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予茉的丈夫顿了顿,最终没有去扶,他只是一个家庭条件普通的人,一直都是蒋予茉花钱养着他和他的家人。
所以这么多年来,他才会死心塌地的跟着蒋予茉,但是段辞这个人他是知道的。
他本来以为段辞不爱姜软软,又因为想更好的巴结蒋予茉,刚才才敢出口怼姜软软。
可是这些都是有钱人,他又能得罪的起谁呢?再看段辞现在这张冷如寒霜的脸,哪里像网上说的对姜软软一点儿感情没有的样子?
段辞傲然睥睨地看着倒在地上的蒋予茉,眼神冷冽,蕴含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气息:
“姓蒋的,你给老子听清楚,以后再看见我妻子,你最好是绕道走,你应该知道,我段辞可不是什么心慈面软之辈。蒋氏集团如果因为你今天的行为而受到什么麻烦,我想你父亲也会找你谈话吧?”
蒋予茉的双眼充满了惶恐,全身都在因为心慌而颤抖,段辞的话让她感到深不可测的害怕。
段辞见状,才满意地拉着姜软软离开。
蒋予茉看着俩人离去的背影,狠狠地瞪了一眼站在旁边的丈夫。男人这才将她扶起来。
蒋予茉愤愤不平地看着段辞和姜软软消失在人群的身影,咬牙切齿,今日之仇,她一定会报。
“走,陪我去买些东西。”蒋予茉对着身边的丈夫说道。
而她丈夫微微拧眉,小声劝说:“予茉,算了吧。”
女人像看蝼蚁般地看向他,“我做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指手画脚了?别忘了,你只是我蒋予茉养的一条看门狗。”
男人眼神中隐忍着不易发觉的焰火。
而另一边。
段辞拉着姜软软离开喧闹的人群街道。
姜软软这样怼人,还真是他七年来第一次见。原来这个女人从不是他想象中的那样软弱。
也从不是他以为的人人都可欺的模样,许是因为段辞自己平常羞辱她羞辱习惯了,所以姜软软在他心里形成了 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固有形象。
果然,姜软软身上有着他不曾发现的另一面。段辞对她越来越感兴趣。
不得不说,她怼人的确是有一套,想起刚才姜软软的言行举止倒是有几分自信和霸气,给人一种盛气凌人的感觉,让他都不禁对她刮目相看。
段辞拉着姜软软来到一处僻静的地方才松开了她的手腕。
“姜软软,你这张嘴倒是会怼人,把蒋予茉都气得想打你了,你说我是该夸你呢?还是该损你呢?”
听出了段辞的阴阳怪气,姜软软直接问:“段辞,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不必拐弯抹角。”
男人看着她,换了一副神情散漫模样,“姜软软,你真的觉得蒋予茉刚才那样骂你,是因为我?”
姜软软望向远方,太阳初升,天边曙光微露,蔚蓝的底色上,淡淡的白纱如烟似雾。
思绪飘向远方,缓缓应道:“因为你,也因为我。”
段辞对她的回答感到诧异,勾唇疑问:“噢?说说看。”
姜软软眼底弥漫一层雾气:“因为她曾喜欢过你,也因为我嫁给了你。所以段辞,无论你娶的人是谁,蒋予茉的恨意都会直面转向那个人。”
男人冷着眸:“所以你就自轻自贱的用那种方式反击回去?你以为把自己说成‘倒贴成功上位’的倒贴货就能比她高人一等了?”
姜软软轻笑,平淡无奇的口吻:“难道你要我和一个理智情绪都无法冷静,好似热锅上的蚂蚁去讲别的道理?
段辞,当一个人决定辱骂你的时候,她就已经把理智抛之脑后了,无论你说什么她的第一想法都是怎么反驳?怎么让对方更难堪?怎么吵赢这场架。
这种时候和对方讲道理,你认为她能听得进去?或者你认为她会听?一个人把另一个人推到对立面的时候,没有道理可言。所以我除了顺着她的话去接,我还能怎样?”
男人瞳孔里泛着幽幽的波光,“你倒是看得通透。”
姜软软淡定从容回答:“嗯,她有多讨厌我,就说明她有多讨厌她自己。
因为当两个人拥有同一个缺点的时候,这种厌恶缺点的情绪她没办法放在自己身上,所以只能把全部的恨意付诸在我身上罢了!毕竟,人是没办法做到讨厌自己的不是吗?”
段辞突然觉得,姜软软此刻像是一个长者模样。
但他更在意她口中所谓的缺点,他挑眉疑问:“缺点?”
姜软软直勾勾地看向他:“没错,我和蒋予茉都是靠钱来接近你,这就是我们拥有的同样缺点。
蒋予茉讨厌这样的缺点,可是她又做不到讨厌她自己,所以自然就只能讨厌我了。”
男人严词质问:“姜软软,你的意思喜欢我是缺点?”
“?”
姜软软认为她只不过是举个例子而已,毕竟人的缺点相似度太多了。
例如两个陪酒女会互相讨厌,互相觉得对方“陪酒陪客”的模样下贱,这种不就是典型的没办法讨厌自己,只能讨厌别人吗?
她平静应道:“难不成是优点?”
“呵,既然是缺点,那你还喜欢我做甚?”
姜软软语气中多了几分坚定,瞳孔生疏:“我何时说过喜欢你?”
段辞心里冒出一层火焰:“姜软软,你他妈什么意思?不喜欢我你会上赶着嫁给我?”
姜软软没法继续延续这个话题,她收回目光,转身走回酒店。
她七年前嫁给段辞直至今日,从未亲口说过喜欢段辞的话。所谓的“她喜欢他”只是外界自己传的谣言罢了。
而她身后的男人心中不痛快,姜软软刚才说的那句,我何时说过喜欢你?让他无法淡定。
段辞上前拉住姜软软的手腕,凛声质问:“姜软软,你给我说清楚,你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刚才说了不少话,你指的是哪句话?”
“姜软软,你给我装糊涂是吧?你知道我指的是哪句。”
终于。
姜软软放缓了声音,语气平静:“段辞,那你认为———我喜欢你吗?”
段辞被她的问题问住了,因为他从前坚定地认为姜软软是爱他的。可是最近,在感受到她明显的疏离态度之后,他又没那么确定了。
回想起来,这七年,姜软软确实从未说过一句喜欢他的话。
不。
姜软软不可能不喜欢他,如果不喜欢他又怎么可能嫁给他?
段辞眼眸藏着让人看不懂的情切,刚才瞬间的慌乱很快被掩盖住,又换了一副傲慢神态:“呵…你觉得呢?”
姜软软说:“既然你认为我喜欢你,那你又何必刨根问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