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确认过了,已经死了”一位官兵回报道。
为首的将领此时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啐了一口:“把两个人的脑袋给我割下来,悬挂在城中,以儆效尤,把这房子给我烧了,这个妇人倒是个奇女子,好好安葬,回去吧。”
随着一声令下,所有官兵稀稀落落的开始往回赶,此时一位参军模样的军官来到将军身旁道:“薛将军,这次出来为何要带如此多的人马?被张大人知道了,会不会不高兴?”
此时薛将军因为完成了任务,很是高兴的说:“不用管他,既已把萧雨和楚航杀了,他高兴得很呢!”
参军接着说道:“为何萧雨如此重要?我看您知道他在这儿以后就特别激动。”
薛将军听后故作神秘的说:“萧雨这个人知道得太多了,必须得死,以前他这个人啊,高傲得很,凭着自己手中的龙吟枪,没人敢和他作对,在镖局做镖头,仗着几分本事,也没有出过事。”
薛将军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奈何他父亲染了重疾,家中钱财散尽也无法治好,我们知道他极重情义,找到他,想让他帮我们去做内鬼,劫商会的镖,因为商会会提前报备路程,以换取帝国的保护和方便,我们就提供商会压镖的路程,他只需要负责抢。”
“反正没人打得过他,刚开始他不同意,后来饭都吃不上了,父亲也没钱治病,只能同意,刚开始倒也合作的愉快,商会根本不知道为何别的镖局的镖老是被劫,只有他们镖局的没事,只传他本事大,武功好,商会丢的镖多了也会来报官,没办法,来报官我们也会应付了事,后来做多了他心里过意不去,想要退出,父亲也没治好去世了。”
“他只是被利用的一颗棋子,我虽然也爱惜他的武艺,但也不能让他活着,他不死,我们提心吊胆都没好日子过,乱世之中,你我皆是蝼蚁,至于楚航……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别问了!你跟着本帅多学点,要不是我提前安排,绕后抓了萧雨的老婆,哪有这么轻松能拿下他?”
薛将军一脸得意的看着身旁的参军,伸手情敲了敲他的头盔,参军双手抱拳,眼神中充满着不可言喻之情说道:“是,父亲大人”
浩浩荡荡的队伍从新力城门进入城内,中间骑马坐着的是薛锦绣将军,身后的的参军看上去只有十几岁,便是薛将军的独子,薛太平。
“太平,等下把他俩的人头在地上摩擦一番,弄得脏些,然后挂在城墙上,让那些反贼知道我们的厉害,不来自首这就是下场!”薛将军回过头来,吩咐道。
此时的太平脸上有些茫然:“是,父亲。”
说完便拿着两个包裹着人头的行囊快马向前赶去。
经过一个蓬头垢面的乞丐时,这个乞丐像故意一般将头往下更低了一些,吃着手中不知哪儿来的不知是何吃食。
待整个队伍全部通过,乞丐才缓缓抬起头,喃喃自语道:“希望小航没事。”
不过半晌,城墙上便挂了两颗人头,看样子头发很脏,但是面容倒清晰,像专门有人擦拭过一般。
城墙下挤满了人,旦听城下一人大声说话:“此二人罪孽深重,抢劫杀人无恶不作,今薛将军出重兵剿匪成功,现将贼人首级挂于城上,望贼人自首,可免其死罪,如有包庇,罪同贼人,举报者重重有赏!”
声音吸引了周围的老百姓,大家都为了将军的剿匪而夸赞不已,甚至有人已经开始咒骂起城墙上的两个人,仿佛这个世道的所有不公和罪恶都是因为此二人。
渐渐的,大家已经忘却了自己本应该要做的事,一起开始抱怨这两个未曾谋面的恶人,给他们的生活带来的种种不幸。
在众人的议论声中,官兵一眼看到人群中有个乞丐的眼神异常失落,虽然脏得已经看不清原本的面容,但是凭着多年抓人的直觉,便觉得此人有些许问题。
作为一个乞丐何故会凑这种热闹,而且眼眶中明显是有眼泪,说明这个乞丐是认识他们的,想到这儿,官兵拨开众人,将刀拔出立在乞丐面前,说道:“你认识他们?或见过他们?还是和他们有交集?”
