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辞理不清思绪。
前几天白晚琪哭哭啼啼的给他打电话,说是她父亲又惹了事,要债的堵上门,让他过去解决一下。
所以段辞就去了,他帮忙解决了白晚琪父亲的事,又被白晚琪诉苦着留在了别墅。
段辞也知道白晚琪家境不好,所以他从小就对白晚琪比较好,很少对她发脾气,他骨子里认为白晚琪是他未来要娶的女人,他段辞的女人自然是不能让任何人苛待的,包括他自己。
前几天在别墅和白晚琪待在一起,他却控制不住的满脑子想的都是姜软软。
想她在做什么?想她吃饭了吗?想她工作的样子,想她拉琴的样子,想她在岛屿挖泥梯的样子,想她背自己下山的样子,想她喂自己吃东西的样子,想她在自己怀里睡醒的朦胧样子…….
以至于他对白晚琪的亲热提不上任何兴趣,也就导致他没有再去碰过白晚琪。
段辞按揉着太阳穴,他还是不喜欢这种被人随意扰乱思绪的感觉,所以白晚琪撒娇着不让他回来,他也就刻意没有回来。他试图让一切回归原点。
但,今天看见监视姜软软的‘属下’发来的照片时,看见照片上付厌止拉着她手腕的模样时。
他的脑子一下子炸开,无法保持冷静,连公司都没有去就直接就回了家等姜软软。
那一刻,他就知道,一切都已经无法回归原点了!
即使刚才姜软软让他生气,让他差点失去理智!
他也已经没办法再像从前那般毫无忌惮的对她动手了。他甚至知道,他现在更没办法让任何男人再接近她了。
而主卧里。
姜软软抹去眼角的泪水,走了出去,回了自己的房间,连洗漱都不想去了。
姜软软反锁房门,生怕段辞再像上次一样突然就进来。但想来他今天应该不会,但是日后她睡觉还是反锁房门比较好。
段辞失控的模样还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她不知道是什么导致段辞这样失控。
如果是因为自己和付厌止出去的事,他根本完全没必要失控。退一万步来讲,她和段辞之间没有感情,既然没有感情,难道不是对方做什么都无所谓吗?
还是说男人和女人不一样?
两个人没有感情,女人可以放任男人在外面随便乱玩,男人却不行?是这样的吗?她不知道。但,大概是吧!
姜软软闭上眼睛,不愿意再去想这些。
而坐在客厅里的男人,抽完烟就打电话给岳铂择叫他去‘彼岸花’喝酒。
挂了电话,段辞走出家门,直奔彼岸花去。
晚上十点。
彼岸花包厢,灯光灰暗,段辞惬意地斜靠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手里拿着一杯红酒。
包厢里没有其他人,只有他和岳铂择两个人。
岳铂择问他:“辞哥,你是在为什么事情心烦吗?”
段辞出神,被岳铂择的话拉回思绪,喝了一口酒:“铂择,你有没有过被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轻易牵扯思绪的经历?”
岳铂择微微一愣,随即反问:“辞哥,你是在为嫂子心烦吗?”
段辞不掩饰:“嗯。”
岳铂择想了想,小心翼翼地问:“辞哥,你对嫂子现在是什么感觉?”
段辞被这个问题问得失了心神,难得的认真:“我不知道,最近这段时间,我觉得我们的关系变得很奇怪,我不知道问题是出在她身上还是我身上。”
段辞像是陷入自己的思绪里,自言自语:“我不知道怎么去驱散这种感觉,我这两天总是控制不住的想姜软软,哪怕白晚琪就在我身旁,我也还是会控制不住的去想她。”
段辞突然看向岳铂择,因为喝了酒的缘故,眼神变得朦胧:“铂择,你应该知道我是不打女人的,可是……”
男人眼神暗淡了几分:“可是我却打了姜软软,所以…我应该是恨她的吧?要不是因为恨她,我怎么可能会破例打女人呢?”
“所以,我应该是恨她的,应该是…恨她的。” 段辞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这句话说的让他几乎无法坚定。
岳铂择在听见他的话后,内心不受控制的诧异。
如果段辞不是以这种神态说出来的这句话,那么他一定相信段辞是恨姜软软的。
可是现在,岳铂择看见的分明是一个在感情世界中挣扎的男人,他没办法承认自己的动心,所以只能苦苦挣扎。
让岳铂择想起一句话,越是深爱就越是伤害。
岳铂择看着段辞伤神的模样,无法给予安慰,只能默默坐在一旁陪着他。
他想来也是,毕竟段辞和白晚琪从小就一起长大,亦是从小就互相喜欢,所以,又怎么能让他去接受,他对另一个女人动心了呢!
如果段辞看清自己的心思,承认自己对姜软软有了别的心思,那他和白晚琪这么多年又算什么?
“辞哥,少喝点儿。”岳铂择劝道。
段辞宛如没有听见,一杯接着一杯地喝。
岳铂择见劝不动,也就任凭他喝着桌上的红酒,现在的段辞就像是一个深陷沼泽的男人。
他作为旁观者,又何曾见过段辞为了谁这副样子过,哪怕是白晚琪也不曾如此牵动过段辞的心。
段辞喝得脑袋有些飘忽,但这还不够,他要把自己灌醉,只有醉了才能不去想姜软软,只有喝醉了才能不这么心烦。
又喝了好一会儿,段辞喃喃自语:“我都喝了这么久了,姜软软怎么还不来给我送醒酒汤?”
难道姜软软已经没有派人监视他了吗?还是说,她不愿意来了?
段辞拿出手机想给姜软软打电话,却刚好看见白晚琪的来电显示。
微微拧眉,挂了白晚琪的电话,打开通讯录找到姜软软的号码拨了过去,却显示对方已关机。
段辞醉着一张脸,喃喃低语:“原来是关机了,怪不得不来给我送呢!”
白晚琪的电话再次打来,段辞有些心烦,直接挂了电话然后关机。
摇摇晃晃地起身,“铂择,送我回家吧。”
岳铂择小心谨慎地问:“是要回别墅?还是要去嫂子那儿?”
言下之意:要回哪个家?
段辞语气带着几分坚定:“去找姜软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