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在屋内。
沈清梨与一个小女孩正坐在地毯上,玩着装扮游戏。
女孩穿着粉色的公主裙,银白色的发丝柔顺地垂下,在夕阳的映照下微微泛光。
沈清梨温柔地为女孩扎着辫子,神情专注。
小女孩抬起头,笑得天真无邪,仿佛一只乖巧的兔子依偎在母亲身边。
“女孩”的面庞虽然看起来纯真,
但是旁靠在门框上的重凌却是满脸厌恶,
他看见的只是一条滴答着毒液的脏蛇。
重凌将目光挪到了沈清梨的脸庞上,
看够之后,他步入房间扯开了阿塞瑟斯。
女孩被一把推了老远,她的额头磕到了桌边,擦破了皮。
她捂着嘴呜咽起来,
“妈妈……”
“妈妈……”
重凌皱眉扶额,满脸不耐,
“什么脏的臭的都玩。”
他翠绿的眸子里透着冷漠的鄙夷,
“你如果喜欢孩子,我们会生很多。”
“听我的,把这个肮脏有毒的东西扔了。毒物是养不熟的。”
小女孩听到这句话后,微微发抖,眼里充满了恐惧。
她本能地往沈清梨的怀里缩去,轻声道:“妈妈,把他赶出去好不好?”
沈清梨笑着将沈白护到身后,
“她现在不过是个单纯的孩子而已。”
她刻意强调了“单纯”两字,
轻轻抚摸着女孩的头发,“别把人吓着。”
“本性永远不会变。”
重凌冷冷地看着那小仙子般的银发的女孩,一脸阴鸷,
“别给自己找麻烦,毒物是养不熟的。”
沈白瑟缩了一下,忍不住发出呜咽声。
她怯生生地躲在沈清梨的背后,小手紧紧抓住女人的衣摆。
“别害怕,”
沈清梨控制住自己想大笑的心情。
她温柔地拍着阿塞瑟斯的背,低声哄道,
“这个叔叔是好人,不会伤害你的。”
“你先自己待着,妈妈去去就来。”
说完,她抬头对重凌露出一个安抚的微笑,
“我们走吧。”
重凌冷哼了一声,他伸出手拉住沈清梨,带着她出了房间。
……
办公区,顶楼。
烛光晚餐已经摆好,烛火摇曳,映照着两人静谧的面庞。
两人相对而坐。
窗外,海浪轻拍着海岸,远方的天际线逐渐被夜色吞没,天边最后一抹余晖消散在深蓝的海洋中。
美丽却孤独。
重凌的目光落在烛火上,烛光在他的翠绿瞳孔里跳动,
“我看你最近太无聊了,”
“不如我们造个孩子吧。”
沈清梨被这句话逗笑了,嗔怪地瞥了他一眼,
“你难道想我们的孩子在监狱出生?”
重凌愣了一下,随即低声笑了出来,但笑容中似乎掺杂了些许难以掩饰的低落,
“说的也是。”
他的目光缓缓移向窗外,
那无垠的大海和无尽的天际线让他感到压抑与孤寂,
再奢华的晚餐,再美丽的景色,也掩盖不了这里的冰冷和荒芜。
重凌举起酒杯,轻轻晃动,
红酒在水晶杯中流动,映照着烛火,流光溢彩。
他抿了一口,却似乎觉得再醇美的酒液,此刻也失去了原本的滋味。
“真不想把生命浪费在这个破地方。”
男人声音低沉,带着浓烈的不满和抱怨。
这是沈清梨第一次听他发牢骚,
她好奇问道:“这里虽然孤僻,可你就是这里的帝王呀。”
“很多人会羡慕你。”
“喜欢这种掌控一切的感觉吧?”
重凌笑了,笑得轻蔑而冷淡,
“不,我不是那种想当井底之蛙的人。”
“你看看这里都是些什么人。”
“统治这些渣滓又能有什么乐趣呢?”
他说着,手中的红酒杯微微摇晃,
晶莹的红色液体在杯中流转,仿佛承载着他心中压抑已久的情感。
“真正的勇士是不会安于这个破地方的。我渴望竞争和征服。”
“而这里什么都没有。”
他侧过脸,看向沈清梨,
男人目光深邃,翠绿色的眸子在烛火下显得愈发幽暗,
“你也想出去吧?”
“毕竟见识过那么美丽的世界。”
“正常人怎么甘心被束缚在这里呢?”
重凌的声音低沉中透着隐隐的渴望,带着一种从未见过的低落与脆弱。
沈清梨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低沉的重凌,他似乎总是掌控一切,游刃有余。
但在这一刻,他看起来只是个为工作苦恼的普通人,在普通的一天对着妻子抱怨。
“工作不能调动吗?”
沈清梨好奇地问道,
重凌嘴角扬起一丝冷笑,
“哪有那么容易呢?我当然要去更好的地方。”
“但说实话,好多地方的待遇也比不上这里。”他淡淡地补充道。
重凌从最顶尖的警官学院毕业,作为优秀毕业生,他一毕业就被分配到了这座孤岛。
没人敢说这是个坏工作,
相反这里待遇好的惊人。但是,这份工作它好吗?
也不见得。
“算了,和你发这些牢骚干什么。”
重凌自嘲地笑了一声,摇了摇头。
男人放下了酒杯,
刚刚的低落仿佛只是片刻的情绪流露,
他迅速恢复了往日那种掌控全局的自信和从容。
他朝着沈清梨伸出手,
手指修长,骨节分明,
他轻轻握住了她的手,目光柔和了几分。
“来吧,别让这些烦心事扫了兴。”
“我们还有更好的时光。”
感受到他手掌的温度,沈清梨点了点头。
她心中清楚,重凌在她身上找寻寄托,
一种在这片孤独的世界中能带来片刻安慰的寄托。
沈清梨想到原本剧情,重凌在出卖李冉后迅速增强实力,得到了升迁的机会。
这个男人以李冉为投名状,
攀上了隐藏在深处的黑恶势力。
他现在是否还在心里计算着这些肮脏的生意?
想到这层,
沈清梨刚才还有些柔软的心,瞬间变得冷硬。
不可原谅!
她试探出声,
“你说得对,谁又甘心一直留在这种地方呢?”
“重凌,你有没有什么立功的机会呀?”
重凌笑的无奈,
“这里能立什么功?”
“把犯人改造的更好吗?”
“来这里的不是死囚就是无期。何止是他们在坐牢,我也跟着坐了八年。”
重凌站起身,走到了窗边。
夜色笼罩着无尽的大海,远处的灯塔发出微弱的光芒,
仿佛在引领着一条无尽的孤独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