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女孩忽然害羞的模样,池昱珩也没有继续逗弄。
他抬手又给黎司媱夹了一些菜,就继续刚刚的话题。
“你分析的没错,温美纯确实打算利用丁权圣和林菀柔的关系,把丁权圣受伤的事给按在林菀柔身上,再逼迫周家为此负责,吐出更多的利益。”
“周家在东郊的那块地,本来是要和陆家一起合作开发的,现在陆家撤资,周明章一个人无力支撑,急需一大笔资金注入,而丁家正好合适。”
“只是……现在这件事又多了一个变数。”
“变数?什么变数?”黎司媱挑眉。
“丁家长子,丁齐天。”
“这事跟他又有什么关系?”黎司媱更加不解。
池昱珩:“因为林菀柔去医院找了丁权圣,而温美纯又让郑易搜查了丁权圣的住所,两边开始狗咬狗,丁权圣就把温美纯和郑易的事,捅给了他大哥丁齐天。”
黎司媱:……
我勒个去,这才过了多长时间,事情就发展得这么刺激了吗?
记得前世的时候,温美纯和郑易的关系,可是直到她被周乘风和林菀柔联手害死,都还没有东窗事发呢!
这一世,怎么这么快就曝雷了?
“丁夫人和郑律师的事……你也知道?”她不确定地问。
“看样子,你也知道。”池昱珩轻笑。
黎司媱:……
说的这不是废话么!
“那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她又问。
“你又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池昱珩继续笑。
黎司媱:……
无语抿唇。
她总不能说她是从温美纯脑子里看到的吧。
虽然很想知道这人为什么会对丁家的事如此了如指掌,但为免暴露自己的小秘密,黎司媱还是果断掐灭了自己的这点子好奇。
“这事既然都已经闹到丁齐天那儿了,是不是很快就会出现在八卦新闻的头条上了?”
黎司媱换了个问题,只是才刚问完,她就意识到了不对,“可是你刚刚不还说,不出意外的话,明天丁家和周家的合作就会谈妥。”
“难道,丁家家主看在丁夫人给他谈了个大单子的份上,就准备咬牙戴上这顶绿帽子了?”
“丁正仁倒也还没有这么大度。”池昱珩失笑,“我说的谈妥,是指之前温美纯和周明章谈的四成利,多半能成。”
“但至于拿丁权圣和林菀柔的关系,以及丁权圣受伤,狮子大开口要的六成利,温美纯应该已经放弃了。”
看到黎司媱面上的疑惑,他继续解释,“丁齐天给丁权圣出主意,让他用温美纯和郑易的关系做交换,封温美纯的嘴,以保全他和林菀柔的关系不见光。”
“丁夫人就这么被拿捏了?”黎司媱讶异。
但转念一想,奸|情都要曝光了,可不是得被拿捏么!
自觉问了个蠢问题,黎司媱干巴笑笑,“不过这些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池昱珩:“因为我在派人24小时监视他们。”
黎司媱:!!!
不是,她没听错吧?
24小时监视!
可是池昱珩为什么要监视丁家的人?
想到之前的猜测,黎司媱抿唇犹豫两秒,还是决定直接问:“那晚丁权圣出现在隔壁的酒吧街……是不是跟你有关?”
桑桑很肯定的说,他安排在Silver moon外面的人,从始至终都没有看到丁权圣离开。
而丁权圣却在被自己电晕暴打之后,又凭空出现在了隔壁的酒吧街。
虽然直线距离不远,但也绝非他一人可为,除非丁权圣真的会隔空瞬移,否则就只能是有人把他神不知鬼不觉地运到了那里。
更别说自己在刚误入池昱珩房间的时候,还透过猫眼,看到身着Silver moon制服的工作人员出现在丁权圣所在套房的门口……
定定地看着她的眼睛,池昱珩微笑点头,“对,是我做的。”
“为什么?”
池昱珩唇线微抿,嗓音也沉了几分,“一点……私人恩怨。”
“私人恩怨?”
黎司媱眉梢微挑,这倒是一个让她有些意外的答案。
正在犹豫要不要追问一下原因,就听池昱珩低笑出声,“黎黎,你真的很聪明,看来是遗传了黎叔。”
“我爸?”黎司媱面上的疑惑更甚。
而池昱珩则是笑着点头,“对,黎叔。”
“因为就在不久之前,他也问了我同样的问题。”
黎司媱更惊讶了,池昱珩则是继续道:“黎叔也问我丁权圣出现在酒吧街是不是我做的,也问了我这么做的原因。”
“那你是怎么回答的?”黎司媱问。
“如实回答。”
池昱珩笑,“是我做的,因为个人恩怨。”
黎司媱抿唇,想了两秒,还是问道:“我能问问,丁权圣是怎么得罪你了吗?”
“不方便说。”
池昱珩拒绝得干脆,“但我可以告诉你的是,得罪我的不止丁权圣一个,还有整个丁家,所以……”
他笑笑,“我会和黎叔还有大舅一起,让丁家彻底消失。”
黎司媱:!!!
反应了两秒,她才明白池昱珩口中的大舅,说的正是她的大舅,陆家的掌权人陆书言。
虽然心底抗议这人怎么能这么自来熟,厚脸皮,但想到池昱珩和家人的合作,要让丁家彻底消失,她内心还是止不住地震动。
捏着筷子的手紧了紧,黎司媱抬眸看向池昱珩。
“所以,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打伤丁权圣的人是我。”
这一次,她用的是陈述的语气,而非疑问句。
池昱珩也回视着她,点头,“对,我知道。”
“为什么?”
这段时间,丁家是如何给Silver moon施压,想要看到完整的监控视频,就算黎司媱没有刻意打听,也有所耳闻。
先前她还以为真的是桑桑找的黑客大佬替换了当晚的监控内容,做得天衣无缝,然后她又走运的碰上Silver moon监控系统升级,彻底掩盖了当晚的一切。
可现在看来……怕都是眼前这人有意帮她做的遮掩。
池昱珩轻笑,“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帮我遮掩?”
黎司媱问,“你明知道人是我打伤的,为什么还要顶着丁家的压力,帮我遮掩此事?”
“为什么不呢?”
池昱珩看着她,黑眸含笑,“就算那晚没有你,我也一样会对丁权圣动手,后面的这一切也都会发生,所以……替你遮掩,就是替我自己遮掩。”
“这两者,本质上并没有任何区别。”
抬手摸了摸黎司媱的发顶,他温声道:“这件事上,你不需要有任何的心理负担,就当那晚的事全都是我做的,丁权圣也是我让人打的。”
“而你,只是被酒水打湿了衣服,在自己的房间里睡了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