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玥道:“有劳楚公子了!”
东方玥没有坐下,只是在站在殿中,楚渊也没说什么,坐在琴前,平心静气半刻后开始弹起刚刚的曲子,东方玥闭眼聆听,心中烦乱竟然有所减轻,一曲弹完,东方玥觉得连日挤压在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甚是舒心。
看楚渊正要起身,说道:“楚公子请坐,东方玥想请教楚公子,刚刚这曲子叫什么名字,我也曾习过几年音律,竟从未听过。”
楚渊道:“殿下客气了,这不过是楚渊家传的曲子罢了,闲来无事,随便谈谈静心罢了,殿下没听过也属正常。”
东方玥道:“可有名字?”
楚渊道:“清心音。”
东方玥缓缓点头,这名字取得还真是贴切,此曲可不是有有清心凝神之效吗,其实自从他中毒以来,心情就时常烦躁不安,之前还可以控制,但是重阳宴杀了姬青之后,心中的烦躁就更甚,等到在后殿醒来会到宴会上,东方玥甚至有杀光这些使臣的想法,这几日她一直在努力控制心神,但是却变得极为易怒。现在这首曲子对她却有极大的帮助。
东方玥道:“楚公子,东方玥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可否把此曲赠与在下。”
楚渊一直等着东方玥发难,但是看东方玥竟然一直在曲子上打转也很是疑惑,再仔细端详东方玥的面容神色,楚渊说道:“殿下可是近日心中烦乱,极易发怒。”
东方玥道:“楚公子还懂医术?”东方玥没有正面回答,反问道。
楚渊道:“在下不懂医术,但是和家母学了一些音律,习得音律久了,对于人的心绪有几分感悟。”
东方玥道:“感悟心绪?音律还能做到这一点,东方玥佩服。”
楚渊道:“殿下是想要着曲子,听来静心是吗?”
东方玥点头说道:“没错,不知楚公子可否相赠。”
楚渊道:“殿下客气,不过是一首曲子吧,我这就写给殿下,”说罢道书桌前默写曲子,很快交给东方玥。
东方玥拿着曲子向楚渊道谢,“谢楚公子馈赠,来日有需要东方玥的地方,请楚公子随时吩咐。”
见东方玥拿着曲子就要离开,楚渊道:“殿下今日前来就只为这曲子?”
东方玥说道:“本宫今日不是有意打扰楚公子清净的,机缘巧合罢了,但是从公子的琴声中,本宫今日听的出公子为人光明磊落,心胸疏阔,无论际遇如何,都怀揣一颗清明之心,本宫佩服。”
楚渊没想到东方玥竟然能从她的琴声中听出他的心境,即是佩服又是感动,说道:“千金易得,知己难求,今日得见殿下真是在下人生之幸事。”
东方玥点头示意,和兰婉告辞出来。
兰婉有些欲言又止,东方玥却没有开口,回到宫中没多久皇上就来了。
东方陌和往日一样,和东方玥聊了聊家常,还特意留下吃了晚饭,见东方玥一直没有提起白天事情的样子,东方陌道:“玥儿,你今天见到了楚渊?”
东方玥看东方陌神色竟有一丝紧张,东方玥心下明了说道:“是的,今天玥儿寻着桂花香去了皇兄的内书房,结识了楚大人,还有幸得到楚公子馈赠得到一只琴谱。”
东方陌沉吟片刻说道:“玥儿没什么要问朕的吗?”
东方玥笑着说道:“皇兄是天下之主,做事自当随心。”
东方陌见她说的郑重,也没有要追问的样子,心里才送了一口气,其实他每次面对母后或者身边近臣的规劝和眼神,虽然从未表现出来,但是心中都是不舒服,尤其是那些人失望痛心的眼神,好像是自己是江山社稷的罪人。
东方玥见他如此重视自己的意见,也是心中动容,但是也没多说什么,随意叉开话题说道:“皇兄,听闻今日太后带着东方谨和东方瑶去了宣平候府。”
东方陌扶着额头说道:“你这是关心南宫?那你还下这么重的手,伤口一点都没有好,太医开的药南宫也不肯喝,今日太后回宫后把朕叫过去,狠狠的骂了一顿,据说太后在宣平候府还落了泪,受罚不准用药可是你的规矩?”
东方玥道:“没有这样的规矩啊,可能是南宫逸自己觉得该罚,才不肯吃药吧。”公主府确实没有受罚不准用药的规矩,但是如果东方玥不赐药也是没人敢私自上药的。曾经有个不长眼的参将,受罚之后私自上药,第二天东方玥就说没有悔过之心,80藤鞭重新打过。
东方陌道:“你明日出宫去看看吧,南宫逸现在还下不来床呢?”
东方玥道:“不必,明日等他进宫我在看也不迟。”
“他伤成这样明日怎么可能能进宫?”
“…”
“玥儿!”
“今天东方谨也去了?”
“你…介意?”
“我不介意,只是南宫应该有话和她说,看来他是没说了。”
“玥儿?你对南宫…”
“什么?”
东方陌没有说下去,以玥儿的聪明不会听不出来他的意思,既然不想说,那他也不想强迫。
东方玥也不知道皇兄什么意思,为南宫求情?现在她满心都是竹溪的事情,她在等南宫向父母禀报,等南宫家的态度。但是南宫看来是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啊。
其实不是南宫逸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而是太放在心上了,现在南宫逸恨不得自己直接死掉就算了,自己确实风流成性,招惹的姑娘也多,但是因为女人的事情进退两难成这样,还是头一次,竹溪已经是他的人了,就是死他也不能放手,而且东方玥也不是他能轻易打发的,身上的剧痛无时无刻都在提醒他如果他敢抗命会有什么后果。
“竹溪!”南宫逸有气无力的叫道。
“公子是又疼起来了吗”
“什么叫又疼起来了,没一刻不疼的,我觉得得我快要死了,”
“竹溪过来帮我吹一吹,伤口是不是感染了,越来越疼了。”
“公子你忍着点。”竹溪轻轻揭开南宫逸后背上的衣服,一道道鞭痕已经开始发紫,甚是吓人,要是在不上药就会化脓腐烂。竹溪一下子就哭了出来,哭着说道:“公子,我去找殿下,我不嫁了,我不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