乞丐被这突如其来的问话吓了一跳:“不,不曾有。”
此时众人的目光已经看向了乞丐,说话的声音也渐渐小了些,大家都似乎渴望能看到最新鲜的故事。
这时,从人群中传出一个声音:“这个乞丐不知道从哪儿来的,以前没在新力城中见过,面生得很。”
话音刚落,另外的官兵也凑上来,准备开始进行审核。
按照血月帝国的律法,人口是不得随意流动的,作为一个普通人,只能在你出身的村镇活动,如果需要到其他城市或者村镇去,需要由官府开身份证明方可迁徙,如果擅自走动,被官府查到将会当作流民,无法获得田地,最终只能沦落街头,当乞丐。
而每个城镇的乞丐基本也是熟面孔,因为没有合适的交通工具,也没有钱粮,是不可能远行的,虽然平日陌生乞丐的出现,大家并不在意,但是最近在新力城附近发生的官府剿灭一行黑镖局的事儿,大家还是知道的,此时出现的陌生面孔,便不由得让人怀疑他是不是漏网的反贼。
此时的乞丐也开始紧张了起来,头埋得更低了,准备抬脚走的时候被一官兵拉住:“别想溜了,跟我们走吧,把脸上的泥洗一洗,看看是不是逃掉的那个黑镖局的。”
话音刚落,乞丐突然左手由拳化掌,击中官兵抓住他另一条胳膊的手,官兵被这突如其来的掌击击退了两步,其余官兵立马拔出刀来:“看来找对人了!”
乞丐明知身份暴露也没有多余动作,在这么多人面前自己也没有十足把握全身而退,立马开始跑。
官兵见状也紧随其后,此时已经来不及关城门了,只能大喊:“城外的赶紧把这个乞丐拦住,他是反贼。”
城外的官兵反应过来把乞丐的路堵住,只片刻乞丐已经被围住了,乞丐见状,利用刚才跑步的惯性侧身躲过迎面而来的刀气,待其还未收刀,一脚将其手中的刀踢落。
正准备俯下身捡刀的时候,已然发觉背后有刀光,来不及多想,只能借用下沉的动作,腿部发力向前蹬,进行翻滚躲过攻击,同时手上动作没有变化,顺势捡起砍刀,摆正重心的同时将刀挥起,扛下了迎面而来的又两把砍刀。
金属撞击的声音震得乞丐明显有些不适,但能看得出来这个邋遢的乞丐是有实战经验的,只见他快速调整了气息,将迎面的两个官兵的刀硬接下来后马上抬手弹开,再快速将刀抽回向前挥去,砍中前面的两人后又以刀尖点地,双脚向上踢中两人面门,两个官兵瞬间倒地,扬起一阵沙土。
其余官兵见状也有些害怕,顿时不敢向前,此时乞丐手中已经有了兵器,明显站直了身体,脚下的官兵捂着流出来的肠子大声哭喊着,却无人敢上前救援。
此时一个官兵冲上前来,他的勇气似乎鼓舞了其他人,大家又都围了上去,为首的官兵一刀就落在了乞丐正前方。
等刀快砍到乞丐左肩部的一瞬间,只见乞丐右手提刀举起,刀背打中官兵的手,官兵吃痛放刀的同时,乞丐右手继续抬高,刀背沿着落刀的方向出现了不可思议的弧线将其挑开,左手握拳击中官兵裆部,脚上同时发力猛踢官兵膝盖。
在官兵倒下的一刻,乞丐又抓住他的手臂将其抛至身后,准备用他的肉体抵挡背后而来的攻击。
后面的官兵见状急忙停下脚步,乞丐顺势又将手中的官兵抛向他们,暂时阻止了他们进攻的脚步,此时乞丐没了后顾之忧,面对前面的官兵,手中的砍刀,立马大开大合,脚下也快速移动起来,扬起一阵沙土,把面前的官兵唬得节节后退。
等看到可有一个人通过的间隙时,乞丐立马将手中的大刀,用刀柄发力,使劲扔了出去,看着空中旋转的大刀,前面的官兵毫不迟疑的仓皇躲开,来不及多想,乞丐立马往城外跑去,等官兵们回过神,乞丐已经撒开了腿跑得很快了。
有几个反应过来的赶紧追了上去,有停在原地的就开始胡乱的扔手中的刀,寄希望能击中这个乞丐。
跑了一小会儿,去追赶的官兵揣着大口粗气就回来了,看来平时也疏于锻炼。
所有人面面相觑,有人打破了沉默:“这个事儿大家都不能说,要是让将军知道了我们让五福镖局的余党跑了,可是要被砍头的!”
旁边的人也不断附和着:“嗯,对对对,去把那帮看热闹的都抓起来,就说是余党,砍了头也好领点赏银,晚上去合春院快活快活!”
