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
夜澜倾坐在副驾驶,看着远处的山脉在晨雾中若隐若现的,宛若一幅水墨画。
安安窝在爸爸怀里没多一会就睡着了。
开车的小司机,也安静的几乎不开口说话。
一路上封北时不时就在提醒开车的小哥让他慢点,路实在太颠了。
从部队往哈市的路一点都不好走。
不过还是在下午两点多的时候,到了目的地。
火车站。
“封团,我去买票,你和嫂子在车上等等。”
小哥找了个地方停下车,就要下车去买票。
“不必,你回去吧,我们自己买,你嫂子怀孕了,我得休息一晚上再出发。”
封北面无表情的说道。
“对,要不咱们去吃口饭,然后你就回去吧,这你要回去,到家也得十点多了。”
闻言,小伙子先是愣了愣,心道怪不得团长一直让他慢点慢点再慢点,原本应该中午到,这一下多跑了两个小时。
“好,那我送你们去招待所。”
“不用了,你听你嫂子的回去吧,饭就先别吃了,我带的有馒头,给你留几个,路上吃吧。”
封北再次拒绝,语气不容置疑的将小司机打发掉,许是真不擅长说谎,心跳如擂鼓。
直到吉普车开走了,封北才掩饰般的掂了掂怀里的儿子,掀开小披风看了看里头睡的正香的人。
夜澜倾好笑的看着他的举动,笑的弯了眼角:“走吧,我们找个没人的地方,等晚上就辛苦你了。”
封北心情复杂无比,竟是生出一些紧张之感,跟在媳妇身后,左拐右拐的,来到一处无人的巷子。
巷子口窝风,一踏入就被一股小龙卷风吹了一脸的雪。
好在两人很快就进了空间。
一进空间,夜澜倾就放松的脱掉身上的大棉衣,累的躺在床上一动都不想动。
封北则小心翼翼的把儿子披风摘掉,也给开始给脱衣服,毕竟空间里可比外头暖和多了,脱衣服之际,小家伙醒了。
看到熟悉的地方,安安瞬间乐的直拍手。
空间地面很干净,夜澜倾让封北把安安放在地上,让他学习走路。
“澜倾,这里会消失吗?”
封北站在书架前,一脸的惆怅,看着书架上各色的书籍,心底五味杂陈,这些书里都是百年后的知识。
不知道要是给那些科研人员看过这些,能不能让国家提前强起来。
夜澜倾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书架上方飘着的书,封北好像看不到。
从没问过她,更没抬头看过。
“自然不会,除非我死了。”
夜澜倾侧身枕着手,眼神晶亮无比的望着书架前的男人,淡淡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封北听到她说她死了这个话,心蓦地一紧。
像是被一只大手紧紧攥住一般。
“别胡说八道。”
“没有啊,这个在我脑子里,如果我死了,空间才会消失。”
封北没再接话,而是抽出其中一本农业发展经济的书,仔细看了起来。
虽然看着是在看书,实则他在想如何跟媳妇说拿出一些资料去。
“我们将就吃点,吃饺子吧。”
夜澜倾轻轻一挥手,一张餐桌出现在床前,安安原本在地上坐着玩,看到桌子,直接扶着桌子腿站了起来。
“要探探。”
小家伙刚刚够到桌面,看到上头有饺子,更着急了。
“啊啊,次,次。”
见没人搭理他,索性直接喊了起来。
封北闻声,这才放下书,收起思绪走过来,把儿子抱到床上,喂他吃饭。
他尝了一个饺子,眉梢轻挑,暗道挺好吃。
“这是你包的?”
“不是,这是别人包的。”
夜澜倾没说的是,其实这是刚末世时,一对老夫妻包的,老两口都成了丧尸,这饺子却热气腾腾的在桌上没人动。
她索性就收了起来。
晚上,夜澜倾把安安哄睡了,在九点多的时候,小两口出了空间。
两人往空旷的马路上走了走,走出大概有一公里左右,四下不见灯光了,才放出车。
虽然封北在空间试驾过,也会开了,不过夜澜倾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自己先开的。
车子犹如猛虎,嗖的一下窜出去,在这寂静的夜晚,声音尤为震撼。
看着媳妇一手扶额,一手熟练的转着方向盘,封北心底生出丝丝暖流,这么优秀的女人,是他的媳妇。
自己何德何能……
“前面应该是郊外了,你来开。”
夜澜倾慵懒的声音在安静的车内响起,微微有些沙哑,听上去十分疲惫。
“嗯。”
封北紧张的攥了攥手,虽然他会开,可到底是先进了一百多年的产物。
两人换了位置,封北熟练的上手。
“这车胜在有劲,不用挂挡。”
开上车,封北的话就多了起来,心情有些雀跃,激动,毕竟自己开上了这么好的车,都试不出颠簸,封闭性也好。
“嗯,你慢慢开,我进空间休息,我定时,五点再出来收车。”
“不用,我走下道,白天也可以开,没有人。”
“那哪行,你又不是铁打的人,会很累,不在这一时,反正这车肯定比火车快,我们不着急。”
见媳妇一再坚持,他最后也就妥协了。
小两口白天进空间休息,晚上开车,有时夜澜倾会替男人开个上半夜,如此走了三个晚上,就进入了济鲁省。
再第四个晚上,两人到了关南公社辛家庄大队。
两人在村口收起车,进空间也才晚上九点多,在空间里洗漱一番,就睡下了。
安安这几天直接就没出空间,一点都没累到小家伙,这才是夜澜倾要开车的原因,自己开车虽然累点,但孩子不遭罪。
她定了早上五点半的闹钟。
准备一早起来,就往村里去。
一晚上的休息,让两口子的疲惫感散去不少。
把安安挂在爸爸身上,用背带捆好,披上红色小斗篷。
小家伙明明没睡够,小脑袋一点一点的,也乖巧的不吭一声。
两人穿好衣服这才出空间。
“走吧,就是太辛苦你了。”
封北看着身侧的人很是心疼的说道。
“没事,这点苦算什么,比坐火车强多了,我带着安安坐了好几天火车,又倒车,那才累。”
夜澜倾无所谓的耸了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