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钥匙,白榆就去找了冒菜店老板,和他一起到商业街看门面。
冒菜店老板的高中同学也做的是餐饮生意,只不过他经营的是一家川菜馆。
店里的生意还算可以,门面也是川菜馆老板自己的,不再继续开下去则是他综合考虑之后的选择。
他不是本地人,老家离b省还挺远的,如今家中父母的年龄都挺大了,他有些放心不下他们,加上开店其实也赚到了一些钱,就打算回去发展试试。
冒菜店老板把白榆带到地方之后并没有直接走人,在他和川菜馆老板聊门面的时候,还时不时的插嘴帮他说了几句好话。
川菜馆老板是想要把店里小到碗筷、大到冰柜的所有东西在出租门面的时候一同转让出去的。
而白榆本来就打算开个家常菜馆子,要是能谈拢的话,还真的能让他少花好多功夫。
三个人聊了一下午,冒菜店老板快待到饭点了才匆匆赶回了他自己的店里面。
店里的货还没有清完,所以生意是在继续做着的,已经陆陆续续的有人来点餐了,白榆和川菜馆老板交换了联系方式之后就同他告别出去了。
白榆在前天晚上才跟陆凭风说了自己准备开家饭店的想法。
听完后,陆凭风也并没有什么意见,只承诺说他会一直支持白榆,等工地的事情忙完了,他就马上来帮白榆处理和店面有关的问题。
其实就算陆凭风不说,白榆也会提出让他不要再到工地上找活干,而是留下来给自己帮忙的想法的。
白榆对门面还算满意。
占地面积适中,配套设施齐全,所处地段优越,周边人流量大……挺适合他开饭店的。
唯一让白榆犹豫的就是它的价钱。
转让费四万,押一付十,租金一个月三千块钱,水电气费自缴。
白榆身上统共就九万多块钱,陆凭风又把家里的开销大包大揽了下来,想必也没存到多少钱。
真要租下来的话,他身上就不剩多少钱了。
白榆迟疑不决,还是存在着一丝丝侥幸心理:万一有更划算的呢。
虽然他心里也知道,门面不容易找,好的门面更不容易找,能遇到一个都已经很好了。
晚上,陆凭风又是十点多才到的家,白榆就开着灯趴在桌子上刷短视频,他等啊等,等得都差点一脑袋栽到手机上去了,外面才响起开门的声音。
看到十点多了都还坐在客厅里等自己的白榆,陆凭风脑袋一转,就知道对方是又有事情要跟自己说了。
换了鞋,把工具堆到墙角,陆凭风很自觉的就走到了白榆对面坐下:“都这么晚了,困不困?要是有什么事情,在手机上给我说也行的。”
白榆揉了揉脸,让自己清醒过来。
“没事,你不也现在才回来嘛,不比我累多了?”
“我今天去房东那拿钥匙,又顺便在商业街看了一个门面,它……总之,我觉得它还挺不错的,就是价格有些高了,把租金什么的都交了过后,我身上就剩不下多少钱了。”
陆凭风拧眉思考了几分钟:“我身上还有两万多一点儿,虽然不多,但也能拿来凑凑数,等明天我就把身上的钱全部转给你,要是你真的喜欢那个门面,咱们咬咬牙也能租下来,要是想再看看其他的也无所谓,反正我的钱就是你的钱,你想要怎么支配都可以。”
白榆被他说得脸红,一把抽回了手:“算你识相,不过先说好啊,你的钱是我的,我的钱还是我的。”
陆凭风垂下眼眸,视线落在白榆搭在桌上的手:“当然,只是又要辛苦你了。”
白榆的手骨节分明又修长白皙,指尖因为天气燥热而泛着的一点粉意也无端的勾人得紧。
陆凭风心思一动,不知道是气血上了头还是头脑发了懵,等他反应过来时,人已经离开了座位。
单腿微曲半跪在地上,手正放肆地搂着白榆纤细劲瘦的腰肢,唇也大胆的贴上了白榆独有的一抹柔软。
时间好像被静止了下来。
四目相对,唇瓣相,贴他没有深入,他也没有推拒,炙热的吐息倾洒交融,气氛变得暧昧起来。
陆凭风的手也还搭在自己的腰间没有离开,单薄的布料起不了半分阻隔的作用,滚烫的温度在被触碰到的肌肤周边蔓延开来,白榆完全没有想到他会突然做出这一举动来。
陆凭风心里生出一丝隐秘的欢喜。
这是他和白榆的第九次接吻。
当然,前提是他们就只是把嘴唇和嘴唇单纯的贴在了一起也能作数的话。
陆凭风觉得自己就像是躲在阴沟里的老鼠,尝到的每一分甜头他都固执又变态的想要把它们全部刻在心里。
最后,还是白榆伸手把陆凭风给轻轻推开了。
腰杆弯得有一点点酸了,脖子也埋得有一丢丢痛,虽然刚才的氛围确实挺好,但白榆觉得自己真的坚持不了。
要是陆凭风再多做点什么的话,他说不定就会沉迷进去然后把身体上的不适感给忽略了。
可事实却是,过去了两分钟之后,陆凭风还什么都没有开始做。
嘴唇不曾张合一下,手掌不曾挪动半分,跟盖着棉被纯聊天又有什么区别?
白榆自问自答,给出结论:区别就是根本就没有区别!
瞟了一眼还半跪在地上,正垂着头不知道在做什么的陆凭风,白榆悠悠叹了口气,感觉自己真是吃了个大亏了。
陆凭风怎么回事啊,活了二三十年了,便宜都不会占?
想着,白榆俯身上前,一手拽住陆凭风的衣领,一手扣住他的后脑勺,又强势的吻了回去。
被白榆推开时,陆凭风也说不上来自己心情到底是什么样的。
失落吗?
还是庆幸?
失落于他还没有再进一步就被迫同白榆拉开距离,又庆幸于白榆还愿意陪他演上几分钟的闹剧。
他正想抬起脑袋同白榆说声抱歉,却是先猝不及防的撞进了美梦里面。
是的,美梦。
陆凭风再找不到别的词来形容了,因为他从未想过,白榆会主动地同他做接吻这样亲密的事。
白榆是天上的明月,是高山的雪莲,大多时候都是疏离又清冷的,他……
“陆凭风……”白榆微微后撤,和陆凭风鼻尖抵着鼻尖呢喃出声,“接吻的时候还要走神的吗?”
陆凭风心里炸开了一朵又一朵的花,手比脑袋快一步的做出反应,他重新贴近了白榆已经变得殷红了的唇,再一次加深刚才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