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规矩?不是,你怎么回家了还是这么素啊,宣国公府现在这般低调吗?”
夏昕雅说着,从头上取下一只蝴蝶金钗就要往她头上插,“好歹要带一件嘛。”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老太君本在观察琢磨两人的关系,像被狠狠打了一巴掌,忙挽尊道,“郡主,使不得。”
夏昕雅不满地嘟着嘴,“为什么?”
“规制,郡主身上都是皇室用品,十一娘用了或许僭越。”
夏昕雅疑惑地挑了挑眉,“我给她也不行吗?”
老太君恳切地摇了摇头,夏昕雅沮丧地呼了口气,“那好吧,等我回去问问,哪些是你用不僭越的,再给你拿来。”
“谢郡主。”
“来来来,我们坐过去,我跟你说……”
无忧面有难色,几乎没动,“我还是站着吧”
“你怎么了?你怎么这么怪啊?是气我一直没来找你吗?”夏昕雅拽着她,一手揽住她的腰。
无忧皱着眉头倒吸了一口气,夏昕雅敏锐地捕捉道,“怎么回事?你受伤了吗?”
“你别挡,给我看看。伤哪儿了?是腰吗?”
“没事儿,郡主别看了。”
夏昕雅脾气上来才不管那些,“老太君,我能去里间吗?我必须要亲眼看看十一怎么了。”
老太君也不知这丫头搞什么鬼,见夏昕雅坚持,也不好驳了她的意。便招手让燕嬷嬷将在里间看书的芷妍、若初和几个丫鬟婆子都领出去。
芷妍有些好奇,趁乱悄悄来到南荣氏的身边,被南荣氏推走了。
房中只剩下了老太君南荣氏,夏昕雅上手把她的衣服掀起,刚露出后腰就看到了一片青紫。
夏昕雅惊呼:“这怎么回事?”
再一扒裤子,身上青紫一片,尤其是后腰、屁股和大腿,简直不能看了。
“这怎么弄的?十一你挨打了吗?是宣国公府虐待殴打你吗?”
夏昕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疑惑的目光在老太君和她身上拉回转。
老太君亦是惊讶,“没有的事,郡主,她是余嫡亲的孙女,余怎么可能虐待她呢?”
无忧闷闷拉上衣服,轻轻地安慰,“郡主,没事的。”
她越说没事,夏昕雅越心疼,“怎么会没事?你在长宁观都没被这样折磨,到底是什么人敢这般对你!”
老太君也看得心惊,更不愿背这个锅,“此事不可糊弄,十一娘你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奶奶知道的,我在跟管教嬷嬷学规矩,孙女愚笨,这些是不小心摔的。”
“谁信呢!这分明是被打的!”夏昕雅一听就懂了,判断是那些老东西看眼色行事,肯定是得了什么人的授意故意磋磨她。
老太君脸色也黑沉了几分,“这都是管教嬷嬷下的手?”
无忧没回答老太君,直直看着夏昕雅,“郡主,我先送你回去。等我好了,我再去找你。”
夏昕雅很不情愿,十分不放心地问道,“你确定?”
“没事的。”
事关颜面,老太君才不肯放人,“管教嬷嬷马上就来了,郡主若不急着走,不妨听听再走。”
“那就一起听听。”夏昕雅本来也不想走,见老太君挽留,立刻留下想查个水落石出。
刮魂四嬷很快被找了过来,燕嬷嬷在路上粗粗问了几句,她们深觉冤枉,她们当真是没动过手啊。
无忧也帮着她们解释,“嬷嬷都对我很好,都是我自己不争气,太愚钝!”
“胡说!”夏昕雅自然是一句都不信,“你怎么会愚钝!你们到底对她做了什么?为何把她逼成这样?”
“奴婢冤枉啊,郡主,奴婢真的没有动手,姐儿是自己摔的。”
这些嬷嬷平素已经被当老师先生对待,见到真金枝玉叶,还是本能地自称奴婢。
“她怎么摔的能把腰大腿屁股全摔个黑紫?你摔一个给我看看!”
夏昕雅厉声斥责,她回来这段时间,多在宫里行走,没少看见恶奴欺人。眼下认定了这四人欺负无忧,语气颇为不善。
“郡主,真的是我自己摔的。我们在学坐姿,要坐椅子三分之一,我总是坐不好,摔地的次数多了,就摔成这样了。”
“谁规定只能坐三分之一,本郡主做不到,皇后贵妃皇奶奶公主姐姐,我一次都没见过她们只坐三分之一!
简直岂有此理!
你们就眼睁睁看着她摔来摔去?我看你们就是故意挑她不擅长的做不到的东西欺负人!”
夏昕雅心思虽不深沉,该有的敏感还是有,佯装不懂,直接贴脸开大,“老太君,莫不是你们觉得无忧是不祥命格,才这样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