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是空的!”明望表情震惊,“外面塌陷,里面一点多余的土都没有,你觉不觉得很怪?”
“是挺怪的,我怎么感觉有人在下面住呢。”说话间,栩栩语气犹疑,“这好像是……灯光?”
明望突然压着嗓子“嘘”了一声!
栩栩闭嘴,紧盯着光晕下的空间。
灯下,竟然走出来一个光头男人,从里走出的!
难道里面还有空间?
很快,又出来两人,他们在往外搬东西。
两分钟不到,光晕里多了张桌子、两端立着鬼画桃符似的白帆,桌上还有些细小的东西看不清。
光头男一直站那看他俩布置场地,直到东西都摆好,他才手轻轻一招,那两人就往里走去。
可惜看不到里面光景。
顷刻间,铃铛声变大,随之出来六个人。
他们合力推着一张长桌,每个人桌前都放着一堆东西,太远了看不清是什么。
这六人分两列,分别站在桌子两侧。
一个个站得笔直,纹丝不动,似乎在等待命令。
光头男抬手又是一招,那两人便走到他跟前听他说话。
话说完,两人便径直走到第一张桌前,一人一端又将桌子抬进看不见的空间去了。
光头男也随之进去,消失在光晕里。
转瞬,铃铛便发出有节律的声响,光晕边缘似有火光跳动。
节律撩人心魂!
突然铃铛声骤停,急促的口哨声又起。
“咻!”的一声,这六人似启动了开关,伸手便拿起桌前的东西放进嘴里,顷刻,又变回雕像模样。
“咻!”,第二次口哨声响。
这六人又活了!
双手机械地在桌上忙活什么,像是流水线手工活。
之前那俩人一人拿着一个大纸箱,放置在桌子尾部地上,这六人便将做好的“手工”往纸箱里放。
六人全程没有任何交流,似乎没有要交流下的想法。
“指挥三人组”与“做工六人组”之间也没有任何语言上的交流。
唯一传递信息的工具就是铃铛、口哨。
“这是个工厂?他们在做工吗?”明望说着自己的猜测,自觉是重大发现,激动的朝地上拍了一巴掌。
一块砂石随着拍地引起的振动掉落下去,直击六人眼前的桌面。
砂石碰到桌面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谁?”
那两人中的一个欻得一下从里面蹿出来,条件反射的抬起头向毫无阻挡的塌方顶部看上来。
栩栩反应快,赶紧往后一仰,顺势把明望的身子朝后一拉!
两人仰面倒地,大气都不敢出。
由于动作太突然,腿猝不及防一扫,还是带下去不少细小的沙尘。
再也不敢多看一眼!
再也不敢多待一秒!
再也顾不得脚下的土紧不紧实,两人拉起手就往前跑。
山梁上虽然没有路,林子也很深,但没了人为的障碍,跑起来比想象要顺畅许多。
两人都只顾着奔命,
一路无话,林中死寂。
大约跑了十来分钟,天色逐渐正常。
原来外面还是艳阳高照!
两人心境也稍微缓和,便停下来环顾四周。
眼前的景象让两人瞠目结舌:
他俩此刻的位置,竟然是“镇正福”办公大楼背后,也就是电影院右后方。
由此推测,他们刚刚奔命的那段路,是之前供销社背后的山头。
供销社总共十来间房,按理他们是没跑那么长时间的。
这一带是“镇正福”管辖,又都是公丨家的地盘,这山头是还未开发的野山,所以几乎没人上来。
这也导致,下山的路压根没有旧迹可寻,他俩费了好大功夫才从山包上下来。
回到街面,明望明显放松了很多。
他拍着手上的尘土“咳”了一声,“原来就是个手工作坊,没办证那种,俗称地下作坊,真是差点被活人给吓死!”
栩栩还未从刚才的事抽离出来,她并不认同明望“地下作坊”的说法。
砂石掉落到桌上,就在那六人眼跟前,里面的人都惊动了,但那六人却面不改色,眼睛都没倾斜一下。
难道他们是瞎子?是聋子?
这个想法一冒出又把她吓一跳!
不会真是吧?!
什么工厂会要一群又聋又瞎的人去干呢?
现在想来,那个场景也很不对劲,做个手工,需要挂白白黄黄的横幅条子吗?
她的认知里,只有凤来黄先生办的那种事,才需要搞这些吓人的把戏,好在东家面前显示他的专业。
石子掉落那一刹那,她就猛地将明望反身拉倒,所以他并未看见这些,他就还是坚信是地下作坊,因见不得光,所以搞得神神秘秘的。
他觉得栩栩是山上呆久了,受唐训山影响,有些神叨了。
“别想了,我们从那个小屋子进去,不会有人发现。”明望出言打断他俩这没休止的猜疑。
栩栩默默跟在明望身后,电影院后方果然有个小门。
他俩从小门进去,上四五步狭窄的台阶,便进到一个堆满器械的暗房,打开暗房厚重的木门,电影轰隆的背景音乐和人声回荡在大厅。
放映厅又大又空旷,就半前段稀稀拉拉坐了些人,整个大后方空无一人。
他俩找了个靠后且偏暗的角落坐下,便安静的看起电影。
栩栩觉得电影音响声太重,加之地下作坊的事还萦绕在脑子里,她完全无心电影。
明望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像根定海神针,不讲话,不发笑,不动弹。
这模样,栩栩不禁想到“手工六人组”,竟一时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俩提前撤离电影院,去藏背篓的地方拿上东西便往学校走。
“诶,我看你看的挺投入的,回去给你爸讲应该没问题吧?”栩栩问道。
“诶,我说盛栩栩,”明望侧头,摆出一副无语至极的表情,“你是不是不记得我叫啥?老这么‘诶诶’乱叫。”
“有吗?我知道你名字啊,主要是顺口,你刚才不也叫的‘诶’吗?”
栩栩解释一通,突然又吐槽起来,“像你这样张口闭口盛栩栩,全乎全尾的叫法,不知道的以为你要找我干架呢!”
快到学校后门的巷子口,身后两个女同学懒散的聊着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