乞丐跑了好几公里,实在是没了力气,天也渐渐入了黄昏,看着天边涨红的晚霞,似乎想要将他吞没一般,拖着最后一口气倒在了灌木丛生的树边,远远看去也根本找不到他藏匿的位置。
再次醒来已经是深夜。
乞丐虽然已经睁开了眼,但是又饿又渴的情况下,实在找不到起来的理由,在这荒郊野岭的地方,可能这就是他最终的归宿了吧。
想着不免有些悲哀,曾经自己也是想要有一番大作为的,就算不能拯救苍生,也能光耀门楣,只是现在这付光景,让他也逐渐失去了斗志,没了前进的动力和方向。
此时此刻,满眼的星辰闪烁,月光透过树叶照在他的脸庞,却怎样都不觉得耀眼,反而让他平静了下来,细细听来虫鸣蝉叫声此起彼伏,延绵不绝的从远处袭来,更让他感到生命的美妙,不自觉的坐起身来。
此刻仿佛他看到了屠刀下的亲人,看到了拼死保护他的好友,看到了被洗劫一空的家宅,久久的愣在原地。
“站住!”不远处的小路上传来一声大喝,也打断了乞丐的思绪。
乞丐循声而去,借着月光勉强看清,三个壮汉拦住了两人的去路,由于隔得比较远,听不清在说些什么。
乞丐俯身起来,不觉有些眩晕,待站得稳了些,又猫着到了路边树丛躲着,靠得近了,也能听清他们的对话。
其中一个老汉声音有些虚弱而且沙哑的说道:“大爷饶命啊,我真的没钱,包里只有两块饼,是我和我闺女去德盛村的口粮,求大爷放我们过去吧!”
领头的壮汉听完自然不信:“饼也给老子留下,搜!”
身后的两人听到命令,向前准备抓住老头,只见这两人高大魁梧,身高近两米,一人满脸络腮胡,一双眯眯眼似乎永远都睁不开,国字脸配上薄嘴唇,更是说不出的奇怪,另一人却异常秀气,透出一股书生气息,清秀干净的脸上,五官也恰到好处的好看,深邃的眼睛里透出摄人心魄的光芒。
在此刻,两人就像黑白双煞般恐怖,似乎每走一步都能震慑天地,他身后的少女显得有些害怕,站在原地不知所措,老汉往少女靠了靠,示意不要碰他女儿。
领头的见状亮了亮手中的菜刀,说道:“他女儿身上肯定有值钱的东西。”
说完便要去拉少女,老汉见状急忙向前推了一下壮汉,明显有些着急,用力过大,将壮汉直接推倒在地:“对不起,这位大爷,我不是有意的,我女儿身上什么也没有,她还是个黄花大闺女,你们不能碰她。”
壮汉此刻脸上挂不住了,没想到这个老汉力气如此大,摔得屁股还有些疼,强装镇定下使眼色让两个小弟将自己扶起来。
待站起来后有些愠色,说道:“你这老头儿,敬酒不吃吃罚酒,哈?你敢推我,哈?你还不配合,哈?”
边说边举刀拍在老汉的脸上,老汉低着头,一声不吭,领头的见状也大了胆子,又继续说道:“你俩把他抓住,我来搜身,从新力城中出来的,肯定有钱。”
老汉听到这儿,急忙抓着女儿往后退,转身就想跑,奈何体力太差,还来不及加速就被来的两人抓住。
这才看清楚,两个手下特别高大魁梧,一人一手抓一个人,老汉和少女完全挣扎不开,像拎小鸡一样扔在了领头的面前。
领头的邪魅的笑着,一只手刮着刀口,嘴里说着:“乖乖配合哪里会受这些苦,我们只谋财不害命的。”
说着便一手举刀架在老汉脖子上,一手开始搜刮老汉的衣服,突然摸到一袋东西,两人同时反应过来,老汉下意识的捂住袋子,壮汉一把抓住但是却抽不出手。
两人开始叫起了劲,突然嘶的一声,衣服被扯烂了,老汉重心不稳直接撞到了旁边的树上。
“咚”的一声闷响,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到,还是少女反应过来赶紧爬过去查看他父亲的情况。
只见老汉鲜血直流,瞬间没了呼吸,少女反应有些迟钝,不知道如何是好,居然求助旁边的劫匪道:“求你们快帮我看看我爹爹,怎么没呼吸了?”
