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夫人看着自己的女儿,忍不住得点了点她的额头:“在你心里,你老师就是个天仙,怕是谁都让你看不进眼里去吧。”
杜云娘调皮的吐了吐舌头,她心里倒是有一个人,但听老师和母亲说话的意思,怕是就连这样的人都没有什么机会。
“她就是太要强了,女人若是能够服软一些总归是能过的更好的。”杜夫人叹了口气,却也明白若是以后自己再给秦晓晓介绍亲事,怕是以后连来往都不能够了,也就歇了这个心思。
而此时,皇后跪在地上,身边满是摔碎的瓷器和物件,站在高位处的皇上气的满脸涨红,恨不得要吃人的样子。
“毁容了,宁愿伤了脸也不愿意当朕的妃子,茯苓县主好,真是好啊。”
皇后看着皇上如此的生气,内心也是一阵的悲凉,曾几何时他也为了娶自己为妻这样的绞尽脑汁,求了多少人上家里求亲。
现在时过境迁,同样的人却是不同的心境了,看着他如此,自己只觉得好笑的很,能当别人爹的年纪非要强留一个寡妇进宫,堂堂天子为了一个女子震怒,传出去真是可笑至极。
所有的人都跪在地上不敢说话,就连服侍皇上的公公都躲在一旁尽量远离震怒的天子,免得引火烧身。
“皇后,是不是你跟她说了什么,不然好好的为什么会划破自己的脸啊?还是说你对朕哪里不满,就连这样的一个小小事情都要诸多阻拦?”
皇后震惊的看着相伴多年的男人,他竟然如此想自己,把自己想成如此一个恶毒善妒的毒妇吗?
“陛下,臣妾什么都没说,我有多喜欢那丫头您不是不知道,我怎么可能伤了她?”皇后悲戚的看着自己的夫君,眼含热泪:“这么多年了,哪一次您有喜欢的不都是我给您张罗着迎进宫里,贵妃,淑妃,安常在,解美人,哪一个不是我给您安置的?您怎么能在这件事情上怀疑臣妾呢?”
说着皇后就匍匐在地上压抑着声音哭泣了起来,不知道是在哭天子的薄情还是在哭自己命运的苦楚。
皇上被皇后质问的有些心虚。
是了,这么多年只要自己有喜欢的皇后都没有阻拦过自己,这也是自己和皇后感情一直很不错的原因。
自己的妻子自己还是了解一些的,她性子温婉大方,就算有时候贵妃仗着宠爱冲撞了她,她也只是一笑而过很少斥责打骂,就算自己要帮她斥责,皇后也只是说贵妃年纪小又是晋王的生母,若是责罚过重会伤了皇子脸面也是伤了天家威严。
就是这样的一个皇后,自己竟然因为一个桀骜不驯对自己不敬的女人去斥责,想到这里又看着跪在地上哭的不能自已的皇后,终究是心软了。
“皇后起来吧,朕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这县主突然就划伤了自己的脸实在是太过奇怪,难免要多问两句。”
皇上从高台上走了下来扶起了她,眼神中的戾气少了许多,换上了几分带着真情的温柔。
“朕知道你喜欢那丫头,只可惜她出身不好,虽然得了恩赏封了县主却也掩盖不了农户出身的事实,现在又伤了脸怕是以后连个夫家都不好找了。”皇上拉着皇后的手慢慢的说道:“那就按照你的意思,认下当个义女,当个郡主养着,以后若是遇到合适的良缘,朕在做主给安排一门好的亲事,皇后觉得怎么样?”
听到皇上如此说,皇后的心里也就明白了,这是陛下对秦晓晓彻底放弃想法的意思了,看来伤了脸这事儿秦氏是皮肉之苦,皇上是真的丢了面子,不过还能够给她封为郡主赐到自己的名下倒也算是幸事。
“臣妾叩谢陛下圆了我想要个女儿的梦,陛下如此皇恩浩荡想必郡主也会十分的感激。”皇后再次想要跪下,被皇上给扶了起来。
“你是皇后,朕的妻子,咱们夫妻之间莫要再说谢来谢去的话了。”
皇上看皇后激动的神色心情十分的好,谁不喜欢别人对自己心存感激呢,男人的那种成就感油然而生。
皇后依偎在皇上的怀里脸上带着温情的笑意,眼神却寒噤如霜,在没有人的角落里像是冬日一般。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茯苓县主秦晓晓淑慎行盛,温良恭顺,婉懿有仪,淑德含章,着册封为茯苓郡主,记嘉懿皇后名下,虽不如皇族谱内,可享受皇亲族待遇,其子其女皆可享受同等荣华,钦此!”
公公念完最后一个字,笑脸盈盈的把圣旨递给了一脸懵圈的秦晓晓:“郡主接旨吧。”
“多谢皇上,多谢皇后娘娘。”
那公公笑着虚扶了一把秦晓晓,余光看到了她脸上已经结痂的伤口,就算是有了心理准备也不免的咂了咂舌。
“郡主以后见到皇后娘娘便不用像之前喊,可以改口称作母后了。而且啊,陛下感叹你刚刚经历了天安县的暴徒惊吓,又恍然伤了脸,想必定然是悲伤便免了你进宫谢恩,只需要下个月初三进宫接受加冕仪式就行,到时候记得拿上你的户籍就好。郡主衣裙已经在赶制了,过几日便送来于郡主试穿,到时候有不合适的咱们再改,您看可好?”
“钱公公想的是极其周到的,有您操心着我的事情,哪里还用我动脑子啊,真是让您费心了。”秦晓晓给香翠使了一个眼色,香翠立刻从荷包里摸了一锭银子塞到了他的手里。
“今日匆忙没有给您准备一口好茶吃,这点子心意请公公路上喝杯酒。”
“哎呦,这哪里使得啊,什么酒用的了这么多的银子啊,真是多谢郡主了。”钱公公收下了银子,眉眼间也是笑意藏不住,又寒暄了两句这才离开了。
等到人走远了,大家才兴奋的把秦晓晓围了起来:“夫人,您现在可是郡主了,怎么看有一丝不高兴呢?”
秦晓晓嘴角咧出一丝笑容:“这下总算是把这事情给平息了,看样子我们迁居京都也是迟早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