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涩的笑声在寝殿里传开。
闻礼笑的嗓子发痛。
[宿主……我们走吧……]
系统小九看不得宿主这般痛苦的样子。
明明它的宿主那么好,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任务对象。
为什么要这么伤害他呢?做的也太明显了,连它这个机器都看不下去了,那个女人是眼瞎吗?
如此践踏一个人的真心,就为了所谓的猜忌,什么都没有看见过,全凭猜想就否认了,
这对它的宿主来说太不公平了。
一个女人怎么可以坏到这个地步,简直难以忍受。
它要被这个疯女人给气疯了。
闻礼已经感受不到声音。
笑的嗓子发痛干涩。
笑得眼泪都跑出来。
不能怪他。
他的身体太想笑了,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咳……”
笑的过于疲惫。
闻礼趴在床边咳嗽。
鲜红的血滴落在地上。
他紧紧抓着床单,毫无血色的手白的近乎透明。
鲜血染红了唇。
[宿主……别再硬撑了,该死的人是她,你这么做是何苦呢?]系统小九焦急的大声呼唤着,试图让它的宿主清醒过来,别再陷入情爱之中。
感情这种东西真是碰不得谁碰谁惨。
下次再挑选任务世界,它一定好好的挑选,绝不能让它的宿主再受半点委屈。
明明之前那几个世界任务对象一直做得很好,怎么到了这个世界,官做的越大脑子越像是被屎糊住了。
就不能用眼睛看用心去感受吗?什么都用糊了屎的眼睛去看,能看明白什么?看清楚一堆屎?
简直白瞎了,长得那么好看,纯粹的没长脑子,这辈子是树懒转世吧,脑子一点缝也没有。
系统小九气的想要发疯。
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
虽说两者只是合作关系,可宿主到底与它捆绑着,情感有丝丝缕缕的联系,是共通的,能够察觉到宿主的喜怒哀乐,宿主痛苦,它也不好受。
它现在不仅想哭,还想打人。
太难受了,心里像是被压了一块巨大的石头,压着它没办法呼吸,明明它从来不是用肺呼吸。
爱情这东西太恐怖了,它就是打死也绝不碰这些玩意儿。
长得越是鲜艳越是甜蜜的果子越是带毒,一旦果子的甜度发生变化,这个剧毒就开始产生反应。
现在它的宿主中毒了。
它作为机器该怎么做呢?如果可以,它早就带着宿主去下一个世界了,这个世界的任务对象不做人,那就去下一个世界寻找新的目标。
这个世界的对象拜拜就拜拜,下一个更乖,何必吊到一棵树上虐身虐心虐自己,虐到最后成了一具尸体。
为了别人放弃自己的性命,简直是愚蠢。
系统小九终于明白此刻的心情,很像那句话,恨铁不成钢。
就它家宿主这颜值,这身材,这体贴入微的性子,简直是打着灯笼也难找的好对象。
敢做出伤害它家宿主的事情,简直是眼瞎心盲,干脆死了得了。
系统小九越吐槽越起劲,恨的牙痒痒,恨不得冲出屏幕去把那个任务对象胖揍一顿。
闻礼短暂的失去声音。
并没有听见系统的唠叨。
咳血过后,他从枕头底下拿出一个干净的帕子擦干净嘴,又将地上的血渍擦拭。
所有一切痕迹消失,他将染了血的帕子扔到床底下。
床帘掀开一角,一堆白一闪而过。
闻礼仅仅是做这一点事情便已经累的不行。
撑着瘦弱的身子躺在床上,扯过被子盖住身体。
或许是天凉了,总感觉被子里很冷。
冷得他手脚冰凉,感受不到一丝温度。
女人贵为天子,有龙体护身,身上极为暖和。是他贪恋的暖炉。
可惜这个暖炉不想再暖他的身子了。
没关系。
这刚好遂了他的心愿,做这么多,只是希望她能够好好的活下去。
只有好好的活着,才能感受到生命的可贵。
贵为天子,有责任和义务守护天下百姓。
不能再肆意妄为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身上背负着太多的责任,做的每一个决定每一个想法,这都决定着历史的轨迹。
他的女皇需要封心锁爱,成为一代明君。
他甘愿成为那踏脚石。
夜深了。
闻礼迷迷糊糊睡着。
睡了醒,醒了睡,一整晚没有消停。
清晨醒来,头痛欲裂,仿佛要炸开。
“先生,早膳做好了,可要现在吃?”
侍从进来打扫屋子。
闻礼躺在床上缓了一会儿,可头痛的感觉并没有缓解。
“不必了,待会再吃。”
他现在感觉嗓子像是卡住一个火炭。
每一次吞咽都疼的厉害。
休息一晚上。
他的听力又恢复了一些。
“最近朝堂上可有什么热闹的事情,说与我听听?”
闻礼打起精神坐在床头。
侍从一边擦着桌子一边回答“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就是最近有人向陛下供奉美……没什么,都是一些繁琐的事情,奴才不懂,就没有多问……”
话未说完,突然想到什么及时刹车。
“这样啊……简单打扫一下就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闻礼垂着头,兴致泱泱。
就算话不说完,他也知道是什么意思。
估计又是朝廷上有人心思活络,想要将自家孩子塞到后宫里面,若真是生了子嗣,那到时候会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这样至高无上的荣誉与金银是一个巨大的诱惑。
没有谁能够抵抗得住这份诱惑。
为了家族的兴盛,冒险也要试一试,无非是舍弃一枚棋子,混的好,能让家族跟着繁荣一番,混的不好也不过是断绝关系。
只是不知,她是否答应?
闻礼捏紧被子,
他面色微沉,唇绷成一条直线。
侍从才刚离开。
房门再次被推开。
闻礼撑着身子坐起来,透过屏风望向声源“来者何人?”
未见其人先闻其刺鼻的香味。
“哟~先生怎么还跑到陛下的寝殿里住着了。”
清脆的声音如此陌生。
之前的那10个面首,他都见过。
这一个不在其中。
“你是谁?”闻礼冷眼看着大胆站在他面前的家伙。
穿着一身白色锦袍,眉清目秀,少年感十足。
要比他的性子欢脱多了。
难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