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辰捡了一捆柴火回来,就看到东方玥在石头上又睡着了,知道她现在的身体实在太虚了,但是东方玥向来如此,从不知道爱惜,要是平时叶辰肯定会把他摇醒,不让她在这冷石头上睡着,但是现在,只要她开心就好,叶辰用内里烘干东方玥的衣服,把自己的外衫披在她身,秋天的风还是有几分凉意的。
东方玥是被烤鱼的香味馋醒的,无暇顾及自己这个动不动就睡着的破身体,直接爬下石头,抓起鱼就往嘴里送。
“小心烫,这是给你晾好的,吃这条,我烤的。”叶辰拿走她手上那条鱼,从旁边的叶子上拿起一条品相更好的鱼递过去。东方玥接过来二话不说的大口吃起来,边吃边夸到,“阿辰你的鱼烤的太好吃了,比百花楼的烤鱼还要好吃呢。”
叶辰听后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上前去抢烤鱼:“谢谢殿下称赞,但是这鱼似乎不太熟,我给殿下再烤烤。”
东方玥抱着烤鱼躲到南宫逸身后,再也不敢挑逗叶辰了。背后传来南宫逸不地道的笑声也无暇顾及,专心吃鱼。一番打闹,鱼也吃的差不多了。
这时南宫逸道“殿下啊,叶辰这个鱼确实是我们玄甲军中烤的最好的,但是要说这鱼的吃法,还是京城讲究,单是漱玉斋和听竹轩的松鼠鱼和清蒸鲈鱼就让人留恋往返,现在想想都直流口水呢?”
“每次都听你说京城的馆子多好吃,不会是欺负我没吃过骗我的吧,阿辰你说这两家酒楼的菜真的那么好吃吗?”东方玥也是时常听南宫逸说起京城的事情,但是她真的毫无印象,只得向叶辰问道。
“南宫二公子那可是京城的风云人物,吃喝玩乐无所不通,当然知道哪里的鱼好吃了,我家境贫寒可没吃过漱玉斋还是听竹轩的菜。”叶辰白了南宫逸一眼道。
“看吧,也没能证明有多好吃?”东方玥甚是得意。
“阿辰没吃过也不能说不好吃了,要不我们回京,尝尝究竟有没有叶辰烤的好。”南宫逸看似随意的说到。
但是气氛还是冷了下来,东方玥还咬了一口鱼,细细的品味着。
叶辰这时候也道:“南宫说的对,回去看看吧,你自小离开京城,一直说回去看看皇上,但是从来都不得空,现在……,现在有时间了,回去看看皇上,从两年前朝中稳定开始,皇上就一直让你回朝,你总说等等。”
东方玥好像没听到他们说什么,咽下鱼肉说道:“我从来没吃过松鼠鱼,想来也不会很好吃,还是阿辰烤的烤鱼合我的口味,外焦里嫩,吃鱼就吃鱼,和松鼠有什么关系啊。”说完站起身来就要走。
叶辰拉住东方玥道:“殿下,你一生都在为皇上守候他的江山,您不想回去看看你的皇兄是什么样子吗,不想看看这天下除了北疆是什么样子吗?”
“看了又如何,如果我注定见一面就要死去,又何必呢,这些年皇兄对我更多的是愧疚,但是其实我长什么样子,过得怎么样也并不知之甚详,和皇兄少有的几封私信,大部分也都是战场凶险,万望保重之类的,我们兄妹自小不是一处长大,虽然心中惦记,但是其实见了面其实也没有什么可聊的,对彼此的消息大多都源于圣旨和战报,就这样的也挺好,等我死后,向皇兄上报我战死即可,未曾相见,皇兄也不会那么伤心,如此甚好。”东方玥看着远方,淡淡的说着。
叶辰还想说什么,南宫逸一把拉住他,他知道东方玥从来不是一个听劝的人,她决定的事情,谁说都没用,再说下去不过让她更伤心罢了。
又在河边晒了会太阳,三人被竹溪找到,东方玥被拉回去喝药,平时没有战事,东方玥也会被一对杂事绊住,很难脱身,反而这一天过得却甚是清闲。
军营之中没有那么多规矩,晚饭大家坐在一起,吃着兰婉用中午捕到的鱼做的鱼汤,甚是新鲜,饭后闲话几句之间就听营外士兵来报:“殿下,寒宵门使者求见!”
“让他们进来!”东方玥知是影一或者是影三来了,确实是,她都醒了一天了,他们都没出现还挺奇怪的。
“殿下”,进来的人是影三,同时还带着一个中年男子,“这是寒宵门的神医柳先生,人送外号鬼见愁,这次特意从寒潭谷赶来,特来为殿下诊脉。”
“久仰柳先生大名,未曾一见,今日劳烦先生来着荒蛮之地为我诊病,真的感激不尽。”东方玥起身见礼,此人虽未见过,但是也确实一直听说他的名号,医术一流,虽为寒宵门门客,但也从不拒绝其他人求诊,也算是古道热肠。
“殿下言重了,柳某蒙门主召唤,今天特来为殿下诊病,本事分内之事,还请殿下上座,待柳某诊脉。”
说是诊脉,但是东方玥觉得,这个柳先生可能是没想好怎么开口说她这毒解不了的样子,左手右手换了几次,一阵眉头紧皱,一会点头一会摇头的。东方玥真的不想为难他,说道:“柳先生,有什么话您可以直说,本宫有准备。”
“殿下,这毒我解不了!”柳先生说道。
“你解不了?你在这把脉这么久?”叶辰愤愤说道。
其实大家都知道次毒难解,但是对于这位鬼见愁还是抱有希望的,既然敢来,肯定还是能有些办法的,加上诊脉甚是仔细,没想到东方玥让他直说,却说得这么直白,连东方玥都点不知道说什么了。
过了半刻,东方玥才说道:“先生诚恳,本宫早有准备,无碍无碍,只是有劳先生跑这一趟,时间不早了,请竹溪带先生下去休息吧。”
“等等,殿下,柳某是说,柳某才疏学浅,确实解不了次毒,但是家师可能有办法解毒,至少可以延缓几年毒发。”柳先生缓缓说道。
气的叶辰等人都要打人了,有怎么说话的大喘气的吗,有办法不先说,但是无奈还要求人家师傅帮忙,大家也不好说什么。南宫逸最是殷勤,原来柳先生是站起身来说的这番话,他立刻扶柳先生坐下,亲自斟茶,道:“柳先生,请问您师承何人,尊师现在何处?”
“我学艺不精,家师不准我报他的名号,实在抱歉,无法告知各位。”柳先生道。
南宫逸赶忙问道:“那尊师在何处,我们立刻派人去请。”
在大家万分期待的眼神下,柳先生道:“不知。”
要不是南宫逸一把拉住叶辰,估计这个柳先生真的会被打的满地找牙。
见众人似有不信,柳先生再次说道:”家师常年云游在外,我是真的不知所在何处,而且家师性情古怪,就算找到也不是什么人都救的,十次有九次都会撒手不管,消失的无影无踪的。”
“那请问柳先生今日前来是做什么的,就是告诉我们这些不着痕迹的事情吗?”叶辰再也忍不了了,这次也没人拦着,因为这个柳先生直到现在说的都是一些废话。
柳先生道:“我虽然没办法找到家师,但是如果全国张榜求医的话,师傅未必看不见。”
叶辰道:“上门求医都不一定会救,张榜又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