两个壮汉快步上前,其中一人扶起老汉,另一人解开老汉的衣裳,同时探了下呼吸,摸了下脉搏,确认是死了。
其中一人明显有些不悦的说道:“跟你说了不能闹出人命,这女子若回去报官,我们跟着你一起坐牢。”
领头的也有些慌,但是看了眼手中的银子,又看了眼地上哭泣的少女,说道:“大不了把她也杀了,一了百了,你不说我不说,没人会知道的。”
还没等两人反应过来,领头的就举着菜刀准备砍向少女,草丛中的乞丐见状也没法再隐藏,快步冲到少女身边,用脚踢开少女,使领头的一刀砍空,等领头的反应过来,举刀便要出第二刀,这一刀是直接砍向乞丐的,嘴里喊着:“谁让你多管闲事的?!”
只见他将刀口朝下,直向乞丐大腿砍去,此时如果收腿肯定来不及,只能顺势将腿横扫出去,踢到领头膝盖处,将领头的绊倒,失去了重心,刀也飞落出去,头也重重的撞到地上,看来是昏过去了。
刚才踢少女的那一脚也将少女踢到老远,疼得她半天无法动弹,好不容易坐起来,想起自己父亲的惨死,自己又灰头土脸的,就更加悲伤,眼泪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乞丐看了眼地上的强盗,确定已经昏了过去便不再理会,转头去安慰那个少女:“小姑娘,令尊的死还请节哀,不知你和你父亲为何半夜出城?将去何处?”
少女抹了抹眼泪:“父亲下午回家,急急忙忙的说下午看到一群官兵在捉拿反贼,然后看到的人都是反贼,都要抓起来砍头,他刚好也在凑热闹,恐怕要了他的命,才立马收拾东西混出城逃命去我大伯家,谢谢大侠的救命之恩!”
说着又爬到了父亲跟前:“如今爹爹还是没逃过命运的捉弄,我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呜呜呜~”
正在这时,刚才一直在一旁看着的两个壮汉突然跪了下来,脸庞清秀的一位说道:“这位姑娘,今日令尊的死与我二人脱不了干系,杀人偿命,我兄弟二人任凭姑娘处置!”
少女并没有抬头,还是低着头抹眼泪,乞丐见状,也不知如何是好,想要举手催促少女给点反应,又怕惊吓到她,明知老头儿的死和这二人关系不大,却又不敢做主宽恕了他们。
此时的气氛颇有些尴尬,许久以后,少女似乎是想通了什么,说道:“我与父亲相依为命多年,此次去我大伯家路途遥远,新力城中的家也不能再回去,恐官兵上门找麻烦,还请二位壮士能好好安葬我的父亲,并护送我去德盛村,小女子万分感激!”
乞丐有些惊讶于这位女子的话,短短片刻,便明白了这件事中的关键所在,不得已,在这乱世之中,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爱恨情仇在生死面前已经不重要了,明白了这点,说出这番话也就不让人意外了,少女上前扶起跪在地上的两人:“起来吧,看得出来两位大哥秉性并不坏,小女名叫朱梦玲,以后还请两位大哥照顾。”
听到少女原谅了自己,两人也轻松了不少,“我赵鹏,这是我兄弟赵鲲。我二人逃荒到此地,家人早已没了音讯,为了口吃的,和地上这位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实在是惭愧,哪曾想刚开始下定决心为了口吃的来抢点吃的,我俩就是力气大,不会拳脚功夫,心想着只是吓唬一下路人,看到他拿刀我们也不敢上前,姑娘若不嫌弃,我兄弟二人愿护你一路周全。”
赵鲲全程看着赵鹏,直到赵鹏说完用胳膊肘碰了碰他,才反应过来转头双手抱拳看向朱梦玲,重重的点头示意说:“我也愿意的。”
看着两人眼中闪烁的真诚,朱梦玲看向一旁地上的父亲,又慢慢的跪了下去。乞丐见已没了自己的事情,转身便想离开,这时朱梦玲叫住了他:“还未敢问恩人尊姓大名,小女子没齿难忘!”
乞丐转头看了跪在地上的三人和躺在地上的两人,不禁皱起了眉头:“你们还是都起来说话吧,这样我很不舒服。”
见三人都站直了身体,说道,:“我叫李清风。清风拂山岗的清风。”说完又转身想走。
刚抬脚,又被梦玲叫住:“清风大哥,小女子有个不情之请,望你成全,这一路穷山恶水,我们三人又都没有自保能力,如果你能和我们一起,我一定会让我大伯重重感谢你。”
说完又跪了下去,李清风忙扶起她,心想反正自己也没地方可去,想要查明真相为自己亲人复仇,还需要时间,只能点头允诺。
安葬好朱梦玲的父亲,四人便连夜结伴上路,一路上四人靠着朱梦玲身上的干粮勉强维持体力,终于到了一个可以休息的地方。
路遇一个客栈,虽然已经破败不堪,但是还保留了一些基本功能,供来往的商旅提供简单的餐饮和住宿。
四人一进客栈门口,就看到零星的桌子上坐满了各色各样的人,一股浓烈的气味迎面扑来,混杂着各种味道,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从外面看,根本不会想到里面会有这么多人,此时从外面来的四人打破了原有的气氛,所有人都看向他们。
此时有人上来招呼:“四位客官住宿还是打火?小店现在人比较多,我马上给各位收拾一个桌子,这边请。”
李清风环顾了下四周,这种氛围已经感觉到了有些紧张,但是总要调整一下身体状态,于是壮着胆子说道:“我们要住店,再给我们上一桌好菜好酒!”
