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应声:“明白!”
李总深呼吸一口气,把打火机出火口对准了鞭炮火引子,眼睛看着秒针行走。
来了。
他大喊:“321、进!”
同时,点燃鞭炮。
时间刚刚好,全都卡在中午12点整。
别墅里刚吃饱饭的孔向东、王叔、花姨还有安心四人,听到鞭炮噼里啪啦响声,都好奇出来看了眼。
就见几人抬着一个用红布包裹起来的大物件,一身红的李总跟在身侧,身后是噼里啪啦响的鞭炮,还能看到火星子和烟雾。
安心咋舌,“还,挺有仪式感。”
孔向东点头,谁说不是。
王叔和花姨看了眼就回去收拾了,孔向东和安心实在好奇,就跟了上去。
*
玫瑰花开的正艳,李总看着还有些不忍破坏,直到看到中间位置好像缺了一块。
他小心翼翼走进去,发现确实缺了一块,还正好是个心形形状。
心下暗叹:余小姐就是心细,位置都给找好了。
而且还很浪漫。
正好,他设置的水晶支柱也是心形的,嘿嘿。
其实这只是赵一凡前几天摘玫瑰花留下的。
他想着在边边上摘的话,看起来太明显了,干脆在正中间,不仔细看也看不出来,从楼上俯视的话,还能看出来是个心形,多好。
也算是误打误撞了。
李总冲拿着工具的员工招手,“来吧,小心点,注意脚下别踩到余小姐的玫瑰花了。”
孔向东和安心找了阴凉位置看几人忙活。
安心忍不住小声问了句:“东哥,这不会是晚晚姐的雕像吧?”
孔向东拧眉想了下,答道:“有可能。”
十几分钟后,一体的水晶平台立好了,李总把水晶棺上的红布掀开,水晶棺在太阳光下,发出夺目炫彩的光。
孔向东和安心双眼瞬间一亮,同时发出“哇!”的一声。
李总听到后,冲他们咧嘴一笑,“好看吧?”
二人齐齐点头。
这都不是好看了,是太太太好看了啊!!!
安心已经心心眼了。
怎么办,好想要。
用来放她的装备,不要太好啊啊啊!
她跑上去激动问,“李总,李总,这个能不能做个缩小版的,方便携带的?”
李总摇头,“不行,这是我特意给余小姐定制的水晶棺,独一无二!”
安心遗憾的“啊”了声,看着水晶棺挪不开眼。
孔向东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确定问:“这是棺材?”
李总点头。
他又问:“送给晚晚的?”
李总再点头。
孔向东一口气堵在嗓子眼,想想又不对,再问:“晚晚知道你送的是棺材?”
“嗯嗯,余小姐知道的,这还是经过她同意的。”李总答着,一边指挥人把水晶放上去。
孔向东:“......”
行吧。
不过确实好看啊,不说是棺材都不知道是棺材,看的他都想要一个了。
全部弄好,众人后退,看着大片玫瑰花圃上,炫彩夺目的水晶棺,眼都舍不得眨一下。
“啊啊啊!好想要!”孔向东和安心同时激动道。
李总同样十分激动,这比想中的还要好看惊艳,余小姐回来看到,一定也会喜欢的!
想到妻子让他拍个照片看看最终效果,李总龇着牙拿出手机,一顿咔咔咔。
孔向东和安心见了,也拿出手机一顿狂拍。
王叔和花姨收拾好又坐了会,还没见孔向东和安心回来,就去花园看了下,然后也震惊“哇”了声。
“哎哟,这是啥子,也太好看了。”花姨忍不住走近了瞧。
李总照片拍好了,乐呵呵回答,“棺材。”
“哦哦棺材啊,还有这么好看的棺材......”花姨猛然看向李总,惊声问:“这是棺材?!”
最后还是安心给她解释了下,花姨这才愣愣点头。
难怪要放鞭炮,是得讲究下。
*
饭局过半,傅书宴趁给余晚晚递水的功夫,轻声问:“晚晚,待会有空吗?”
余晚晚接过水杯,侧眸,“有事?”
