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商言躺在特护病房。
不幸中的万幸,电梯从那么高的楼层掉下去,
他只折了一条腿。
不止医生说他幸运,就连聂清也说他命硬。
他之前利用电梯故障搞过一个人。
一个金属铁笼从二十多层的高空加速砸下,
电梯里的人软趴趴地死了一地,
没有人的骨骼能承受这么大的冲击。
这种情况,他只断了一条腿,出院之后真得去庙里拜拜。
商言嘴里咬着一支烟,烦闷地吞云吐雾。
房间里堆满了鲜花和水果,
昨天出事后,病房鸡飞狗跳,他家许久不联系的老爷子,还有公司的董事,
都齐刷刷地凑到了医院。
他们带来的花篮果篮几乎要把商言淹没,
董事会里的那些家伙,有的听见消息欣喜若狂的来,但看见只断了一条腿后,
夹起尾巴又走了。
除了家人,
就只有少数几个朋友对他真心点了。
聂清是第一个赶到的,
接着就是发小江岫白和白蔓枝。
商言悠悠吐出一个烟圈,“患难见人心呐。”
鬼门关走一圈后,
他感觉自己悟出了人生的终极哲理。
人生需及时行乐,
电梯下坠的那几秒,他脑子里都吓的亮走马灯了。
回想这二十多年的人生,他一直都是天之骄子,几乎没有遗憾可言。
但是回顾到最后,画面定格在一个冷艳女人的面庞上。
那时,
商言知道自己还有遗憾,
这个他唯一动心的女人还没有得到。
男人忍着痛摸出手机翻阅,
再一次点开了沈清梨的简历。
他双指将女人的证件照放大,
眯着眼睛看了好一会。
只是一张照片怎么能有用,反而还像望梅止渴一样让欲望越涌越多。
昨天清醒之后,
随着恐惧消退,他就跟犯了毒瘾似的脑海一直在回想那个偶遇的女人。
商言以前不信什么命中注定的鬼话,
但是对于这个女人他有一种强烈的不能抑制的冲动。
他清醒后的第一件事不是给朋友报平安,
而是让人事把同他一起坐电梯女人的资料发给他。
商言觉得自己简直鬼迷了心窍。
商言将那两页平平无奇的简历看了好几遍,
偏远县城女,二本毕业院校,毕业即失业的垃圾专业,无特长,无奖项……
看完之后,
他对这个名叫沈清梨的女人做出了评价。
一个平凡的像砂砾的女人,
但是有不平凡的脸和身材。
这就注定她会拥有不平凡的一生,而这个契机就是他。
看了眼屏幕上角的时间,
【11:40】
商言心中蹿出一点火气,
都是废物,
说了让沈清梨来陪自己,都要午休了,怎么人还没到?
从8点上班时间计算,就是从郊外走也走到了。
正当他要打电话给人事的王琼问话时,
手机震动起来。
商言眯眼看去,
说曹操曹操到。
“喂,什么事?”
男人的声音漫不经心,仿佛一点都不着急似的。
电话那头女人语气小心翼翼,
“不好意思商董,打扰了。”
“公司来慰问您的员工代表沈清梨离职了,我们换个人可以吗?”
听筒久久没有出声,沉默良久后,
商言不自觉发出一声冷哼,
他继续不说话。
感受到这冰冻的氛围,王琼陪着笑解释,
“董事长,我们已经尽量挽留这位员工了。今早人事部打了三十多通电话也没有沟通好。”
“不管是转正还是涨薪,她都坚定离职。”
顿了秒,商言感觉腿更疼了,
他伸出手指按了下止疼泵。
“你们知道什么原因吗?”
再出口,男人又是慢条斯理的温文。
隔着电话,王琼在思考怎么甩锅。
肯定不能是因为人事办事有问题,
她斟酌回话,
“昨天沈清梨与市场部的主管爆发了激烈的争吵,接着就提了离职。 这应该是主要原因。”
“还有一些捕风捉影的次要原因。”
顿了片刻,王琼欲擒故纵地说道,
“算了,这个是没谱的事。”
商言果然被吊起了胃口,
就算是和上司吵架。但是对于成年人而言,
转正和涨薪足以忍下一切委屈。
他简明扼要地开口,
“次要原因是什么?”
王琼支支吾吾的,
“当天晚上,有一台超跑来公司门口接她。”
“总之,沈清梨看着不缺钱。”
打着石膏的腿被挂起固定,
商言只能以一个姿势躺着。听见这句话,他握着手机的手陡然抓紧,
后槽牙也咬紧了。
此刻,他只有一个想法。
那就是他被人捷足先登了。
商言脑袋里闪过了一串画面,
在他昏迷不醒,住院受苦的时候,这个女人在和某个开超跑的男人快活。
这种狐媚子果然不是好东西。
他笑了一声,
随即十分淡然地放弃了,
“哦,这样。”
“那就算了吧。”
“董事长,那您要换个员……”
不等对方说完,商言就挂了电话。
他又点开了沈清梨的简历,再次看着她的证件照。
这是他发现的宝贝,
怎么可以呢?
思索几秒,商言给聂清拨了一个电话过去。
……
傍晚,
沈清梨在商场闲逛。
她端着一杯奶茶,在一些服装店和美妆店瞎溜达。
虽然隔的很远,但是沈清梨敏锐地感知到她身后跟着几个人。
都是一些彪形大汉,
他们虽然分散开,但是一直围绕着沈清梨活动。
大概有3个,
沈清梨假装浑然不觉的样子,
她开心地买了一个手钏,装作购物结束。
虽然没有开车,
但是她十分配合地去了地下停车场。
沈清梨假装找不到车,一直绕到了没人也没监控的作案地带。
果不其然,
几个戴墨镜的大汉悄无声息地从三个方向出来将她包围。
三个男人慢慢逼近,
沈清梨哆哆嗦嗦地按照受害者该有的台词问了一句,
“你们想干嘛?”
“我要叫人了!”
果不其然,其中一个大汉掏出了一柄刀抵在了她的腰上,
“沈小姐,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你若要叫人,不知道是你嗓子快,还是我的刀快。”
“你若是乖乖听话,我们自然以礼相待。”
好老套的词,
沈清梨都没兴趣跟这些喽啰多演,
他一把夺过了西装大汉手中的小刀,
照猫画虎地将刀怼到了大汉的腰子处,
“真是老掉牙的说辞。”
“让我告诉你们该怎么威胁人。”
“直接动手,别多说屁话知道吗?”
说完沈清梨直接将小刀扎进了大汉的腰子里。
顿时鲜血四溅,
喷了她一身。
她今天特意穿了一身白色裙子,鲜红的血液在白棉裙上溅出点点红斑。
另外两名大汉都吓傻了,
他们虽然是道上混的,但是也没疯成这样。
反应过来后,
他们立刻出手去制止这个疯女人。
沈清梨淡淡看了两人一眼,
他们打出的拳头瞬间收了回来,而且看沈清梨的眼神也恭恭敬敬。
那个中了刀几乎站不稳的大汉,
不可思议地看着两个叛变的小弟,
“你你…们…怎么回事?”
“快干死这个贱女人!”
最后一句,他几乎是在咆哮。
沈清梨笑了一声,随即拔出了男人肚子上的小刀。
又是一声哭嚎。
大汉承受不住,倒在地上晕死了过去,
沈清梨没再理他,他转头对着另外两人问话,
“你们的车在哪?”
“快点开过来。”
“手脚干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