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南穿好衣服就去找小丽。
他以为小丽不会答应他,谁知道小丽已换一条鹅黄色裙子,明显等他过来。
“咱走吧!”浩南笑着说。
“我还是不去,刚吃一碗酸辣粉,饱得很。”小丽装作犹豫。
“走吧,今晚请你吃好的,当为你接风洗尘。”浩南说。
“呵呵,你挺会做的,那随便吃点吧。”小丽笑着跟浩南出去。
鹅黄色的裙子在工地上走过,格外耀眼,好几个男人盯着小丽看。
秀兰她们也看到,心里有说不出的羡慕。
“她去哪里买这样的裙子呢,怪好看的。”芳芳说。
“也不看看自己年龄,三十好几了,穿黄澄橙裙子装嫩。”秀兰很不屑。
“她不在工地做这段时间变白了,这黄裙子蛮合适她的,只是回来第一天就勾搭上浩南,她可真能。”云英心里自有一股怨气。
自从吴昊跟她散伙,她就浑身不自在,工地上的男人没几个能看上她的。
“这裙子我看也是地摊货,咱等会一起出去逛逛哪里有得卖,一人买一条回来穿可好。”秀兰建议。
“被太阳晒得黑不溜秋,哪适合穿黄色,穿黑色差不多。”芳芳说。
“我才不穿黑色,像寡妇一样;云英穿吧,反正她是寡妇。”秀兰笑着说。
“你别笑我,你老公还要坐几年牢,你不也是寡妇一样;我哪敢穿裙子,瘦得勒骨能数出几条。”
云英说着叹口气,她心底羡慕小丽丰满,该有肉的地方有肉。
秀兰见云英叹气,知道是因为吴昊跟她散伙缘故。
“吴昊怎么跟你散伙了,以前挺粘着你的。我当时还说你捡便宜,香港脚味道那么重也有男人靠近。”秀兰关切地问。
“我也不太清楚,在深圳还对我嘘寒问暖,来到佛山变一个人似的,中间就隔一两个月。
老家回来直接跟我说散伙,我问他是不是中秋节回老家相亲了,他又不肯说什么。”
“或许他醒悟了,两个月没有闻你香港脚觉得空气清新香甜。”芳芳说。
“他早干嘛去了,他都三十七八,跟我在一起才一年多,以前怎么不觉察香甜,嫌弃我就明说嘛。”云英忍不住滴下眼泪。
“哭啥呢,本来就搭伙凑合过,跟谈恋爱一样,散就散了,难道还要不求同年同月同生,但求同年同月死。”秀兰轻视云英感情脆弱。
云英擦擦眼泪,显得更伤心。她说:“我想跟他做真夫妻呢,他性格比我死去老公还要好。
我那死去老公每次我脱鞋时,总说终有一天被我臭脚熏死,吴昊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可见他待我是真心的。”
“吴昊是见随时可以脱身,多闻一天少闻一天无所谓,你老公可是被捆绑了,下半辈子都逃不掉,免不了抱怨几句的。”芳芳说。
“我怀疑你老公为了摆脱你的香港脚才死的。”秀兰笑着说。
“你说话付点责任,他是死于肺癌,并不是熏死的。”云英看不惯秀兰口无遮拦。
“得了,我知道你只是脱鞋时比较臭,像现在你没把鞋脱下来,我们都闻不到,比宝珠狐臭好一些。
你心里还想念吴昊,自己主动一点靠近他。
你从家里带来的糍粑挺好吃的,像现在大伙下班,肚子也饿了,你何不偷偷拿两个塞给他。
多塞两次还不跟你重归于好,男人比女人更容易心软。”秀兰帮忙出主意。
“糍粑早就分完吃了,当天他跟我提散伙,我一气之下一个没给他,分给大家吃完了。”云英想想有点后悔。
“你也太狠心,人家给你吃不少,你连个糍粑不给他。
我劝你等会出去买些奶香和淡奶油的小蛋糕囤着,平常下班就悄悄给吴昊,肯定能把他哄回来。”秀兰继续说。
“我看有点难,我自己放不下面子,那晚半夜钻进他被窝,被他赶出来,已使我尊严扫地,我真的没勇气再去讨好他。”云英难过低下头。
“吴昊其实也并没多出众,跟志刚那些根本没得比,是个女的送上门,他该满意啦。”芳芳替云英不值。
“男人就不能让他吃太饱,以前没女人撩他,他才看上云英的。
现在恐怕在云英身上找到男人的自信,就以为自己了不得。”秀兰去男人住处瞧一眼。
“本身跟男人搭伙过日子,受伤总会是女人,女人会不知不觉粘上男人。
而男人反而处久了,就厌倦女人,所以我轻易不跟外面男人搭伙,自己挣钱自己花。”
芳芳骄傲地说,她心底看不起云英和小丽之流,去哪个工地干活总爱跟男人搭伙过,说是为了省钱。
“有些女人可不受伤呢,反而要男人的命,刚才穿黄色裙子那个,一个男人为她死,一个男人为她受重伤,从此在家休养。男人都为她神魂颠倒,真的是红颜祸水。”云英说完淡淡一笑。
“红颜祸水还说好听了,不如说她蛇毒心肠,你看她在肚子里刺朵玫瑰花干嘛呢,不就为了更好勾引男人。”秀兰大声地说。
“刚才你撩起她的衣服时,好几个男人看得流口水呢。”
“哎,我本来想让她出丑的,让男人看看她肚子里的伤疤,从而敬而远之。
谁知道她没伤疤,还学人家刺青,而且她比以前更瘦,肚子像一条藤一样。”
“总之今晚有好多男人想撩起她衣服摸摸。如果吴昊去摸,我会砍断他的手。”云英说着又伤心起来。
小丽根本想不到工地其他女人,对她还那么大敌意,早知道不买香蕉给她们吃了。
走出工地后,浩南主动去挽她的手,她并没有拒绝,反正外面没有熟人。
她开心问浩南要去吃什么。
“你不是最爱吃烧鹅吗?咱就去吃烧鹅。”浩南说。
“怪肥腻的,要不去吃麻辣烫算了,何必花那么多钱呢。”小丽建议。
“你以为麻辣烫不用钱,更加贵呢,拿几串牛杂,就要五六十块,还吃不饱,不如去吃烧鹅,满嘴都是油吃得贼痛快。”
“吃就吃呗,你嘴上有油,我拿纸巾帮你擦。”小丽笑嘻嘻地说。
帮男人擦嘴的动作她再熟悉不过,志强和志刚吃烧鹅时都是满嘴油,小丽都细心帮他们擦过。
只不过帮志强擦的时候比较温柔,志刚粗暴一些,可这一切早就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