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枳简直被气坏了也恶心坏了,下手便不管不顾起来,抬起没被抱着的左腿狠狠的踹在了许宛如肩头,声音又冷又狠:“滚啊你!”
这次终于成功了,许宛如被踹的倒飞了出去,狠狠的撞在了客厅的大理石柱子上。
“嘭”的一声巨响响起,姜枳却连多看一眼的意思都没有,脚步一抬便踏上了楼梯。
可只到下一刻,便被连成一片响起的尖叫声刺的耳膜震痛。
她狠狠的蹙了蹙眉。
许宛如尖锐到破了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发了狠的道:“姜枳!!我不许你上楼!”
“你今天要是敢再往上走一步,我就死在你面前!!”
“不管你承不承认,我就是十月怀胎把你生下来的母亲,你自己想想,你担不担得起逼死亲生母亲的罪名!”
“就算你不在意,你的丈夫呢,你丈夫背后的聂家呢?!”
“你当真要为了报复你姐姐而置你身边所有人于不顾吗?!”
尖叫声此起彼伏,混杂着劝说许宛如或者姜枳不要冲动的声音一股脑的涌入耳中,吵得姜枳脑袋都快炸了!
她如所有人所愿的停下了脚步,扭头间,那双清凌凌的眼便直直的落在了许宛如身上。
直到此时她才看清下方的场景。
只见许宛如不知从哪掏出了一把水果刀,此刻正将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因为太过紧张把握不好力度,水果刀的利刃已经划破了她的皮肤,鲜红的血液立刻顺着白皙的脖颈流了下来,让人丝毫不敢怀疑,她是真的会对自己下手。
所有人都一脸紧张的看着许宛如,不忘劝说姜枳。
“俗话说打断骨头连着筋,那姜蕴固然可恶,但怎么说也是姜夫人的女儿,姜小姐,看在你母亲的面子上,你就再给她一次机会吧。”
“姜蕴就在楼上,又跑不掉,姜小姐你又何必非要上楼呢,你看你妈都这样了,你就下来吧。”
连姜家的一些长者都忍不住劝道:“姜蕴犯了那么多事,就算你愿意放过她,法律也会制裁她的,又何必非要搭上你妈的命和你自己的名声呢,小枳你听伯爷一句劝,先下来。”
肉体砸落在地面的闷响传入耳中,在数不清的劝说声中,姜枳突然笑了:“好啊,我下来。”
她骤然转身下楼,目标明确的朝着客厅中央走去,越走速度越快,越走目光越冷。
直到某一刻,她眉眼间狠戾之色闪过,猛地一个前冲就出现在了许宛如面前,一把就抓住了许宛如握着水果刀的手。
距离无限拉近,许宛如终于看清了姜枳眼中的神色。
根本没有她想象中的不忍或憋屈,有的,只是几乎化作了实质的狠意!
恶狠狠的对她道:“不是要死给我看吗,那你怎么还不去死啊?!”
抓着她手的手骤然用力,发了狠的将刀子往她身上推:“是下不去手吗,我帮你!”
“逼死亲生母亲算什么,弑母才有意思!”
“许宛如,你去死吧!”
她似是真的被气疯刺激疯了,手上的力道不断加重,许宛如清楚的感觉到了皮肤划开皮肉的痛意!
她吓坏了。
一边奋力抵抗,一边抖着声音求饶。
“我我、我不想死了!姜枳你松手!你快松手!啊啊啊!救命啊!!”
似要把屋顶都掀翻的尖叫声中,姜枳终于被猛然醒神的宾客们拉开了。
捡回一条命的许宛如全身颤个不停,双腿一软便摔倒在了地上,已经后怕到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姜枳也没说话。
她只是冷眼看了她一眼便越过她朝大门外走去。
许宛如想到什么,立刻转头朝她看去,嘴巴几度张合,但这一次,终究没能说出话来。
不是不想拦了,是实在被吓破胆了。
她一向知道她这个小女儿脾气不好,却从来没想过,她竟然能疯到这个地步!
当众弑母啊!
她是真不怕被世人的唾沫星子淹死!!
另一边的姜枳却已经把这件事抛到了脑后,走出姜家大门后她便迅速绕到了别墅的背面,聂擎和姜时琛已经先她一步赶到了。
可即便他们在察觉到动静的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却还是没能留下姜蕴。
姜枳看着被绑住了手脚压制在地上的男人,眉心狠狠拧起:“怎么回事?”
聂擎和姜时琛也只比她早到了一两分钟而已,此刻只知道姜蕴跑了,却还没查清楚她是怎么跑的。
闻言聂擎立刻将地上男人提了起来,沉声质问道:“你是什么人,姜蕴呢?!”
男人长得瘦瘦小小的,闻言不仅没回答聂擎的问题,反而朝姜枳露出了一抹嘲讽的笑容。
姜枳却已经认出了对方。
葛辉,姜家负责打扫后院的佣人。
葛辉今年二十九岁,早在十年前便进了姜家,因为无父无母为人又老实踏实,姜家在从临城搬来京都时便将他也一起带了过来,算得上姜家的老佣人了。
倒是没想到,在对方老实勤恳的外表下,居然还藏着另外一张脸孔。
对方显然不愿意回答他们的问题,但姜枳也不需要他回答就是了。
有逼迫对方说话的时间,她自己就能把事情调查清楚了。
姜枳先是绕着姜家别墅的侧面和背面走了一圈,发现线索后便掏出了自己的微型计算机调出了相关的监控,前后就十分钟的时间,她很快就有了答案。
——姜蕴并不是现在才逃走的,而是在半个小时前,就已经逃出了姜家别墅。
“半个小时前就逃走了?这怎么可能?!”
听到姜枳的话,姜时琛惊讶下巴都快掉地上了,难以置信的摇着头道:
“没道理啊,我在别墅各个出入口都布置了人手,全是……老聂给我的人,耳清目明,怎么可能连一个姜蕴都看不住?!”
他怎么想都不可能。
“妹你离开的早不知道,当时我按照你和老聂的吩咐套姜枳的话,结果不止问出了十一年前的绑架事件,她还主动说出了我跟她的事。”
“她说她一直在骗我,当时我喝的太醉了,根本没跟她上床。”
“我一想到我竟然因为一件压根没发生过的事被她拿捏了这么多年就气疯了,冲动之下捅了她好几刀,还喂她吃了催情药。”
“就她当时那情况,别说避开我……老聂的人逃跑了,怕是连走路都困难。”
正常来说的确不可能,但……
姜枳用下巴点了点葛辉的方向,淡淡道:“不是有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