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做梦都想当领导?
因为这样至少不用冲在最前面当炮灰。
离战场有一点儿距离的李一男,也看见了那些操控着他的手下的黄皮子。
他抬起手对着那些黄皮子就是几枪,有两三只黄皮子被一枪打飞。
同时场上就有几个人恢复了神智。
可是就在他打算继续开枪的时候,有几个壮实的黄皮子朝着他飞奔了过来。
他连开几枪,把冲在最前面的两只黄皮子打翻在地,那两只黄皮子嘴里和鼻孔里都流着血,用幽怨的眼神不甘的盯着他,其余的黄皮子见同伴受伤,没作停留反而加速。
李一男正在往枪里压子弹,一看时间来不及了,把枪别在裤腰上,伸手从背后拿下大刀。
正好最前面的那只已经飞扑了过来,他挥刀就将那只黄皮子拦腰砍断。
这李一男也真是骁勇,陆陆续续扑过来的黄皮子,都被他砍倒在地,受伤吐血,满地打滚。
不远处的赖巴子也在挥刀抵抗,只不过他的刀法和帮主差的太多,只砍死了两只,就被十多只黄皮子咬住,刀也掉在地上,痛苦的哀嚎,掉落马下。
赖巴子现在满身挂满了黄皮子,而且越聚越多,不到一分钟,只剩下了满地的血肉和一个恐怖的骨架。
远处的喽啰们都变得异常的安静,全都面无表情的站立在那里,跟黄太爷爷第一次来到这里那天一模一样。
全场只剩下李一男还在战斗,不过他的身上也已经被咬了好几口,他的身下是一堆黄皮子的尸体,足足有二三十只。
可是黄皮子太多了,他的体力也在快速地消耗,他握着大刀的手都开始颤抖。
他坐下的马,哀嚎一声倒地。
只见他的马,四条马腿都已经被咬的只剩下森白的骨头,马只能倒地痛苦哀嚎。
李一男本来仗着骑在马上,可以从上往下劈刀才占据一点儿优势,现在他落在地上,已经无心恋战,撒丫子就往回跑。
老黄一看大势已去,急忙上马要跑。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后面跑过来的李一男看见了他,恳求着喊道,
“老黄大哥,等我,一起走!”
老黄一犹豫,李一男几个大跳就撵了上来,想要跳到马上。
老黄看见他后面跟着密密麻麻的黄皮子,心里一慌赶紧一踢马肚子,马也可能看见了刚才同伴的悲惨下场,所以起速就是八十迈,嘶鸣着窜了出去。
跳在半空的李一男一下子慌了,可是也没了办法,只能用尽全力朝马背上落去。
还好没有扑空,他抓住了马屁股。
他的上身趴在马屁股上,可是屁股以下耷拉在马屁股的后面。
他已经没有力气再往前爬一爬了,只能就这样把后半身荡在后面。
那些黄皮子却并没有放弃,他们玩命的追赶着。
他们的速度没办法跟马比,可是此时一匹马驮着两个人,这让马的速度大受影响。
几只凶悍的黄皮子已经爬到了李一男耷拉在后面的腿上。
马在疾驰着,颠簸和带起的风,让那几只黄皮子也有些站不稳。
它们几个索性也不动了,抱着李一男的大腿或者屁股或者脚,就开始疯狂的撕咬。
李一男疼得呜哇大叫,几次想条件反射的松手,可是他知道,他假如一松手,必定是性命不保,只能咬牙挺着。
直到李一男的屁股以下,只剩下了光秃秃的骨头,在一个斜坡处几只黄鼠狼才被颠掉在马下。
它们充满怨气的看着跑远的两人,停止了追击,返回去折磨那些被控制的人类去了。
值得庆幸的是,老黄和半个李一男没有碰见上次那样的障眼法,他俩一路狂奔,直到马儿脱力了,也远远的可以看见村庄了,这才逃出生天。
李一男也真是条汉子!
他的屁股以下的肉,全被啃咬殆尽,上面还在哗哗地流血,这会有多疼,可想而知。
可是即便是这样,他的双手仍旧死命的抱着马屁股,直到马停下来,他才昏死过去,掉落地上。
老黄看着只剩下一半的李一男,心中后怕不已。
他一探鼻息,竟然还有微弱的气息,老黄感叹他的生命力,将他抱了起来,带回了家中。
因为村里没有医生,他只好找来了村里的兽医,当兽医看到这骨肉分离的场景,当场吓尿了。
兽医哆哆嗦嗦的问老黄,
“这人是谁?”
老黄叹口气,
“乌衣帮帮主,李一男!”
“那个,土匪头子?”
“可能以后不是了!”
“我只会给畜牲看病啊?!”
“把他当畜牲治吧,活了算他命大,死了也不赖你,放心吧,他手下应该是死干净了,不会有人找你报复!”
兽医这才心下大定,用治畜牲的手法,将李一男的下半身都裹成了粽子,又给他上身的伤口消炎,还不忘给他喂了点儿喂牛马吃的麻醉止痛类的草药,连钱都没敢要,逃也似的跑了。
老黄将他放在了西屋,每天去给擦擦屎尿、喂水喂饭。
本来老黄以为李一男这辈子也醒不过来了呢,谁知半个月后,突然有一天晚上大半夜,他听见西屋好像有人在喊着,
“疼……,疼啊……”
老黄只能更卖力一些,好让喜凤用声音盖住那个声音。
直到忙活完,老黄才下地骂骂咧咧的走向西屋。
李一男竟然醒了。
他睁着布满血丝的大眼睛,嘴里痛苦的喊着,“疼……我疼……”
老黄怜悯的看着他,哀叹一声,
“俺知道你疼,忍忍吧,慢慢就习惯了!你可真是捡回半条命!”
疼得扭曲变形的脸,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老黄,突然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疼死他才好嘞!我不会让他死的,我让他生不如死才解我心头之恨!”
老黄一听这话,立刻明白了说话的一定是黄皮子,他们这是来寻仇了。
老黄颓然的跪下,对着“李一男”不停的用力磕头,头上很快就流出了血,他嘴里不住的求着,
“大仙儿饶命!小的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