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物钟的威力实在不可小觑,白榆在牧、苏两家的大群里聊了没几分钟,就脑袋一歪睡熟过去了。
看到白榆发的消息,家中的几位长辈都不约而同生出了一个想法:
小榆长大了,都知道心疼他们赚钱不容易了。
于是,心情大好的牧老太太又指挥着牧白棋在直播间里刷了二十个嘉年华。
【小榆最棒:我们家小榆身体不好,性子也比较娇,就辛苦节目组的各位帮忙照顾一下了】
总导演笑得眼睛都看不到了,用官方账号回复他们一定会照顾好每一位嘉宾的。
回复完,他还自我欣赏了一番,觉得自己可真是个会说话的小机灵鬼。
【玉兰花:牧白榆的家人对他好好啊,几十万的礼物也是说刷就刷了】
【云卷云舒:呵,作秀罢了】
【老大哥:楼上的你是羡慕嫉妒恨了?有本事就让你家云舒也作个秀呗】
白榆一走,本来就兴致恹恹的傅临肇现在是彻底心不在焉起来了,和于柳他们说话时也常常走神。
终于熬到十点半,总导演刚说完“直播结束”四个字,傅临肇就抱着小花起身离开了。
还想来一番总结性发言的总导演:“……”
于柳只要一想到他们的全部家当都放在自己身上,心里就怪不得劲的,像是揣着个烫手山芋一样。
于是,在直播结束后,她并没有跟着其他人一起离开,而是找到总导演,在摄影师的见证下,把一部分现金换成了微信。
自己私底下操作当然也是可以的,但万一落人口舌了呢?
于柳深谙娱乐圈里的各种潜规则,所以宁愿麻烦点,也不给黑子们留下喷她的证据来。
之前买票和订房的钱是于柳用自己微信里的钱垫付的,点开账单,把付款页面在摄像头前面晃了几下后,她才一边解释一边把花销填平。
不多出一分,让别人骂她假惺惺地装样子,也不少出一分,让别人嘲她身为导游竟然监守自盗。
只住今天一天,明天上午九点多就要离开去赶高铁了,所以节目组并没有在嘉宾房间里安装摄像头。
不过,该录的素材还是要录的,摄影师们就扛着他们吃饭的家伙亦步亦趋跟在几个嘉宾身后。
傅临肇推开门,一眼就看到了歪七扭八地趴在床上呼呼大睡的白榆。
外套不脱,鞋子不脱,裤……
算了,裤子还是不脱了吧,现在天气还不算太冷,要是白榆里面就只穿了一条用来遮羞的……
傅临肇一边把白榆挪到床中央,一边在脑袋里胡思乱想着。
白榆睡得迷迷糊糊的,总感觉有人在他身上摸来摸去。
于是,他眉头皱起,抬手就给了对方一个爱的耳光:“我要睡觉……”
扇完人,他脑袋一偏,又满足地打起小呼噜来了。
明明在做好事,却惨遭巴掌问候的傅临肇:“……”
他就是贱!
一旁的摄影师都看呆了,直愣愣盯着傅临肇被扇得有点红的地方看了好几秒后,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实在是有些冒昧了。
完蛋,不会工资不保吧。
咽咽口水,摄影师有些紧张地问道:“傅老师,您……没事吧?”
傅临肇深呼一口气,帮白榆把被子给掖得严严实实后,直起身回答:“没事,他那点力气,就跟小花砸在我脸上差不多。”
又蹲下身把白榆的鞋子摆整齐,傅临肇才脱下身上的外套随手扔在床上,然后拿着洗面奶进到卫生间。
想着今天是节目录制的第一天,张姐天还没亮,就拉着化妆师在傅临肇门口外面等着了。
说什么让他在观众面前留个好印象。
洗漱完毕,傅临肇脚步一转,又绕到白榆床边,俯身戳了戳他的脸。
先说好,他可不是什么变态,他只是担心人妆都不卸就睡了,留些化学物品在脸上伤害皮肤而已。
时间不早了,摄影师拿着他拍到的一堆睡前素材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白榆晚上睡觉并不安分。
傅临肇半靠在床上看了一会儿书,刚准备关灯,就看到原本规规矩矩盖在白榆身上的被子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滑了一大半到地上去了。
趿拉上鞋,傅临肇把被子捡起来给白榆重新盖好,随便拿过小花放在他身侧聊胜于无地压了一下。
晚上的气温总是要比白天低一些。
半夜,傅临肇被冷醒了。
低头一看,他身上的被子不见了。
傅临肇自认是个睡觉比较安分的,绝对做不出踢被子的事。
借着手机屏幕发出的微弱灯光在房间里找了一大圈后,他终于发现了不对劲。
为什么白榆身上盖着一床被子,身下还压着一床被子?
傅临肇:“……”
今天实在是无语过太多次了。
他试着拽了拽几下,没拽动,还差点又挨了白榆一巴掌。
房间里的窗户是坏的,不管怎么弄就是关不上。
无奈,傅临肇只好拿过他和白榆的外套随意拼接了一下盖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