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是对一个老农的描述,不喜欢的可跳过,喜欢精湛文学的自行安排哦!另外,有问题的地方帮忙指出哦,感谢!]
青州,作为大宇帝国十三州之一,无疑是一方富饶之地。
青州东面临海,水产与盐资源丰富,陆上土地肥沃,且是重要海港。
虽说扬州、交州、徐州、幽州也都有海港,但青州海港与众不同,只因它距离帝都最近,而帝都对于帝国的意义不言而喻。
凭借这些优势,青州成为富庶大州之一。
……
黎明微光洒在田间,晨雾缭绕,一个老农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
他身着灰扑扑、满是褶皱的粗麻布衣,精瘦硬朗。
光着的双脚满是厚茧,须发半白如霜雪打过的杂草,满脸皱纹,六十多岁的模样。
此时,天刚亮,他扛着锄头来到田间,身影似老黄牛。
他熟练地挥锄劳作,每一下都扎实有力。
“这地,是咱的命根,是天赐的金饭碗,亏待不得。”一边干活儿,一边念叨着。
那声音仿若老旧风箱,呼哧作响,鼻音浓重,沙哑非常,每个字都从嗓子眼艰难挤出,带着泥土的芬芳。
太阳高升,洒落大地,空气中带上了炎热的气息。
麻衣老农,可不管这些,还是一个劲儿地干活儿。
每一锄头下去,他都要嘟囔一句:“用力,苗子才好长,就像娃吃饱饭才能长大!”
旁边大树树荫凉快,似在招呼他歇息,旁人也劝,他咧嘴笑,笑容无怨,牙齿残缺发黄,如霜打残菊。
他说:“不打紧,这活儿就像影子,跟了我一辈子,停不得。咱庄稼人,不种地干啥?地如娃,得伺候好,哪有爹娘嫌累?”
他的眼神,亮若黑夜繁星,满是对土地的执着,与深情。
无论烈日多毒、日子多苦,他都如田野中的老灯塔,稳稳在这片土地发光,用勤劳诠释庄稼人的生活。
就在此时,一个须发皆白、身着华服的老者正朝这边行来。
老者看似百岁,一头白发梳理得一丝不苟,身上的华服毫无半点尘埃。
老者眉头微皱,眼中满是无奈的神色,脚步略显迟疑,却又坚定地,向着麻衣老农走去。
“父亲,您这又是何苦!”华服老者恭敬出声,声音中带着不解。
麻衣老农眉头轻蹙,眼中划过一丝不悦,只淡淡瞥了一眼,便仿若未闻,继续埋头挖地。
身上那粗麻布衣,随着他的动作有韵律地晃动,半白的须发,在阳光下略显凌乱。
他的目光,始终焦着于脚下土地,手中锄头起落不停,宛如在精心呵护世间最珍稀的宝物。
就在此时,华服老者不慎踩倒一棵种苗!
麻衣老农顿时怒目圆睁,满面嗔怒,额上青筋暴突,他猛地顿住手中动作,锄头因用力而微微颤栗,厉声喝道:
“小兔崽子,可知你踩到庄稼了!”
麻衣老农说完,抄起锄头杆子,便朝华服老者腿部打去。
华服老者见状,吓得面如土色,脸色惨白得像一张纸,眼睛瞪得极大,满是惊恐。
他脚步踉跄地慌忙躲避,虽然逃开,可腿上都会时不时传来一阵又一阵的疼痛。
不一会儿,一道声音传出: “哎哟……爹,爹……别打了……”
华服老者哀求声中满是惊恐,声音都带着哭腔,身体瑟瑟发抖,眼中泪光闪烁。
这一幕,被周围干着农活的众人瞧在眼里,皆觉新奇非常。
瞧那百岁的华服老者,此刻健步如飞,再看麻衣老农,任凭华服老者如何闪躲逃窜,每一杆子,都能精准落在华服老者的腿上。
最令人惊讶的是,这二人一逃一追间,竟未损伤任何一株庄稼,着实惊奇。
众人见此,哪里还不明白,此二人绝不简单,别说是上前劝架了,就是搭话,他们也不敢,只能当作啥也未见。
一会儿过去。
此刻,华服老者那原本一尘不染的华服,下袍部,已破烂不堪,透过破洞,隐约可见大腿上青一块紫一块。
他狼狈瘫坐,白发凌乱,发丝或贴于汗湿的额头,或在风中飞舞,他大口喘气,眼中满是委屈与懊悔。
“谁懂啊,我特么就无意间踩到根禾苗,就被打成这样,这长袍都可以买下一个小镇了。”
“爹也真是的,小时候是这样,我都快入土了,还是这样!”
华服老者心中发苦,内心感叹。
场景虽惨不忍睹,但老子教训儿子,天经地义!
他像犯错的孩子,耷拉脑袋,脚步沉重地走到树荫下,不时偷眼瞧向麻衣老农,等他劳作完。
半晌过后,麻衣老农收工,他直起身躯,微微喘着粗气,轻拍满身泥土,缓缓朝华服老者走去。
他目光复杂地审视着儿子,威严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慈爱,语气威严且凌厉:“何时回来的?”
“刚回。”华服老者恭顺回应,声音发颤,头垂更低,揪着衣角,把破洞华服揉得更皱。
麻衣老农听闻,眼中闪过一丝关切,问道:“婉儿可好?”
“尚好,似有变化……”
华服老者恭敬回答,后支支吾吾,眼神慌乱,不敢与麻衣老农对视,额头渗汗。
麻衣老农见状,放下锄头,长舒一口气,刚刚的怒火,转为疲惫与无奈。
他神色凝重地看着华服老者,眼中满是失望与愧疚,问道:“说说吧。”
“蔡婆来报,婉儿似与一男子相好,我特地去瞧了瞧……”
“只是,你却没胆去见婉儿,对吧?”
华服老者尚未说完,便被麻衣老农打断,麻衣老农眉头深锁,眼中闪过一丝痛苦,缓缓摇了摇头。
“唉!”
“当年之事,并非你之过,况且,是爹对不住你啊!”
麻衣老农语气中满是愧疚与无奈,那张满是皱纹的脸因痛苦而微微扭曲,嘴唇轻抿,眼中泪光隐现,他抬首望向远方,似陷入回忆的漩涡。
“你莫不是,打算一辈子瞒着她?你可知,你活不了几年了!”
麻衣老农深深叹气,眼中突然有着淡淡的哀伤。
饶是自己经历过近两百年的沧桑,可白发人送黑发人,何尝不是一件痛苦之事。
“唉!人之一生,无论是凡、是地、是天,亦或是那虚无缥缈的神,终有归于尘土之时,不过入土早晚罢了!”
麻衣老农言罢,蹲下身子,抓起一把泥土,任其从指缝间簌簌滑落,眼中满是感慨。
麻衣老农续道:“为父生来是农民,即便死后,来世仍愿为农,唉,你尚年幼,不懂这些。”
说罢,他轻拍华服老者肩膀,眼中慈爱与怜惜交织。
诚然,华服老者虽年近百岁,在麻衣老农眼中却仍是孩子。
麻衣老农又道:“世人皆言你功法奇特,却不知,世间哪有什么奇功异法。若真有那般神奇之法,人又何以为人?若真至无情之境,生又有何意义?不如一死了之,好歹还留有人性!”
言毕,他起身仰望苍穹,眼神中既有对人生的豁达,又有对过往的释然。