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枫的眼中,怒火犹如炽热的熔岩,疯狂地翻涌着,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吞噬。
“我不管你当时是自愿接受死亡,还是真的已无力回天,那都已成为过去。”他的声音冷冽如冰,每一个音节都像是刀刃一般,割破空气的寂静。
“但这一世,我楚枫,必然会宰了他。”
楚枫的意识逐渐回归,并且进一步对欧豆豆的意志进行吞噬,迫使对方退出自己的意识梦境。
楚枫的识海之中,如同一片混沌而深邃的领域正在缓缓觉醒。在这片疆域的最深处,楚枫的意识如同被冰封的火焰,渐渐从沉睡中苏醒。
与此同时,欧豆豆的意识也在悄然变化,它凝聚成一尊飘渺的魂体,与吞天并肩而立。
“如何?”吞天关切问道。
“差点我就没了。”欧豆豆脸色有些后怕,刚才若不是及时从楚枫意识中脱身,那么他将与楚枫融为一体。
“那到底是如何?”吞天只想迫切知道楚枫到底能不能活,因为就在刚才楚枫的灵魂之火好像有要熄灭的预兆。
“三个消息,好的有两个,坏的也有一个,你想听哪个先。”欧豆豆耸了耸肩。
“这么多?那先听好的。”吞天先是诧异了一下,他现在只想确认楚枫是否能活着。
“他现在意识已经逐渐恢复,已经有活下去的愿望了。”欧豆豆开口道。
吞天听后不由得拍手,这的确是个好消息,随后轻咦一声:“你不是说有两个好消息?这才算一个吧。”
欧豆豆:emmmm
欧豆豆叹了口气:“虽然在那段记忆中,你的死亡不知是故意还是别无他法。”
“那么现在,正式承认自身与吞天魔帝是同一个人的楚枫你会不会喜欢呢?”
吞天一脸惊讶,这楚枫的记忆算不算解锁得太快吗,这南明离火不还没吸收完吗?
“他记忆恢复了?恢复到什么程度?”吞天忍不住询问。
“零星片段,算是你的死亡回放。”欧豆豆回道。
吞天“哦”了一声,道:“那坏消息是...”
识海内陷入短暂的沉静。
欧豆豆的声音带着一丝沉重,打破了识海中的平静:“楚枫,他...要杀了傅冰月。”
吞天听到这句话,如同被一道惊雷击中,身形猛地一颤,眼中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他紧紧地盯着欧豆豆,声音颤抖地问道:“什么?他要杀了……无情?”
无情,这个曾经与他约好相伴一生,却又因无情之道而决裂的女子,她的名字在吞天的心中早已被岁月封存。
然而此刻,这个名字却再次被提起,伴随着的是楚枫要杀她的消息,这如何能不让他震惊。
吞天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深吸了一口气,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楚枫为何会有这样的决定?”
欧豆豆摇了摇头,叹道:“楚枫对我了解很深,想要激发他的求生意志实在太难,所以我另辟蹊径,打算直接融合他的意识,以柯玉秋性命为要挟,欲图激发他的求生意志。”
说到这他自惭一笑:“只是没想到柯玉秋的背叛已经让他提不起生的意志,但是她的性命倒是让他另辟蹊径选择主动接受前世的死亡。”
“事实上,楚枫早就对傅冰月有了零星的记忆,那段记忆中,傅冰月选择了无情之道,舍弃了与他前世的情感羁绊。当时他内心深处还觉得自己是个局外人,只是如今嘛....”
吞天沉默了片刻,他的内心在剧烈地挣扎。他知道,楚枫的决定并非一时冲动,而是心中积累了太多的痛苦和恨意。
吞天深吸了一口气,背过身去,望着漂浮在半空的魂火沉声道:“要杀就杀吧,楚枫本来就是吞天魔帝,而我,不过是觊觎他分魂的一道意志而已。”
“兴许,若干年后,我的意志衰落到这灵魂也不能减缓我的流失,那我或许就真的消失在这个世上了。”
欧豆豆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咦,你怎么突然变得如此豁达?刚才还见你紧张得坐立不安。”
吞天呵呵一笑,道:“人总是会变的,就比如楚枫他终于承认自己的身份,那么我是否也应该转换成楚枫的心态呢?”
“哦不,应该说是你的心态。”
欧豆豆听后顿时一脸错愕,而后皱眉问道:“你的意思是说藏于幕后?”
吞天笑着摇头,道:“不,我想说的是去心疼他。”
此言一出,欧豆豆立刻就没好气道:“我还说什么心态呢,我还有这闲心态去心疼他?”
吞天老神在在地分析道:“你的诞生其实就像是将另一个楚枫给推在了表面,那个楚枫在外面承受了一切,而你在里面又有哪些行为不是在劝楚枫释放回自己的本心,让他过得更随心一些呢?”
“有时候看似你贪生怕死,实则你才是那条毒蛇。”
“如果我没猜错,这一次去到楚枫的意识中,你应该有教唆楚枫把柯玉秋给杀了吧?”
欧豆豆目光不断变化,神色严肃,对着吞天夸赞道:“看人真准。”
他明明只是说了以柯玉秋为要挟,没想到对方连教唆这一点都猜到了。
该说不说不愧是融合了楚枫牛马一世记忆的老家伙。
不装了,爷摊牌了。
“嘿,要是真让你和楚枫融合,无论是谁主导都不是什么善茬。”吞天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这两货都不是什么善茬。
楚枫相对来说好点,起码还不会因为一点小事就把人给杀掉,并且楚枫现在的底线就是一捡尸体吸收本源的,但这欧豆豆是真的宁教我负天下人的狠角色。
在吞天看来,楚枫现在完全是将最善良的一面呈现于外表之上,内心的阴暗早就隐藏起来了。
昏迷中的楚枫,终于缓缓睁开了他的双眼。他的眼神中,原本深藏的恨意在一瞬间迸发出来,但随后又迅速隐藏起来。
此时已是夜晚,月光透过窗户洒在楚枫的身上,为他披上了一层银色的光纱。楚枫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但此刻的他,却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得到了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