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秀才背着个略显破旧的行囊,手里紧紧攥着账本,眉头紧锁,一脸苦相地踏上了前往十八里铺收账的艰辛路途。这一路上,他的心里就如同揣了只活蹦乱跳的兔子,七上八下的,不知道这趟收账之旅究竟会遭遇怎样的艰难险阻和稀奇古怪的波折。
到了十八里铺,吕秀才在熙熙攘攘的街头左顾右盼,像只迷失方向的羔羊,好不容易才从几个闲聊的大爷大妈口中打听到了欠账人的住处。
当他终于站在那扇紧闭的大门前时,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门口还蹲着一只毛发蓬乱、眼神凶巴巴的大狗,那狗一见陌生人靠近,立刻呲牙咧嘴,汪汪大叫起来,声音震耳欲聋。
吕秀才吓得浑身一颤,冷汗直冒,咽了咽口水,声音颤抖地说道:“哎呀呀,别叫别叫,我只是个老老实实来收账的,没恶意,没恶意啊!”可那狗哪听得懂他的话,叫得愈发凶猛,好似要挣脱铁链扑上来咬他。
就在这时,“嘎吱”一声,门开了,一个五大三粗、满脸横肉的汉子走了出来,斜着眼睛,上下打量着吕秀才,不耐烦地吼道:“你来干啥?”
吕秀才连忙深施一礼,脸上挤出一丝讨好的笑容,“这位大哥,小的是从七侠镇同福客栈来的,您在我们那儿的账已经拖了好久啦,小的奉掌柜之命,特来请您把账给结了。”
那汉子眼睛一瞪,如同铜铃一般,恶狠狠地说:“啥账?老子没钱!”
吕秀才一听,急得面红耳赤,赶忙翻开账本,指着上面的字迹说道:“大哥,您看,这账都一笔一笔记得清清楚楚的,白纸黑字,可赖不掉啊。”
“哼,老子不认!”汉子说着,大手一挥,就要关门。
吕秀才眼疾手快,连忙用瘦弱的身子挡住门,苦苦哀求道:“大哥,您就行行好,我们同福客栈做点小本生意不容易啊,这钱要是收不回来,掌柜的会扒了我的皮呀!”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吕秀才那聪明的脑袋瓜子突然灵机一动,计上心来,他挺直了腰板,大声说道:“大哥,您要是不还钱,我就天天在您门口念诗,从早念到晚,让您耳根子不得清净!”
汉子一听,脸瞬间就绿了,仿佛想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事情,连忙摆手道:“别别别,算我怕了你,我这就去凑钱,你在这儿等着!”
吕秀才心中一喜,总算是看到了一丝希望,乖乖地站在门口等候。
这一等,可就是好几个时辰。日头渐渐西斜,吕秀才的肚子也开始咕咕叫了起来。
终于,那汉子拿着一小袋钱,慢悠悠地走了出来,随手扔给吕秀才,一脸不情愿地说:“就这么多,爱要不要!”
吕秀才赶紧打开袋子一看,里面的钱远远不够账上的数目,他的眉头再次皱了起来,“大哥,这还差得远呢,您可不能这样敷衍了事啊。”
汉子双手叉腰,摆出一副蛮横的架势,“就这些,再多没有!爱咋咋的!”
吕秀才无奈,深知再纠缠下去也未必有结果,只好先把这点钱收着,垂头丧气地踏上了回同福客栈的路。
一路上,吕秀才是越想越气,这收账的活儿可真不是人干的,自己费尽口舌,还差点被狗给咬了,结果就收回来这么点儿钱。
回到同福客栈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客栈里灯火通明,众人正围坐在大堂里,眼巴巴地等着他的消息。
吕秀才刚一进门,还没来得及放下行囊,众人就迫不及待地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问个不停。
吕秀才把在十八里铺的遭遇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佟湘玉听后,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额滴神呀,这可咋办?这点钱连成本都不够!”
郭芙蓉一听,气得柳眉倒竖,一拍桌子,大声说道:“哼,这也太欺负人了,咱们可不能就这么算了,得想办法把剩下的钱讨回来!”
白展堂在一旁晃着脑袋,撇了撇嘴说:“我说秀才,你也是,就这么让他给打发了?你咋就这么窝囊呢?”
李大嘴凑过来,挠了挠头说:“秀才,要不咱们去报官?让官老爷来治治他!”
吕秀才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报官也不一定有用啊,万一官老爷不管这事儿,咱们还得自己想办法。”
祝无双眨了眨眼睛,想了想说:“要不咱们再去一趟十八里铺?人多力量大,我就不信他还能耍赖。”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商量来商量去,最后一致决定,一起去十八里铺,找那汉子理论。
第二天一大早,众人收拾好行装,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到了十八里铺,那汉子一看到他们,眼睛瞪得溜圆,惊讶得合不拢嘴。
佟湘玉扭动着腰肢,走上前,脸上依然挂着那标志性的笑容,只是这笑容里多了几分强硬,“这位大哥,您这账可不能这么赖着呀。咱们都是老老实实的生意人,您这样让我们很难做的。”
汉子梗着脖子,死不认账,“我就是没钱,你们能把我怎么样?”
郭芙蓉可忍不了这气,挽起袖子,就要上前动手,“你再说一遍试试!本小姐的拳头可不认人!”
白展堂赶紧拦住她,“芙妹,别冲动,咱们先礼后兵。”
这时,莫小贝从人群中跳了出来,双手叉腰,小脸上满是愤怒,“你骗人,你家里肯定有值钱的东西,别以为我们不知道!”
众人一听,纷纷附和,然后不由分说地开始在汉子家里翻找起来,把屋子翻得乱七八糟。
汉子急得直跺脚,“你们这是干啥?还有没有王法啦!”
燕小六拿着个破锣,一边用力地敲着,一边扯着嗓子喊:“都来看啊,有人赖账啦!”
这一喊,不一会儿,周围就围了好多看热闹的人。大家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邢捕头站了出来,一脸严肃地说道:“你这可不对啊,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要是再耍赖,可别怪我把你带回衙门!”
在众人的压力下,汉子终于扛不住了,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好好好,我还钱,我还钱还不行吗?真是怕了你们了!”
众人这才罢休,拿着钱兴高采烈地回了同福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