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神情并不像开玩笑的,好像若是有人真的再手脚不干净,她就会砍了那人的手一样,威严的气势吓得周遭围观的人身体一颤。
紫衣女子苦苦哀求着顾清鸢放过她,说自己再也不敢了,然而顾清鸢只是冷眼看着她被带下去,板子落在她的身上,没几下就把她打晕过去了。
板子上面还有钉子,在落在她的身上的时候,带起一片血淋淋,用冷水泼醒她以后,负责行刑的人又接着把剩下的十几大板打完。
蓝衣女子拿着那一两银子感激地看着顾清鸢,抹了一把眼泪。
也许对少主来说这一两银子并不多,可对她来说,这是她们需要攒好久的,能拿回来她再开心不过了。
处理完这场纠纷,顾清鸢就让这些围观的下人散去各干各的了。
接着,顾清鸢回到了院中继续练武,春分没敢打扰她,去到一旁,把地方给她留出来。
另一边,顾将军一行人到达舷城之后,第一时间就去查看了周边的情况。
楼台之上,一个戴着半边面具的男子站在上面。
他看起来大概二十来岁的年纪,底下跪了一个人,正向他汇报着情况。
“陛下,大宁国派了他们的定国将军顾若天和太女温淡月过来,今天已经到了舷城了。”
面具男子点点头,朝着舷城的方向看了一眼,“舷城么,拿下以后再攻打大宁国就容易多了。”
“可是陛下,听说那大宁国的定国将军几乎没打过败仗,若是这次,我们失败了……”
“不会失败的!”
男子直接打断了他,“拿下大宁国还只是第一步,我要的,是天下都归我南疆。”
风吹起他的发丝,他的脸上带着野心。
从踏着自己亲兄弟尸骨登上皇位的那一天起,他就下定决心,要做这四海八荒唯一的王。
大宁国是女子为尊,简直就是笑话。
他亲自出征,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南疆人善用毒,加上他又让人秘密制备了武器,这次,他只会赢。
……
顾清鸢一连几日都没发现将军府有什么异常,正当她疑心是不是自己多虑了的时候,终于有人坐不住了。
一道有些陌生的身影来到她的身边,在街上对她说道:“顾少主,我们皇女有请。”
顾清鸢回头看了那个人一眼,问她:“哪个皇女?”
“是四皇女。”
仔细想来,自己和四皇女并没什么交集,顾清鸢轻扯嘴角,问:“你若不说清楚你们四皇女找我有什么事,我是不会过去的。”
那个宫人显得有些为难,“顾少主,我也就是一个带话的,还请顾少主不要为难我。”
“连什么事都不说,这就是你们皇女请人过去的态度?我看你们倒是在为难我这个弱小无助的少主。”
宫人不可思议地看着比她还高出一头的顾少主,这叫弱小无助?
顾清鸢想绕开她,可那宫人直接跪下给她磕头。
“求求顾少主了,四皇女说如果今天不把你带到,等我回去就砍了我的脑袋,求顾少主跟我过去一趟吧。”
顾清鸢面无表情地说:“你的生死与我何干?”
如此冷漠的话从她的口中说出来,那宫人满脸难以置信。
四皇女不是没有想过暗算或者绑架顾清鸢,可她极为警惕,几次都把自己派去跟踪的人给杀了,偏偏自己还不能找她。
不然,就会被顾清鸢发现是自己想要对她不利。
顾清鸢向前走了没几步,就看到了一个年轻女子出现。
那人脸上带着一抹笑,说:“看来少主还真有些难请,需要我亲自出马。”
顾清鸢皱眉,看着眼前的女子。
想来,她就是四皇女了。
“少主别急着拒绝,若我说,我要找你的事情与顾将军有关呢?”
“你什么意思?”
顾清鸢猛然靠近她,逼问。
她娘才带着兵去了舷城,为什么四皇女会提起她娘?
四皇女看见她有了反应,这才不紧不慢地说:“明日的午时三刻,我在味鲜阁等顾少主,我们不见不散。”
味鲜阁就是京中最大的酒楼,也是上次顾清鸢和春分去过的。
四皇女知道顾清鸢会来的,事关顾将军,她不可能不在意。
四皇女和那个宫人离开以后,顾清鸢的心中有些乱。
这段时间她娘都没消息,按理说她娘到了舷城以后,就会给自己写信说她已经到了。
她也没心思在外面站着了,直接回到了顾家。
第一时间,她来到了顾将军的院子里,问道:“我娘今日有让人送信回来吗?”
顾将军院子里的其他人摇摇头。
连少主都没收到顾将军的信,他们就更不用说了。
顾清鸢离开顾将军的院子,回到自己院内。
等她回去以后,看到院里的屋檐底下站了一个人。
“少主。”
季明昭看到她的出现很是开心。
他已经换上了顾清鸢让人给他做的衣服,肚子看起来越发明显了。
他的眼角上翘,带着挡都挡不住的笑意,一双乌黑明亮的眼睛里温情脉脉。
“你怎么过来了?”
顾清鸢抓起他的手腕,把他带到了屋里。明明天气这么热,他就站在屋檐底下等自己,也不怕热。
季明昭听到她这样问自己,内心又开始忐忑。
少主说自己想她的时候可以过来,自己已经半个月没见她了,很想听听她的声音,但是他刚来就听到她院里的下人说她已经出去了。
季明昭就一直在这里等她,她问自己怎么过来,是不是不欢迎自己?
季明昭被她抓住手腕,垂头看着她抓住自己手腕的手,说:“我……我想见见少主,所以……所以就过来了,若是打扰到少主,我这就回去。”
说着,他要挣扎着离开。
顾清鸢按着他坐下,无奈。
“来都来了,回去干嘛?”
她给季明昭倒了一杯凉茶,看到他额前的细密的汗珠,抬起袖子给他擦了擦,他却摇头道:“别脏了少主的衣服。”
接着,季明昭掏出一块帕子,小心翼翼地给她擦手。
刚刚她的手也碰到了自己的额头,他要给她擦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