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英踏踏地跑回帐篷处,眼泪再也忍不住狂飙,原来她内心是如此渴望被关爱,
但每日为了生存,早就把个人七情六欲收藏起来。
楚雄喊一声“英”,像是来自远处的呼唤,让她心底苏醒。女人的情感如此脆弱又敏感。
小丽开始已听到玲珑大吵的声音,现在又听到重重脚步声,
她从帐篷探头出来,刚好看到云英擦眼泪,便知道跟玲珑有关系。
“她骂你了吗?她还有脸骂你。”小丽直接走出来安慰云英。
“她好大脸呢,怎么就没脸,辛苦帮她忙,倒像抓贼来抓我。”
“来这里坐吧,我们就等她回来,看我不把她骂一顿。
吃我的酸辣粉连声谢谢没说声,竟然还骂你。”小丽越说越气。
“早知道不给她,开始还以为她快冷死了。”云英气愤地说。
“我也以为她快冷死,嘴唇都发黑了,谁知道她在里面,我们说什么她都听得到。
都怪芳芳那烂货,像只哈巴狗一样拿着我的东西献殷勤。”小丽对着芳芳帐篷骂。
芳芳当然听到了,虽然她此时在幻想楚雄钻进她帐篷里怎么抱着她。
听到小丽骂她,她宁愿不再继续幻想了,探头出来有礼貌回应小丽。
“小丽,我像条哈巴狗都比你像只笑脸虎好,
当时你不愿意,你可以说不给啊。
干嘛在楚雄的面前又装淑女呢,装得贤惠得体,人见人爱。”芳芳说。
“你不装吗,你比我装得更有模有样,可是身上天生有一股骚气,赶着往他身上贴,我们站得远远的。”小丽讥笑。
“你是站得远,眼睛老盯着他看呢。”
“你没看吗,你都想用手去捏了。只不过我们在场,忍住而已。”
云英见她俩要吵起来,便劝导:“你们先省点力气,等会帮我骂玲珑,不然这口气我咽不下。”
这时秀兰气汹汹从帐篷走出来,凶狠扫了一眼她们三个,然后向厕所方向走去。
“秀兰姐,你还没睡?”云英胆怯地问。
“你以为我是一头猪,这么吵也能睡着。”
秀兰瞪了一眼小丽。
“别瞪我!你睡不着关我什么事。”小丽瞬间坐直腰。
秀兰不说什么,大步往厕所方向去。
“自己尿急睡不着想怪我!”小丽叽咕地说。
“她老早说要睡觉呢,谁知道还没睡。”云英小声附和。
“都怪玲珑整天哎呀哎呀浪叫,谁睡得着。你刚才真的有吃那桶酸辣粉吗?”小丽问。
云英支支吾吾地说:“才吃两口就被她发现了。”
“被她发现又怎样,那是我的。她老占我便宜,你吃完更好呢。”
“我开始想着吃一半再兑水,谁知道她那么快跑来。”
“她人精着呢,开始装死惹得人人关心她。如果不是看在楚雄份上,她占不到我的便宜。”小丽说。
“谁说不是,如果不是楚雄,我还像个佣人帮她忙?她别做梦;看来我们都中了楚雄的毒。”云英苦笑。
小丽不回应,她不想承认中楚雄的毒。
“你想吃酸辣粉,不如我们出去吃。”小丽说。
“会不会太晚了。”云英迟疑,她不想再花钱。
“不晚,外面这时候正热闹呢,只不过我们在破破烂烂工地里,像是在农村一样。”
小丽拉着云英的手就往外走,这时秀兰上完厕所回来。
小丽看了看她,随口问一句:“出去吃酸辣粉,去不去。”
“你请么?”秀兰问。
“我才不请,你爱去不去。”小丽回答。
“你请的我还吃不下呢,别以为我没钱吃,去就去。芳芳,你去不去?”
“去就去咯,好久没那么人齐了。记得以前在深圳我们关系可好了,每到休息去小丽出租屋煮东西吃。
不知怎的,现在大家为了抢男人,关系时好时坏,都没有以前那么好啦。”
芳芳赶紧从帐篷里跳出来,拉住秀兰的手,往工地大门口走去。
“别扯到男人身上去,我才不屑跟你们抢,你们抢的都是我不要的。”秀兰哼一声。
“你说这话当我死了,工地男人得不到我,才去撩你好不好。”小丽扯唇一笑。
“大言不惭,还要等男人来撩么,有好看的我主动去撩啦,
我不像你整天在男人面前端着,私底下又浪得很。”
“你们还是别吵了,看着你们由深圳吵到这里,
搞到大家关系越来越差啦,以后可别为了某个男人伤了咱姐妹和气。”芳芳插嘴说。
“我觉得都不是因为男人的事,都怪太久没发工资了,
大家心里都闷闷不乐,不知道工资拖欠到什么时候。
万一不发,我们怎么办,我们白做一场。”云英担忧地说。
“如果不发工资,我要包工头天天陪我睡。”芳芳笑着说。
“呵呵,你有点廉耻好不好,怎样也留点时间陪我睡啊。”秀兰说完哈哈大笑。
“你们都陪他睡吧,让他的脚气传遍整个工地。”小丽跟着哈哈大笑。
“不是已经好了么?”云英疑惑地问。
“谁知道好不好呢,要不你帮我们去试验一趟。”小丽说着推了一下云英。
“我可不敢,万一感染哪有钱去买药膏。”云英害羞地说。
“花几个钱怕什么,得到包工头的人,可值得一生去回忆。”
芳芳跟在后面也拍了一下云英。
云英脑海里想着包工头平常西装西裤样子,还打着领带,倒有点心动,但那怎么可能。
“你们别取笑我啦,可能我这辈子只能配吴昊这种男人。”云英说完叹口气。
“你别灰心嘛,如果你真想,我们姐妹帮你想办法。”秀兰说。
“你有什么办法?”芳芳好奇问。
“办法多着呢,哪天包工头巡工地,趁他不注意在后面打晕他,把他拖到云英帐篷里,不就行啦。”
“晕坨坨的,烂泥扶不上壁,有什么意思,我可冒着感染脚气的风险呢。”
云英连忙摇头,否定这个方法。
“今年如果搞年会,不妨多灌他两杯酒,趁他半醉半醒状态,推给云英不就成啦。”小丽说。
“这么好的机会留给我,我有钱买药膏。”芳芳大声说。
这时不知谁抬头看夜空,月亮高高悬挂,泼下万倾月光,流淌在静谧的大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