“嗯。”傅书宴低低应了声。
余晚晚细看两眼男人表情,随即收回视线。
她没说有空,也没说没空,端着水杯喝了口水后,继续动筷吃饭。
见此,傅书宴唇边笑意加深,眉眼也越发温柔。
晚晚没有拒绝,真好。
他笑着继续给余晚晚夹菜,余晚晚专心吃。
傅家厨师的手艺没得说,一流且一绝,堪比宫廷御厨。
吃完饭,傅书宴迫不及待站起身,拿起余晚晚送他的谢礼,低头看她温声道:“晚晚,走吧。”
祖孙三人同时看过来。
老太太是想和余晚晚喝茶聊天。
傅老爷子则是想带余晚晚去库房看收藏的宝贝。
傅媛就单纯的因为好奇。
余晚晚没想到傅书宴能急到这个地步,无奈扭头和老太太还有傅老爷子说了声。
二老视线在他们两人身上转了一圈,明白了。
老太太笑着点头,像故意说给傅书宴听似的,声音并没有遮掩,“晚晚,要是小二敢欺负你,你就狠狠揍他。”
“打断他的腿!”傅老爷子接上 。
余晚晚:“......”
她是挺想揍对方一顿的,但是吧,揍不过,这具身体的天生神力,在傅书宴面前被压制的死死的,更别说打断腿了。
不过她还是笑着应下,“好的奶奶,到时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老太太拍拍她手背,笑道:“去吧。”
余晚晚朝二老还有傅媛点点头,起身,傅书宴绅士帮她拉开座椅。
等出了餐厅,傅书宴才用宠溺的语气说:“嗯,给晚晚打,不还手。”
打是亲,骂是爱,如果晚晚能打他骂他,他高兴激动还来不及。
至于还手?
绝不可能,除非是某个时候。
咳咳......
傅书宴赶紧阻止自己胡思乱想,但看余晚晚的眼神,还是止不住的越发火热。
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视线变化的余晚晚:“......”
变!
态!
*
傅书宴打开后座车门,把礼袋放进去,接着关上,转而打开了副驾驶车门。
他微微腰身低头,勾着唇角笑看余晚晚,薄唇微张:“晚晚小公主,请上车。”
余晚晚淡淡看他一眼,心想:小公主喊谁小公主呢。
上了车,不等她摸到安全带,傅书宴那张人神共愤的脸就凑了上来,还能闻到他身上淡淡檀香味。
是他,俯下身给她系安全带了。
余晚晚已经习惯傅书宴这些操作了,挺淡定,就这么看着他。
傅书宴也在看她,只是并不如她淡定。
尤其两人还是以现在这个姿势。
“晚晚......”傅书宴喉结动了动,声音也变得有些哑。
见余晚晚没反应,他视线又缓缓下移,落在余晚晚嘴唇上。
心脏不受控制的“砰砰”跳得又重又快。
傅书宴,缓缓的,慢慢的,一点点接近。
余晚晚神情不变,也没给反应,动也不动,就这么睁着眼看着傅书宴越来越靠近的脸。
就在两人呼吸交缠在一起,唇和唇还有一个拳头距离的时候,传来一道不合时宜的男声。
是牛玛。
“佩琪你偷袭,刚才那把不算,再来!”
他跟在佩琪身后,浑身上下写着不服。
佩琪才不听,反正是她赢了。
佩琪脚步不停继续往前走。
忽然,她看到不该看的,连忙转身拽着牛玛往回走,“还想打是吧,来。”
“打!这次你不许偷袭。”
二人声音逐渐远去。
傅书宴还维持着刚才的姿势不变,没有进一分,也没有退一分。
余晚晚也同样,没有半点动作。
静谧半晌,傅书宴动了。
他轻抬眼皮,视线从余晚晚嘴唇挪开,看向她双眸,“晚晚......”
