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遭变故,那使者又惊又怒又惧,他此来可是接到死命令的,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把人接回去。
可刚才自己还占据主动,现在一晃眼就被扔出了门,他现在可谓是慌得一批。
强装愤怒道:“你这明人太无礼了,如此行径,哪里还有一点儿礼仪之邦的涵养,分明就是野蛮人!”
李烈闻言却是不屑的讥笑一声,然后不屑的说道:“我还以为龙造寺家兼是个人物,在生死存亡之际,就算不派出个聪明人,那也该派出个正常人出使!”
“确实不曾想,竟然派出了你这么个自作聪明的蠢货,难道你真以为你那点儿心思,能能瞒的过我吗?”
见自己的底牌好像被看穿,那使者还在强装镇定,企图蒙混过关。
“我龙造寺氏,此次确实损失惨重,拿不出太多钱粮,我...”
“住口,龙造寺覆灭在即,你这丧家之犬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跟我谈条件?”
“不妨告诉你,现在你们只有两条路可选!”
“第一,用一半领地换回这一千多降兵,借此打退小早川与立花家的联军,以保龙造寺氏不被除名!”
“第二,你此刻转身离开,我松浦家即刻出兵,联合小早船与立花家同时讨伐,之后三家平分龙造寺!”
“如此一来,我松浦家收获虽要小一些,但也还可以接受,不至于被你当成猴耍,那些破烂玩意儿就给打发了!”
“我数十个数,你立刻给我答案,否则我就当你选择鱼死网破,回头我便禀告家主,出兵讨伐龙造寺!”
说着也不顾那使者,已经完全失控的表情,开始数了起来:
“1”
“2”
“4”
“什么就4了,3你都还没数呢!”
可李烈本就是故意为之,根本不在乎他的想法,继续数着。
“7”
“8”
“9”
“好!我答应了!”
听见这话,惊得那渡边次郎,嘴巴张得能塞进去一只河豚,可谓是震撼到了极点。
以他那发育不完全的小脑,当然无法理解这一波操作的精妙之处。
可此刻那使者却是根本管不了这些,只是满脸焦急的在那里解释着。
“我临行时,家主曾经有过交代,此来我族没有筹码在手,若我龙造寺氏想要度过此难关,必然得割一大块地!”
“所以家主许我三成领地的权限,只要在三成之内,我可全权处置,若是超过三成,那么我龙造寺氏,就只能放弃抵抗了!”
“免得鹬蚌相争,被那渔翁得了利!”
听闻此言,躲在暗处的松浦隆信,再也忍耐不住,快步走了出来,强压惊喜道:“三成就三成吧,虽然未能达到我的预期,但勉强也可以接受!”
对于松浦隆信的出现,李烈自然不会意外,这么大的事儿,他要不亲自盯着那才有鬼了。
不过为了再争取一下,李烈还是站了出来:“家主且慢,此人谎话连篇,三成之数不可尽信!”
听到李烈这话,那使者再也绷不住了,急忙跪在松浦隆信面前痛哭流涕:“隆信大人您要信我啊,小人之前确实有所隐瞒,但此刻已然是再无半点保留!”
“而且您刚才已经答应,那么可就不能再反悔了,否则一旦传出去,必然有损松浦家的声誉!”
说完,这使者就一个头磕在地上,不断的哭求。
李烈见此,直接一脚踩在那使者背上将其制服,而后取下腰间单手锤,弯腰抵在他后脑勺。
“家主,此人言之有理,但只需我一锤将他敲死,那今日之事就传不出去,您看如何?”
听到李烈这话,在场三人都是惊愕不已,那地上的使者更是抖如筛糠,却是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说是这么说,可他却是朝着松浦隆信摇了摇头,而那松浦隆信也立刻反应过来,知道李烈这是最后的试探。
既然没有得到什么结果,那么这三成就肯定是底线了。
于是清了清嗓子,装模作样的摆手道:“算了算了,大明不是有句话,叫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嘛,我觉得这话很有道理!”
“再说了,只要我答应了就不算食言,那也就无需惧怕什么流言了!”
地上那使者闻言,立刻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当即一个劲的重复:“对对对!不斩来使!不斩来使!”
而李烈听到松浦隆信发了话,也就顺坡下驴移开了腿。
此刻地上那使者,立刻如蒙大赦疯狂磕头道谢。
从此刻起,这个世界上,又多出了一个汉文化的狂热拥趸。
可这时候,李烈突然灵光一闪再次开口:“启禀家主,我那日与龙造寺作战之时,被一个自称锅岛直茂的家伙骑马撞飞!”
“故而到了今日,心中仍然觉得气愤,所以我想要那匹马,以消我心头之恨!”
松浦隆信闻言,立刻想起了那日,锅岛直茂骑的那匹“雄壮”的木曾马,就连他见了心里都有些痒痒的。
不过此刻却不是争抢的时候,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把那马搞到手再说。
于是他当即又加了一条:“三成领地我同意了,不过你龙造寺氏,还得拿出十匹鹿儿岛战马,和锅岛直茂那匹木曾战马作为赔偿,如此我才可以将那一千余俘虏放回!”
那使者此刻根本没有了任何主见,松浦隆信说什么他就应什么,只想快点完成任务,回家去把兜裆布拧干。
见这使者答应,松浦隆信又与他商议了一些具体的细节,这才同意他离开。
见使者离开,他这才对李烈说道:“烈卿你此番立此大功,我都不知该如何赏赐于你了!”
李烈闻言,心中确实隐隐感觉有些不妙,自己再这样发展下去,不就成了赏无可赏功高震主了嘛。
于是他立刻转移话题:“为家主献计乃是应有之理,现在的当务之急可不是这个,而是要顺利与龙造寺氏完成这笔交易,将好处拿到手才好!”
松浦隆信闻言也是点了点头:“确实如此,不过有功就该赏,烈卿不妨来说说,你想要写什么赏赐,否则我若有功不赏,传出去少不得使我松浦家蒙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