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现在怎么办?”
提到还在老家,可能正在遭罪的儿子,郭晓曼也急眼了。
那可是她怀胎十月又艰难生下的孩子!
刚刚不过是因为自家妹妹的事情打了个岔,这会儿郑博林再提起,郭晓曼所有的心思就都飞到了自家儿子身上,哪还有什么心情去关心郭琼玉。
怎么办?
郑博林揉着眉心:
“你不能回去。”
在这边,他虽然能力受限,但护住郭晓曼还是没问题的,可她要是回去,那就鞭长莫及了。
郑博林头疼不已。
眼睁睁看着老娘和幼子受罪肯定是不行的,可他一时之间还真想不到好的办法。
郭晓曼自己也清楚,没见她提都没敢提她回去的事情么?
……
夏季雨水足,地里的杂草长得特别快。
一大早去地里拔了草,赶在烈日出来前回家洗了手准备吃早饭的时宁听说有人找时,还在猜测会是谁找她。
结果就见到大夏天在头上围了根纱巾的郭晓曼。
“什么事?”
郭晓曼之前不是为了让她跟他们离得远远的,甘愿拿出两根金条买断关系么。
现在怎么会主动出现在她面前?
“时家姐姐……”
“停!别跟我称姐道妹的,我说过,我娘家没有妹妹,你也不许再喊我姐姐。有事说事,没事赶紧滚。”
时宁打断她,做出转身回院子的姿势。
“时……时宁,”
被时宁打断要说的话,郭晓曼心里恼得不行,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就连伸出来想拉时宁的手也赶紧缩了回去。
她可是听郭琼玉说过,时宁真的会一言不合就甩巴掌的:
“我来是想请你帮个忙的……不是,是博林,是博林想要请你帮忙。”
见时宁又要走,她赶紧改口。
时宁被逗笑了,她停住脚:
“我停下,不是因为你说的那什么郑博林要请我帮忙,而是我奇怪,奇怪你们是哪里来的脸找我帮忙,又是哪里来的认知,认为我会答应帮你们的忙?”
“你们一个是明知男人有家室,还要抢人丈夫的没有底线没有道德的坏女人,一个是忘恩负义的狗男人,我是没脑子还是缺根弦才会不计前嫌帮你们?”
说完,她便头也不回的进了大门,至于遮着脸像是不敢见人郭晓曼,爱谁谁去!
郭晓曼确实气得想要跳脚,可她还真不敢在驻地干出什么事来。
她只能羞愤恼怒的在心里不停地咒骂时宁。
可她又不甘心就这样走掉,因为她和郑博林现在确实找不到人能帮他们,她只能在大门口又等了半个来钟,实在看不到有人出来,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他们想要让你帮什么忙?”
不是周末,但魏亓舟难得有个中午能在家吃饭。
他听时宁说是郭晓曼找她,还想了想,才想起郭晓曼是谁。
“估计是张彩凤那边出了事。”
时宁看见郭晓曼裹着脸,又听她说是郑博林请她帮忙,就猜出来原因。
可猜出又怎么样?
他们自己不去管张彩凤的事情,反而来找她这个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人,毛病!
她现在可不是以前那个在郑家低眉顺眼的小媳妇了。
知道是张彩凤那边的事情,魏亓舟便没再问。
但从当天下午开始,时宁便发现,魏亓舟变得很闲,他不再吃过饭就急匆匆去忙工作,而是要么帮她干家务,要么跟她一起去地里。
“你很闲?”
是之前的事情影响到魏亓舟了?
时宁脑子转得飞快,努力在捋清魏亓舟跟郭琼玉那件事情之间的关系:
如果郭琼玉真是重生的,那魏亓舟是怎么跟她的事扯上关系的?
时宁记得,郭琼玉是不知道她跟魏亓舟是青梅竹马的,她还说过,要不是魏亓舟跟她结了婚,魏亓舟一定会娶她。
那是不是说,在郭琼玉的上辈子,魏亓舟是没跟她结婚的,或者说,魏亓舟根本就没结婚?
按照这一世魏亓舟从前线回来的第一时间就是找到她求婚来看,那又是不是说,在郭琼玉的上辈子,她,也就是原身,那个时候就已经不在了?
细思极恐!
所以,这辈子会结婚的魏亓舟能不被调查?
所以,魏亓舟才会突然闲下来?
所以,她现在也很危险?
时宁控制着不要手抖,面色如常的继续摘着苦瓜,脑子里却在不停回忆自己这两年可有说过不合时宜的话,可有做过不合时宜的事。
“嗯,休息几天。”
魏亓舟扫过时宁僵硬的脸,脚下往她移了两步小声说道:
“真没事,别担心。还别说,你和刘嫂子种的苦瓜产量还真比别人家的高。”
时宁她们几家的菜地之间,距离并不远,魏亓舟仔细对比过,时宁和刘嫂子的地里,蔬菜也好,玉米也好,长势确实都比别人家的好很多。
“你也不看看我跟她费了多少心思?”
时宁收敛心神,回答魏亓舟的问题。
只要在这边种了地的嫂子,家里现在已经没有人再去旱厕上厕所,为的就是攒下‘黄金’跟时宁一起沤肥。
可就自家攒下来的那点‘黄金’哪里就够?
于是,她们家家又跟着时宁一起养鸡,不多,也就几只,见时宁在鸡圈里铺了麦秸秆碎粒和细沙捡鸡粪,她们也有样学样。
魏亓舟眼里有了笑意:
“看见了,每家菜地旁边都有两个肥堆。”
远远的就能闻见一股刺鼻的味儿。
但是也怪了,经过一段时间的发酵,哪怕近距离的扒开肥堆,也只能看见发黑的各种材料,像是一碰就碎的蔬果皮等。
但那股怪味儿竟然就消失了。
说到堆肥,时宁的确很有成就感。
她嘴角一翘,刚要说话,猛然间想起,这不就是她做过的不合时宜的事吗?
她脸色一变,心里开始扑通扑通的跳。
也是这时候,菜地不远处的小路上,传来喊她的声音。
她的脸色更难看了。
“诶,这儿呢!”
尽管心里很慌,但她还是没有一点停顿的应了,并且在心里不住地寻找借口。
那句话怎么说的?
对,医毒不分家。
换句话说,她会医术,肯定会一点毒术,那能从千百万个药方子里发明个堆肥法,好像没什么毛病吧?
再说,不还有村里那些老农么,他们虽然不会她这种堆肥,可往年也有把牛粪猪粪存起来好几个月不用以至于发酵的时候呀!
这样一想,她心就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