声音比刚才还要低哑。
看着他眼里克制的风暴,余晚晚沉默着没给任何回应。
两人相视无言。
傅书宴猛的后退闭眼转身背过,胸口剧烈起伏着。
那是他在和自己内心深处野兽斗争。
那是他在深呼吸平复自己躁动的心。
就在傅书宴身体往后退的时候,余晚晚睫毛轻轻颤动了下,十指也蜷缩起来。
过了会,她侧头看向傅书宴后背,接着垂眸,把左手放在心脏位置感受了下。
很平静。
没有小说里描写的,在这种场景里心会像小鹿乱撞一样怦怦直跳。
可她人感觉好像不太一样,具体哪里不一样又说不上来。
刚才她就是故意没有躲避傅书宴对她的靠近,她想看看在那种情况下,她会‘容忍’傅书宴到什么程度。
以及自己会有什么不一样的变化。
现在......余晚晚蹙了蹙眉。
她知道自己是不喜欢傅书宴的,虽然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但这么几次接触下来,她都没有心怦怦跳,那就一定是不喜欢。
可又为什么她会这么‘纵容’,傅书宴的各种骚操作,还是在有了肢体接触后。
在他露出委屈不开心的神情的时候,又会对他心软。
这和对赵一凡不一样,她是把赵一凡当沙雕哥哥或弟弟的。
而且赵一凡对她的黏也不一样,也不会像傅书宴一样对她动手动脚,当然她也不会让他这么干,绝对的。
所以傅书宴,为什么不一样呢?
自己又把他,当成什么?
余晚晚歪头,就这样看着傅书宴后背出神。
这是她少有的神情。
傅书宴这会已经冷静下来了,不敢回头看余晚晚,反手关上车门,绕过车头坐上驾驶座。
启动车辆,速度开的很慢很慢。
车内很安静。
余晚晚维持着看车外的姿势。
傅书宴手打方向盘,眼神还是不受控制的看了又看,就算目视前方,视线重心也会放在有余晚晚身影的余光上。
现在余晚晚给他的感觉,像虚无缥的风,他怕,怕一不注意人就不见了。
余晚晚不是纠结的人,既然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就先放一边。
她扭头,就对上男人偷窥一样的眼神。
余晚晚:“......”
她轻顶了顶上颚,视线不经意看向方向盘上,傅书宴那双骨节分明的好看大手。
不得不说,傅书宴各方面一顶一的绝,就是有点变\/态。
*
傅书宴把余晚晚带到了自己住的院子,他虽然没明说,但余晚晚多少能猜到。
毕竟这里一看就不是客人随便能来的地方。
再看男人这明显暗爽的样子,余晚晚猜测这里八成是他的住处没错了。
来都来了,只要不带她去他房间就行。
“晚晚。”傅书宴突然开口喊了她一声。
她抬眸,示意对方有话就说。
然而傅书宴只是笑看着她,什么也没说,就好像只是单纯想叫她一样。
余晚晚蹙了下眉,暗爽哥脸上的笑可不像只是单纯叫一下那么简单。
算了,懒得纠结。
“所以傅叔叔可以说是什么事吗?”
傅书宴摇头,“还没到,晚晚跟我来。”
又走了一会,傅书宴推开茶室的门。
这是他在知道余晚晚喜欢喝茶后,亲手改造布置出来的茶室。
目前也只放了一种茶,就是在余晚晚那喝过的那种。
余晚晚绕过门口的屏风,看清里面的摆设布置后就很喜欢。
单纯的喜欢这里面的中式风格。
“晚晚。”傅书宴拉开椅子示意她坐。
偌大茶室,只有两张并排放一起的椅子,余晚晚很怀疑这是傅书宴故意安排的。
没有犹豫,走去坐下。
等她坐好,傅书宴开始动手泡茶,明显比在主宅的时候要熟练多了。
看着放到面前的茶杯,余晚晚看向嘴角始终噙着笑意的男人。
确定了,不是她想太多,这真的是情侣款。
两个人,两把椅子,两只茶杯,偌大,但私密性很好的茶室。
明目张胆的明示,是傅书宴的作风。
傅书宴倒好茶,让她等一下,起身出了茶室。
再出现的时候,背上绑着荆棘条,手里提着个大榴莲,充满怪异的组合。
余晚晚一下没看懂他这是想干嘛。
然后就见傅书宴把榴莲放到地上,接着膝盖一弯,直直跪下去。
余晚晚下意识“嘶”了声。
反观傅书宴像什么感觉都没有,背挺的笔直。
是个狠人,余晚晚评价。
“晚晚对不起,我不该惹你生气,晚晚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晚晚对不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