店小二把他们引到一处稍微偏一点的角落坐下,说道:“客官,我们这儿荒郊野岭的只有两脚羊,你们要饶把火,不羡羊还是骨烂?”
李清风听完脸上有些异样,强忍住不适的说道:“来点米糠之食便可。”
听罢,店小二知道没啥油水,悻悻的去准备了。朱梦玲见人走了,悄悄的问李清风:“他说的是什么肉呀?我怎么没听过?”
李清风怕吓着她,不敢实话实说:“就是一种蛮族羊肉的部位,不好吃的。”
赵鹏和赵鲲两兄弟也是连连摇头,自然也是知道真相的,李清风常年在外押镖,什么样的险恶没见过?所谓的两脚羊其实就是人肉,其中老而瘦的男子叫做饶把火(意思是说这种人肉老,需要多加把火),年轻的妇女叫不羡羊(意思是说这种人的味道佳美,超过羊肉),小孩叫做和骨烂(意思是说小孩子肉嫩,煮的时候连肉带骨一起烂熟)。
这种如此偏僻地方的客栈想必也不是什么正经人在经营,满屋子的人也都不像是好人,待吃完桌上的米糠馒头,几人赶紧招呼小二带他们去住的地方。
等关上房门的那一刻,李清风才稍微放心了一些,从客栈大厅中那些人的穿着可以判断,这些人应该是附近村民,但是个个面黄肌瘦,应该是长期营养不良导致,这个店也特别奇怪,得把门窗都关紧了。
赶了一天一夜的路,四人都已经疲惫不堪,李清风原先身上穿的衣服也换上了朱梦玲父亲的,虽然不太合身,小了许多,但是好歹干净不少,朱梦玲开口道:“清风大哥,这儿有点水,你擦擦脸吧。”
说完便拿着毛巾往李清风脸上擦去,李清风也很配合的没有动,只是看着帮他擦拭的朱梦玲。
此时的朱梦玲在烛火的照耀下,白得有些发光,李清风也是第一次正式端详起眼前的这个刚认识不久既熟悉又陌生的姑娘。
在昏暗的烛光下,显出朱梦玲清瘦的脸庞,楚楚动人的眼睛如一汪潭水般清澈,虽有些尘土,也如玉般的皮肤吹弹可破,胸脯平静的上下呼吸着,仅仅穿着最简单的麻布衣服也能显出她曼妙的身姿。
此时朱梦玲也停下了动作,擦干净脸庞后,看清了眼前的乞丐虽然长相并不很出众,但是五官却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脸型虽不算俊朗,却也棱角分明。
一眼看去,似乎会想一直看着他,直到深陷其中,两人的目光同时落在对方脸上,气氛显得有点暧昧,朱梦玲转开了眼神。
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随口说道:“清风大哥,赵鹏赵鲲已经枕着衣服睡在了地上,你也早点歇息吧。”
李清风也似乎在躲闪些什么,吞吞吐吐的说:“你先睡吧,今晚我和他们两兄弟轮着守夜,我觉得这儿不安全。”说完便去拍醒地上躺着的两人,并小声的交代些什么。
入夜,一声小声的落地声惊醒了正在打瞌睡的李清风,他警觉的拿起菜刀,看到有个蒙面人正在偷翻他们的包袱,李清风也没有多想,菜刀直接飞出,直直砍在了贼人的手上。
顿时鲜血直流,贼人痛得哇哇大叫,另一只手想要拔出菜刀,但是不管怎么使劲也不见菜刀动了丝毫,李清风见菜刀已命中目标,起身就是一个飞踢,将贼人踢飞撞到墙上。
此时的动静已经惊醒了房间内的所有人,赵鹏赵鲲也明白了什么情况,快速起身将人拿住了,按在了地上,贼人此时已经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少了半边手掌,鲜血不断涌出,不一会儿便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