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爬上大祭司床的人这么多,怎么就上了我?”谭钦眼神带刺,承认曾经对他有片刻的动心就这么难?
喜欢上一条黑尾鲛人,就这么让客南越难以启齿?
既然客南越没法接受,那他就颠覆鲛人族的秩序。让客南越成为下位者,让高高在上的大祭司,成为他的囚徒。
客南越哑口看着谭钦,锋利的尾鳍尖在谭钦的鲛尾上划出一道血痕。蓝色的血液融于海水中,谭钦的眼神越来越冷。
鲛人的泪腺并不发达,眼泪成珠是疼痛所致。对于鲛人而言,血液才是真正的“眼泪”。
鲛人族大部分的鲛人都十分的专一,如果鲛人对伴侣下手,在伴侣的肌肤上划出一道血痕,视为背叛。
鲛人族对气味敏感,交配后会在伴侣身上留下独特的气味。一旦被爱人背叛,血液融入海水中,气味会随之被稀释,也有许多鲛人会通过放血来驱散身上“背叛者”的气味。
客南越就是他们之间的背叛者。
谭钦看着客南越的尾部。
果然,客南越将自己的尾鳍鳞片作为了和平的交换……
“你这尾巴,还是做的时候最乖。”
谭钦十分想要占有关于客南越的一切,不论客南越曾经做过什么背叛他的事,他都可以选择原谅。
美貌,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武器,理应享有一切优待。
……
鲛人族群疯狂地冲撞着陈祭,撕咬着陈祭的鲛尾、手臂……
蓝色血液融入大海,血液汇聚成漩涡,冲散鲛群。普通低等鲛人被驱散,持有鲛珠的鲛人围着陈祭形成一个包围圈。
鲛珠的力量也分强弱,万年内,没有人能胜过王和大祭司。
王是将近万年的鲛人,大祭司被赋予强大的掌控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他们都曾感受过这样的威压,极为恐怖。
面前这条实验体鲛人,断尾七次,从浅色鲛人变成最低等的蓝黑色鲛尾……
可他们却从陈祭身上感受到了超越王和大祭司的威压,这样鲛珠存世,对现在的鲛人族而言无疑是灭顶之灾。为此,他们更加不能退缩,绝不能让陈祭成长起来。
带有血腥味的厮杀令鲛人族感到兴奋,他们正在面对一个强大的敌人,并且誓死扞卫着鲛人一族的无上权利。
鲛人发出高频鸣叫,震动着方圆百里的水域。无数的水珠凝聚成锋利的水刺,朝着陈祭攻击,却被球形屏障防御。
音波无法对陈祭产生攻击,鲛人就操控海洋中的生物对陈祭无差别撞击,在被操控的生物朝着陈祭扑杀而来时,陈祭鲛尾一摆,一道锋利水刃横劈过去。
陈祭将包围圈撕开一道裂口,以迅雷之速飞冲过去,掐住鲛人的脖颈,他们试图扬起鲛尾劈开陈祭的鳞片,可最锋利的尾鳍划到陈祭的鳞片上却无法留下半点痕迹。
陈祭的鳞片过于坚硬。
其余鲛人手持水流形成的利刃,朝着陈祭劈来,陈祭旋身躲开,将手中的两名鲛人丢过去挡。黑色鲛身灵活迅疾的游走在水刃之间,厮杀肉搏之际,陈祭的黑发被割断,连着一簇小辫子也散落开来。
陈祭的长发断裂。
他瞳孔一黑,跃上海面。
霎时间,黑云之下怒电滚滚,紫色闪电在团团黑云中乍现,轰隆的巨响像是在耳边响起,气势磅礴。
雨下的更急,连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白紫色闪电在陈祭身后,黑尾鲛身在黑暗中忽明忽暗。
闪电从天空劈下,劈入海底,方才还围着陈祭的鲛人被电击之处裂开一道难以修复的血口。普通鲛人,直接被电死在海中。
客南越掐着谭钦脖颈的右臂上,被电出一个足以看清血肉的窟窿。他松开了手,谭钦从他手掌中挣脱后抓住客南越的手,在客南越的伤口处舔了一口,舌尖被微弱的电流刺的发麻。
“客南越,两年之内,我会让你改变你的想法。”
谭钦像是许诺着什么,松开客南越的手,召回鲛群,游向陈祭。
海面上闪着微弱的电流,陈祭立于海面之上散发着异样光泽的鳞片透出神秘诡谲的气息。
“我的、鱼,在哪?我的、饼干,在哪?”
陈祭在对整片海域内的生物说话,声音里带着无尽的压迫感。
苏郁浑身是伤的游到海面上,手中抱着一条冰冷的鲛人——小凌。
陈祭看着小凌,眸光昏暗。
海底形成一个极大的漩涡,将所有的鲛群吸食进去,霎时哀嚎无数,紫电犹如鞭子挥下,抽打着鲛群。
小凌就是被这样,在他面前被活活打死的。
他们理应为此付出代价。
谭钦知道,黑尾鲛人想掌控鲛人族绝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他们不可能将所有浅尾鲛人杀死,鲛人族里有鲛珠的鲛人远比黑尾鲛人要多,他们需要时间斡旋。
他对陈祭说:“先走。”
陈祭尽管精神上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但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谭钦又说:“你可以救活小凌,先走。”
陈祭现在已经被杀戮蚕食了理智,听不进谭钦的话,尾尖因为暴怒左右摆动着。
直到他在空气中嗅到了一股熟悉的血味……
这个味道,早已融入他的骨髓。
陈祭不会闻错,是肃成闻的味道。
陈祭的意识逐渐回拢,他倨傲地睥睨着海底的鲛人族群。海底之上,客南越抬起银色的瞳孔,遥望向他,四目相对,眼神中只有无尽的挑衅。
陈祭的出现,站在能力的巅峰,鲛人族被颠覆是迟早的事。
深深的无力感包围着客南越,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陈祭率领一众鲛人离开了海域。
上岸时,谭钦在岸口准备了许多车辆,陈祭迟迟没有上车。
他闻到那股血味越来越浓郁,人失血过多会死。
陈祭的心有些乱,他眉头蹙起,低头看着自己并不漂亮的黑色鲛尾,又望向气味传来的方向。
陈祭合上车门对谭钦说:“我、有、事……你们、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