚，回去后，我一定要禀告家主。”
“你知道的，家主最讨厌族内弟子私斗。”
秋景堂不知是想到了什么，顿时仰天长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禀告家主？”
“禀告家主？”
“哈哈哈……”
“禀告家主……”
渐渐地，笑声中掺杂着一声哭腔。
陡然，少年的笑声戛然而止，脸上泪痕早已干枯。
目光机械的移到秋生那张震惊的脸上，死死的盯着。
“你一个欺师灭祖的人，还想试图用家主来压我？”
“我告诉，如果他知道，你所谓的一代宗师，是用我们柳家作为垫脚石堆砌出来的。”
“你说，他还会这么护着你吗？”
“啊？”这一声，几乎是吼出来的。
……
说到这里，众人终于听明白了。
萧予生一脸长见识的表情：“原来秋生的一代宗师是灭了柳家换来的。”
柳曼曼则是一脸同情，“难怪人家发疯了一般要杀了他。”
杜衡：“只是，这人看起来这么怂，手段果真如此狠辣？”
林芸摇头：“人心难测，余灵均不就是我们的前车之鉴。”
尤其此时，她还能从余灵均的脸上看到了欣赏。
靠，谁家好人会欣赏秋生这样的人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