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几分钟收拾好被自己弄得乱七八糟的直播战场,郁柏舟走到窗前活动活动脖子,又手握成拳对着腰背敲打几下。
敲着敲着,他手突然顿住,看向窗上倒影的眼神也多了些不可思议。
没记错的话,刚才那桌子上还摆着几大包吃的吧,怎么这一眨眼的功夫,就只剩下些包装袋了?
怀疑是自己今晚一直盯着那电脑看,有些用眼疲劳然后出现幻觉了,郁柏舟拿手拍了拍脸,觉得比刚才要更清醒一点了,又才转身朝那只身影倒映在窗上的阿飘看去。
好巧不巧的,白榆这会儿也刚好把最后几根薯条倒进嘴里,边腮帮子一鼓一鼓地努力嚼巴着,边抬了头准备扯张纸擦手。
一人一阿飘又对上了视线,白榆嘴里还塞了半只无骨鸡爪没来得及咽下去,这下一个激灵,那辣椒水呛进了嗓子眼里边去。
“咳!咳咳!”脸腾地一下变得通红,往纸上吐了嘴巴里边包的那些东西,白榆攥了拳头对着胸膛哐哐就是几下,睫毛上也挂上了点点泪花,看东西的时候都带上重影了。
这场变故来得属实有些突然,郁柏舟抄起那杯他才喝了一半的温水走到白榆背后:“不要用力咳,先漱漱口或者润润嗓子。”
白榆忙不迭接过水两三下喝个精光。
虽然还是有些刺痛瘙痒,但嗓子好歹还是舒服些了。
背上那只手已经停下了帮他顺气的拍打动作,但白榆还是忍不住僵直了身子,等跟鸵鸟一样埋了脑袋,这才沙哑着声音向郁柏舟低低道谢。
“不用谢,你下次别再把自己呛到了就行。”看白榆垂着个脑袋不敢看他,郁柏舟又凑近他耳朵明知故问,“你很怕我吗?”
白榆瑟缩一下,更小声了:“不,不怕。”
郁柏舟伸出食指,对着眼前这颗脑袋轻戳两下。
白榆那个回答,他是半个字都不信,这样想着,他也就这样回了:“我看你是鬼话连篇。”
抿抿唇,白榆盯着自己脚尖小声嘟囔:“可我本来就是只鬼啊。”
所以就算他鬼话连篇也没什么问题吧。
郁柏舟耳尖,一字不漏地全听见了,当即嗤笑一声:“那你还挺有理的?”
白榆又抖了一下,不敢回话了。
郁柏舟等了一会儿,见白榆是真不打算再呛多他两句了,只好摇摇头,颇有些遗憾地转移话题:“这么晚了,想好今天要睡哪了吗?”
睡哪?
白榆眨眨眼,郁柏舟这是在暗示他什么吗?
该不会要撵他到外边睡去吧?
没等他想明白,就又听到郁柏舟说:“这栋楼房子倒挺多,但你那胆子吧,想也知道它们就只能当个摆设用,至于我这屋子……”
猜到郁柏舟是打算装一下子了,白榆便也配合地抬了脑袋,用有些期待又有些忐忑的眼神望着他。
果然,成功从白榆脸上得到自己想要的反应,郁柏舟得意地勾勾嘴角,手伸向一旁的桌子准备喝口水再接着说。
等快摸到杯子的时候,他突然想起里面的水已经被白榆给喝了,于是轻咳一声,他又收回手,然后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换了只腿翘着,继续:“至于我这屋子,倒也不是不能让你住,只是卧室客厅卫生间、厨房书房直播室,这么多房间呢,你准备挑哪睡?”
白榆倒吸口气,惊喜。
这么好的吗?
他一个寄人篱下的还能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